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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校园偶遇

和杨叔谈话的结果并没有使我更清醒,我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得睡着了。在梦里,我好像又见到了天使模样的晚婷,穿着洁白的连衣裙,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她好像离我很近,我伸手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最后只能落得一场空欢喜。她好像离我很远,可是明明又是她吐出的气息让我内心瘙痒不安。醒来后,我觉得很累,在睡梦中,我根本无法休息,和清醒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睡梦中我想要抓住的是晚婷的手,和现实中考虑的是要不要主动迈前一步的问题并无二致。我醒得很早,穿着睡衣在院子里散步。现在是夏末,天已经很亮了,虽是初升的太阳,但耀眼的光芒依然照得我直晃眼睛。好吧!既然无法肯定自己的感情,那就顺其自然,原地不动。

洗漱完毕后,我依然没有胃口吃早饭,无所事事的我只能走出家门。想想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好像就是“京灵二中”了。我到学校的时候还很早,校园空荡荡的,住校的学生都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保安在巡视校园,他们礼貌得向我打招呼问好,脸上的笑容很职业。走到晚婷的办公室门前,门还关着,只能透过玻璃看到老师们凌乱的办公桌。晚婷的桌子还算整洁,从这点看出她应该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不像我,自由散漫惯了。

“颜先生,您那么早?”我真是有点不在状态了,不然怎么可能听不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呢?回头一看,居然是张清秀寡淡的脸。“你来上班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是晚婷,她居然这么早,我抑制不住小小的惊喜,此时的不期而遇让我稍微平复的心又起了涟漪。

“嗯!我上班了。”晚婷打开了办公室门,她局促不安的状态让我意识到看见我对于她来说也是相当意外的。我没有走进办公室,简短得说了句告别的话。她紧张惶恐的样子深深刺痛着我。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她这么不自在,我们俩就像是一组平行线,根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我默默提醒自己,与其让对方无法舒服面对,自己还不如潇洒放手。

“颜先生,这是给您的礼物。”晚婷慌乱得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画,她低着头递给我,我完全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当然这些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似乎一扫先前多日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整个人顿时觉得十分轻松、光芒无限了。“画吗?”我有点失态,居然忘记了道谢。

这是一副漂亮的风景画,我兴奋得根本无暇顾及画面的内容,但是整个画面景色相当诱人,满眼绿色充满了春天的勃勃生机,真得很令人陶醉。“你画的?”我一边爱不释手得摆弄这幅画,一边吃惊眼前这个四十岁的大姐居然还这么深藏不露。“我和梓育一起画的,梓育是我的儿子。”她还特备强调了下梓育的身份,她肯定想不到像我这样的大人物居然变态到私下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竟把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为了不露怯,我只能装模作样得回应:“原来你的儿子叫梓育。嗯!画得不错。”提到梓育,她显然来了许多兴致:“对啊!他很有画画天赋,我正打算帮他找位好的老师呢!”

“哦!”我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这幅画,整个画的布局还是不错的,但如果是高标准、严要求,那确实离“形神兼备、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还是有段距离的。“不如我来教他画画吧!”我也很吃惊自己能够说出这么“毛遂自荐”的话,晚婷的吃惊只能是更甚于我。“颜先生,您会教画?”什么话,居然质疑我的画画能力,要知道在杨叔的“连哄带骗”之下,我四岁就开始学“简笔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的人告诉我的父亲,画画有利于自闭儿童的恢复,我整个学画生涯一直到上大学才结束。画画是很枯燥的,一笔一笔,即使细雕玉琢,很多时候也未必能画出老师要求的那种“气势磅礴”。不过,这方面我还是算有灵气,小时候人也的确够自闭,内向沉默反倒使自己更能醉心画画,倒还真获得了不少有份量的奖项。如果非要反思自己过去浑浑噩噩、不思进取的二十五年到底对什么用心过,我想画画应该排在首位。

“我当然会,怎么你不信?还要我画画证明吗?”“不用,不用。”晚婷怎么可能拒绝?即使想,估计她也不敢吧!是啊!颜家公子的能力几乎可以“呼风唤雨”,何况现在是放下身段主动要求去帮助别人呢?“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下午我派司机过来接梓育。”我拿着画,这次是真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我才觉得刚才的自己是大大的不合常理,哪里有人这么好为人师的,会不会“误人子弟”尚且不论,做老师说什么都应该收取一定的费用。我好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了,而且不但不收费,居然还负责接送。我对她好,对她孩子好,明显得让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和小家伙的相处还算比较愉快,梓育和他母亲有太多的相似,大概是爱屋及乌,我特别喜欢这个孩子,当然最重要的是,梓育确实非常可爱也很聪明。梓育比同龄的孩子更成熟些,虽然偶尔也会耍赖偷懒,但基本不会和我讨价还价,一段时间下来,画画的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休息的时候,我一般会和他打打游戏,男孩子这方面一般都有天赋,梓育上手很快,键盘的控制玩了没几次就相当熟练了。我觉得他打游戏的天赋比画画似乎高得多,规则、操作什么的一点就通。

他经常会给我带些母亲和外婆做的小零食,口味算不上十分美味,外形也没有专业厨师做得那么讨巧,但好就好在人家的这份心意上,每每让我感动不已。我打开饭盒,是水晶奶黄包,我比较喜欢吃甜口,但又不喜欢香味太浓郁。看了外表,比上次有了很大的进步,皮很白、很滑。咬了一口,馅料很足,口味清淡素雅,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不错,不错。”我忍不住当着梓育的面称赞起来。梓育两眼盯着电脑屏幕,好像正在和别人组团打BOSS,他随口回了句:“晗哥,自从上次你说喜欢吃奶黄包之后,我妈和外婆可是研究了好久了,在你品尝到这些完美的优等品之前,我肚子里其实已经装了几十个失败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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