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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法集中的注意力

新城最大的医院里,脑科,此时医生正对着一张核磁共振图发呆,医生的面前坐着一位神色忧愁的母亲。其实这张图他已经看过很久了,已经有了结论,他发呆只是在思考如何措辞才能尽量减少对这位母亲的伤害。

这时,这位母亲实在耐不住了:“医生,我儿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他自从上次晕过去之后,老师说他上课的时候老是走神,这眼看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医生平静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母亲,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您的儿子是癫痫,像这种脑部异常放电现象,在癫痫里确有导致休克的可能。”

萧母听到癫痫两个字,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了,医生后面的话也就听得虚虚实实:“您儿子的情况现在还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可能是因为体质原因,毕竟每个人对病理的反应都有差异,但是他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了,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可就不是休克这么简单了,所以你在生活上一定要注意避免对他精神上的刺激。”

新城第一中学,萧夜并不知道母亲今天去医院询问他的病情,上次在课堂上晕倒之后,医生只是吩咐他好好休息,他血糖有点低,之后萧夜就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低血糖。他哪里知道,在他昏迷期间,医生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最后还进行会诊。

萧夜边上的胖子小伍一整节课都看着他,那哈喇子抽的跟吸毒一样,萧夜怕自己低血糖,买了一包糖塞自己抽屉,而小伍因为胖,家里一直都禁止他吃糖,这包糖对馋虫上脑的他来说,简直是小龙女加纱巾对尹志平的勾引,小伍舔着脸凑过来:“萧夜,你吃早饭了没有?”

萧夜当然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伸手,随即将糖果递了过去,小伍接到糖,大吼一声:“仗义!”然后嘴里就塞满了,胖子小伍果然嗜糖如命,硬糖都直接用咬的。萧夜百无聊赖地翻着书,自从上次晕了之后,他一直都很难再中精神,看书的时候也一直三心二意,好在他基础不错,该背的、该记的的都记下来了,倒不是很担心成绩问题,高三到这个阶段,基本上只剩下自己不停复习的重点。那边胖子已经把那一大包糖解决地差不多了。正一个个吸着自己的手指头。

萧夜最怕他做这个动作,从小认识胖子的萧夜知道他的习惯,因为他吸完了,一般就会伸手将口水擦到萧夜的衣服上,然而这次,胖子没有直接下手,而是一脸希冀地看着萧夜。萧夜被他看得毛毛的,知道他有事相求,于是很豪放地吼一句:“放!”

胖子心肝一颤,弱弱的问:“要不你回……”

萧夜更豪放地吼一句:“滚……”

小伍只能脸凑到另一边去,跟他同桌说话:“你看我魔兽玩的不错,怎么样,我们一起吧……”说着,顺手搭在那同学的肩膀上,一双满是糖浆口水的手在那里偷偷地蹭着。

胖子说的魔兽是暴雪开发的一款游戏,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得益于网络爆炸式的发展,服务器从空调的年代更迭到了有机的时代。当生物的潜能被撕开一角,新一代的服务器就将世界上所有的玩家归集到一个服务器里,考虑到语言的差异,现在的魔兽被分成英语的欧美服,汉语的华夏服,还有俄语的俄罗斯服,以及企鹅语的极地区。时至今日,服务器能力几何倍数地增长,还有小道消息说魔兽很快将只有一个服务器。魔兽作为游戏圈里的龙头老大,不但在龙蛇混杂的游戏圈里生存下来,更是慢慢改变游戏圈,逐渐形成自己特有的文化,不得不感叹它得到的天时地利之丰。

萧夜在这游戏里也转悠过一段时间,也一度被他特有的氛围所吸引。只是高考眼看着就要到了,担心自己玩物丧志的萧夜果断地抽身离开,投入书海。只留下胖子小伍一个人在游戏里升级打怪,作为胖子的队友,萧夜很不地道。但是萧夜这是要去学习,谁有能说他的不是。胖子小伍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是不是地劝萧夜回去,并且偶尔拿这件事情出来抱怨一下萧夜的绝情。

整整一个晚自习,萧夜的书压根没有看进去,每当他想集中精力去看一个的时候,总是像拉弹簧一样的被拉散。一下子又被别的吸引过去,嘈杂,光影等各种信息如潮水一样涌向他的脑海,萧夜感觉自己又要晕了。于是,萧夜只能什么都不想,慢慢放松,然后……晚自习就结束了。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萧夜突然很想回到那个剑与魔法的世界,看看里面的人物,怪兽,还有各种光华闪烁的技能。萧夜叫住想对教师大门发动冲锋的胖子:“小伍,你魔兽的号多少级了?”

胖子登时高兴地跳起来,看来自己一个人打游戏的苦日子结束了。小伍的账号是个亡灵战士,有41级。亡灵的瘦是它吸引胖子的最大原因,毕竟其他种族都瘦不过这个皮包骨都包不全的种族。胖子玩战士有个习惯,无论做什么,他的战士一定背着个大盾牌。以前萧夜就特别不爽胖子小伍的这破习惯,杀个小动物还先举盾格挡。小伍解释说这是他从大神手上学到的秘技,只有从小养成举盾格挡的习惯,才能在将来当T的时候做到怪到盾来。而他的防战技术,将在自己从小开始的磨炼中渐入臻境,他将来会成为MT中的大神,所有的大怪小怪都将颤抖在他强大的盾牌和精熟的格挡能力下。萧夜的小牧师是个血精灵,本身模型就比亡灵小一号,然后胖子小伍的亡灵战士又比他背上的盾牌小一号,这直接导致萧夜不得不反复调整镜头才能看到视野。这胖子现实中挡信号萧夜也就不说什么了,游戏里也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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