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邱少铭饭后接了电话，没聊几句，就说要走了。
“慢走，小晴去送送人家吧。”穆香说道，满脸笑容，她很欣慰周晴能有这么好的朋友，邱少铭也没反对周晴来送。
“好。”周晴用餐纸擦了擦嘴，穿好外套，走向在门口等待的邱少铭，“好了，走吧。”
沿江路走，两人的家虽然距离不远，但是最好走的路就是经过江边，清风吹拂，周晴不自觉有些凉，拉好衣服拉链，将捆头发的头绳拿些来，头发也自然飘散下来，侧眼看过去，邱少铭的目光不自觉有些迷离。
“怎么了？”周晴扭了扭脖子，让头发遮掩耳朵和脖子，挡点风似乎没那么冷，虽然心理作用占了不小成分。
“没事。”邱少铭转头看向远方。
周晴注意到邱少铭的目光，“还说没事？在我面前，没什么不好说的吧。”
“嗯，怎么说呢？”邱少铭挠了挠头发，“我还以为我习惯了你是女生，原来我没有。”
“哦？”周晴看着邱少铭，“好吧，实话说我也一样。”
邱少铭还以为周晴是给他台阶下，不自觉走路快了几分，“不过，我们还是一辈子好朋友是吗？”
“干嘛问这问题，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一辈子都是。”周晴坚定着眼神，他是一个唯一能让周晴袒露心声的人，是很重要的人。
“换个话题吧，你想知道思玄近况吗？”邱少铭突然说道。
提起思玄，周晴好像没有以前那样心马上沸腾起来，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毕竟已经没有在一起的理由了不是吗，耽误别人耽误自己都不好，既然散了就散了，再这样下去就没意思了。
周晴摇头，沉默地叹了口气后说道，“我早就放下了。”
“好。”你都放下了，我也能让自己放下，邱少铭试着让自己放松。
“你女友是A市人？”“A市的，怎么了。”“没什么，问一下而已。”“……”
回到家，周晴感觉有点累了，毕竟今天坐车挺长时间的，又陪邱少铭走了那么长的路，倦意让她伸懒腰时僵直了十多秒。
“困就别看手机了，赶快洗澡睡觉。”穆香洗完餐碟后，又在客厅扫地，看着还在玩手机的周晴。
“嗯。”周晴回房间拿了几套睡衣就去洗澡了。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长发飘飘的女生，不自觉感慨道，“头发长了，洗头发也是麻烦，明天去剪剪才是。”
热水流遍周晴全身，很舒服，如今她的曲线身材更加明显了，更加往一个成熟的女人靠近，从对身体变化的陌生到熟悉，段段小回忆闪回周晴的脑海。
想起了和红叶的对话，也想起了和邱少铭的对话，想起和陈思玄在一起的曾经，周晴喃喃道，“真的变了，彻底变了。”心好痛，为什么痛？不知道，反正好痛，不需要理由的痛，感觉连呼吸也痛。
热水带走了周晴的困意，虽然房间的灯关了，但躺在床上的周晴却是清醒得很，轻声道，“姐。”
“小晴怎么了？”周晗的语气带着宠溺，她还轻轻揉了揉周晴的头发，散发出很香的气味。
“姐，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周晴呼吸略显沉重。
“当然可以啊，抱多久都行。”周晗显然是不在意，“告诉姐姐怎么了？”
“不知道。”周晴不想说，手从周晗两侧腋下穿过，紧紧抱住，周晗的手从周晴脖子两侧抱过去。
房间很暗，不然周晗一定能看到周晴在流泪，可知道流泪不一定要看到眼泪。
周晴啜泣一下，也许是眼泪流到周晗手上，周晗知道周晴在流泪，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周晴的脸庞，大拇指轻轻地帮周晴擦拭眼泪，“傻妹妹，哭什么呢，有人欺负你吗？”
周晴摇头，“只是感觉心好痛。”
周晗将周晴抱得更紧了，虽然不懂周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周晴曾经是个男生，心自然比一般小女生大，“痛就抱紧点，直到不痛为止好吗？”
“嗯。”周晴那不知名的情绪无端发作，爆发之后很快就入睡了，她不知道周晗是有多难挣脱出她的拥抱，帮周晴盖好被子后周晗也是久久难以入睡。
翌日，当周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旁边的周晗不见，被子却留有余温，应该是刚离开不久吧。
睡眼惺忪，周晴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间，刷牙洗脸后梳了梳头发，可能昨晚睡姿不大好，头发像鸡窝一样乱，虽然很舍不得，但周晴还是像剪短一点齐耳短发足矣。
走到客厅，桌面有留下一份早餐给周晴，周晴还没打开就注意到坐在小阳台的周黑牛，“早，爸。”
周黑牛在抽烟，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早啊，阿晴，快吃早餐吧，你最喜欢的蛋肉肠粉。”
“嗯，很好吃。”周晴说着已经大口吃着，余光看着周黑牛，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一样，但她问不出口，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
周黑牛灭了烟，走路过周晴身旁，摸了摸她的披肩头发，“阿晴你的头发很漂亮。”
“是吗？我想剪短点来着。”周晴对着父亲自然没什么戒备心，有什么说什么，却没想到激起了周黑牛很大的反应，“不行，女孩子还是应该要这个样子的，多漂亮，短发假小子丑死了。”
“啊？我就是觉得头发长了洗起来也麻烦。”虽然长发不容易油，但每次洗起来真是，倾尽一切精力啊，又不容易干，脏了也不好弄，不过周晴还是知道周黑牛对于短发的理解的，都以为是寸头，所以周晴指了指短发到底会短到哪儿。
周黑牛恍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就放心了，“我一直想着一件事问问你，快新年了，走亲戚的事，我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周晴一愣，首先应该还是要问问爸爸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她的事，“那我的事告诉他们了吗？”
他们家的亲戚并不都是什么思想传统的小农民，特别是大伯，也就是周黑牛的大哥周黑山跟几个结拜兄弟做一些小生意，现在都是工厂老板了。
“告诉了，你会怪爸吗？”周黑牛坦然说道，好像还接受好被“女儿”痛骂一顿的准备似的。
“怎么会，你说了他们就会有心理准备，那就更容易接受了。”周晴很庆幸父亲跟他们说了，不然突然蹦出个女的，然后周清消失了，估计会吓到不少人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周黑牛很开心周晴居然会这么回答。
“好好睡。”周晴微笑，虽然说是有点心理准备吧，但现在走亲戚可不是见陌生人，都是熟悉自己不得了的人，自己小时候其实还是寄养在姑妈家的，估计他们家最震惊吧，所以此刻周晴不免得有些小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