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淼把江老爷子给的银两装好,只拿了卖草药得来的三两捏在手里。
刚走出中堂,就看见被人潮拥的进退不得的人宁氏,宁氏也一眼瞧见了季思淼,忙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大姐儿这儿走来。
不知为什么,宁氏有种直觉,刚刚走出去的那位老爷,是大姐儿治好的。
季思淼看着明明很想问,却又憋在心里的宁氏,心想:阿娘,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你。
季思淼笑嘻嘻的跑到宁氏面前,紧握着手掌,“阿娘,你猜我们赚了多少钱?”
“一吊吗?”
一吊?一吊好象是800文钱,一两是1000文左右,用文计量的话应该是3000文左右。
“不对不对,再猜。”
宁氏已经惊讶了,捂着嘴答道,“难道是两吊钱?”
“嗯,还差些,”想了想,季思淼摊开了手,“阿娘你看,我们赚了三两多银子呢!”
宁氏的惊讶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三两银子够我们一家吃好久了。”
“是啊,阿娘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对了阿娘,时间不早了,我们买些东西快些回去吧,阿弟和阿妹自己在家,我有些不放心他们。”
宁氏抬头看了看渐晚的天,“好好好,是该回去了。”
宁氏领着季思淼去米店称了些糙米和大米,又被季思淼央求着去买了些草纸。
天知道每次季思淼上解完手看到墙角立着的竹片时崩溃的心,擦不擦的干净不说,重要的是实在太难受了。
遇到卖猪肉的铺子时又各称了几斤瘦肉和肥肉,遇到小点心的时候也会买些,又给思康买了两个小糖人,给思若买了个簪发用的珠花,这样一来,钱也去了个七七八八,可把宁氏心疼了好一阵子。
虽然赶得急,但好在在牛车回村儿之前赶上了,来的时候是几个人去的时候就是几个人。
其中还有着隔壁的李婶子,“哟,宁氏你今儿是发了财呀,买这么多好东西,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如分点儿给我们,也好,让我们过过嘴瘾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季思淼有一种一掌把李婶子劈死的冲动,一旁的宁氏一直给季思淼使着眼色,让她不要冲动,得,今儿是我亲娘发话了,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弄死你。
两人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季思淼背着背篓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坑洼一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宁氏连忙把背篓抢了过去,说什么也不让季思淼来背了。
两人慢慢在夜色中前行,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闪过的黑影对着季思淼就是一棒子。
季思淼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阿娘的哭喊声和张氏的声音,“你个小贱蹄子,居然背着我们买了这么多好东西,一定是偷的家里的钱,真是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完这些话还觉得不解气,又伸手往季思淼脸上招呼了两巴掌,这次季思淼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使劲揉着仿佛要炸裂的头,“嘶~”
季思淼摸到脑后,一个大包显得极其的突兀,“是张氏和李氏,真是该死,自己的亲孙女,也下的去这么重的手,看来我之前放她们一马是错的,对了,阿娘呢?阿娘怎么样了?”
一到低沉的男声传进了季思淼的耳膜,“你醒了,快喝药吧!”
季思淼抬头看了过去,两人的目光相接又错开,“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这是我家。”林清远淡淡的开口。
季思淼四下一望,房间里什么摆饰都没有,整个一家徒四壁,虽然自己家也是这样,但好歹四壁是全的,这里,房顶的茅草都已经被风吹的不见了。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
“林清远。”
林清远?这个名字听着好耳熟哇。
林清远的下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季思淼的小心脏,“你的相公。”
这?和着这张氏和李氏是把自己连夜扔给了自己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便宜相公了。
得,算你狠!不过姑奶奶我也不是吃素的。
季思淼刚起身要去找张氏和李氏算账,就被林清远一把拽住了手腕儿,“先把药喝了!”
季思淼现在心里急得很,哪里还会管什么药不药的,使劲儿想从他手里挣脱,却发现这男人的力气实在不是一般大,自己的手都红了却还是挣脱不掉。
妥协了,“你放开我,我喝就是了。”
林清远这才慢慢松开,看着季思淼喝药时被自己捏的发红的手腕儿,林清远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对方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但在林清远眼里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