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20多个小时的火车,到达B市,已经到晚上了。一下火车站,施施就感到了明显的天气差异。B市没有下雪,天气温和。相较于A市常常下雪,B市下雪的次数屈指可数。
“爸,爸,我在这里。”一个走在施施后面的小姑娘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一下子,就冲到了最前方。
那等候的中年男人笑得憨厚老实,接住小姑娘的行李箱,脸带笑意地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两人相携离去。
施施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其实,是羡慕的。
因为,她没有爸爸。很小的时候,她也会想她为什么会没有爸爸,好像所有的人都有爸爸,只有她没有。后来,长大了,她才明白:其实,没什么可想的,不过就是被抛弃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小姑娘,你去哪里呀?”
“小姑娘,过来这边,我给你便宜点。”
“来来来,来这边拼车,我这边便宜,就差一个人了。”
见施施一个人傻站在火车站门口,马上身边就围了一圈赚外快的人,或者是出租车司机。
施施随便选了一辆车,报了一个地点就不再说话了。
那司机是个话唠,见施施孤身一人,拖着笨重的行李,就开始叨叨了。
“小姑娘,一个人?是回来走亲戚,还是回家呀?”
透过玻璃窗,施施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外头的夜景,应了一句,“回家。”
“那小姑娘挺好的,这么大晚上的,自己回家。要是我家那姑娘,老早就打电话过来了,让我去接她。”
施施轻轻嗯了一句。
司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不过,小姑娘,我听你这口音,不像是B市人呀。”
“我很少在B市。”是的,在B市,不是家里。其实,她也不知道哪里是她的家。施施一年里只有寒暑假在B市,别的时间,都是孤身一人。施施说完之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见施施似乎是累地厉害,司机就不再说话了。
期间,司机接了一通电话,似乎是家人在询问,怎么还不回家。司机说了声,送完这一单就好了。
除了沈枢打来的电话,施施的电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响过。
很快就到了施施说的地点,她付了钱,就下车了。
那是一栋双层小别墅,建在郊区。旁边,没有什么别的房子。
施施下了车,就沉默地拿出钥匙开门。
屋内没有开灯,寂静地像是没有人居住。施施换了鞋子,开了灯,先回她的房间把行李箱放好。因为很久没有人居住,又没有人打扫,她的房间有淡淡的霉味。开窗通风之后,她就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夏叔叔…”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没有人回应她。她轻轻敲了敲其中一间房门,里面迟疑了很久,半晌,才有人回了一句,“进来吧。”
房间里亮着灯,窗户边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影子。
施施垂下眼,唤了一声,“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