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莞,你就要回家了。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有空了,我会来看你。”如同溪流般温柔的嗓音,缓缓淌过心底。一袭白色衣袍,站在盛开着樱花的树下。
“嗯,你一定要来看我,不许耍赖。”千郡莞揉揉泛红发酸的鼻子。
窗外起了风,几片樱花花瓣被吹进了房间里。千郡莞突然感觉额间微凉,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一摸额头,原来是块花瓣。又是这个梦,重复做了好多次,但在梦里,从来都没看清那个白衣男子的脸。
不对?这是哪?我的房间?我不是应该被扔进了海里吗?千郡莞脑袋马上清醒,掀开被子坐起身。我这还在梦里吗?她抬眼看到房间妆台上的那面镜子,里面的自己正坐在床上,一脸惊慌失措。
她恍恍惚惚地下床,走向镜子。心想,不对啊,我怎么这么小?咦,身上这件衣裙是我血龄十五岁时久越亦珅送的。
“公爵,您醒了?怎么不叫我?”一个仆人推门进入房间。
“雅儿?你是雅儿吗?”千郡莞上前拉着她的手。
“是啊,公爵。我是雅儿啊,您怎么问这么奇怪的话?”
“没……雅儿,今年我多少岁?”千郡莞试探着问。
“公爵今年血龄十六啊。今天可是久越亦珅侯爵回来的日子,公爵不是盼着他回来吗?过几天就是公爵的生日了,亦珅侯爵还要来帮您举办宴会呢。”
“亦珅?生日?”千郡莞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里快到血龄十六的自己。难道,我重生了?
“公爵,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吗?”雅儿担忧地问道。
“没。雅儿,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是,公爵。”雅儿一脸疑惑地走出房间合上门。
千郡莞坐在镜子前,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镜中那张熟悉的脸。最后那个祷告,撒旦听到了吗?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与无奈,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眷顾的这种东西。既然已重生,我定不重蹈覆辙!千郡莞握紧拳头,骨节发白。
千郡莞平复了会心情,开始理了理思绪。按照雅儿所说,今天是久越亦珅离开了将近三年回来的日子。也就是今天,他会和托纳沐岚一起回来。
千郡莞望着窗外漫天的樱花,想起到处她才回到千郡家族时,看到那个少年——久越亦珅,站在樱花树下,面含笑意,温柔地看着她。恍惚间,她觉得在哪见过他,觉得他就是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可是,那又怎样,他终究是欺骗了她。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会让你们加倍偿还的。
千郡莞穿着素净的白色裙子,站在那个她经常等待亦珅的路口。一辆黑色的车驶来,停在了她面前。亦珅和托纳沐岚从车上下来。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托纳沐岚,她一脸冷漠,拒人千里。
千郡莞在心里冷笑了番,绽开笑容,道:“亦珅,你回来了。”并故作亲昵地上前拥抱住他。
亦珅也笑着抱紧她,“莞儿。”
“这位美人姐姐是?”千郡莞纯真地问道。
“哦,这是托纳侯爵的女儿,托纳沐岚。是授托纳侯爵之命来拜访我父亲的。”亦珅又转头对沐岚说,“这就是千郡公爵。”
“千郡公爵。”沐岚淡淡道。
“不必这么客气,叫我莞儿就行。”千郡莞笑意盈盈地道。
“莞儿,我先回家,明天再来找你。”他笑着揉了揉千郡莞的头发。
“不要,莞儿要和你一起去,顺便拜访下久越公爵。”千郡莞主动挽着亦珅的手臂。
“那也好,一起。”亦珅轻轻握住千郡莞挽着自己手臂的手,一起进入车中。
久越亦珅,你不是一直都在逢场作戏么?那我就陪你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