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前导,使吾会他,天威助我,六丙除疴,临兵斗者:破!
破碎的骨刃猩红着,发出难闻的浮尸气味。像一只只迷途的羔羊,慌乱的逃窜着,终究化作浓黑色血水,所经之处一片草木凋零。
莫负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徐子升,竟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刺眼的萤绿色光芒顺着泸湛剑的剑端急速的在缠绕着,上面的铭文似乎一瞬间被惊醒了,竟然开始燃烧起来,现在徐子升的手里握着的早已不再是一把剑更像是一团火焰。而他的眼睛竟也跟着变成那怕人的绿色。每一眼都是寒意。
“怎么会这样?你是?你是?。。。。”无伤没有想到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不知名的小子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将自己修炼的骨刃斩断,确实有些愕然。
就是现在,“焕明五方,五云浮盖,去!”葛生用力的将二指指向无伤,只听声声轰隆,墨黑色的河水化作五方绸缎状,从四面八方将无伤捆了个结结实实。
腾地,徐子升腾地而起,不肖一瞬已将那团火焰划过无伤的脖颈。那脖颈上面的裂痕如锦弦细线,接着越变越大,渐如血盆,咔嚓一声,血红色的脑袋应声掉落。
失了形的水珠与那失了头颅的骨架几乎同时倒地,而葛生也因身负重伤而瘫坐在地。
莫负用手捂着葛生那血流如注的伤口。“葛生,你怎么样?”莫负焦急的询问着。
“我没事,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葛生有气无力的说着,事情进行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可是在她的眼里无伤绝不是如此无能之辈。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婴儿般的狞笑声响彻整个竹林,挂在树梢的叶子也经不住颤抖着,打着旋儿掉落下来。
众人一片愕然,只见那掉落在地的血红色头颅来回的翻滚着,狂笑着,突然笑声戛然,“你们很有意思,不过可惜的是你们都得死!”
说话间血红色的头颅已经升腾半空,而那失了头颅的骨架竟然自顾自的站立起来。
“你们快走!”徐子升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两个姑娘,便回身冲了过去。
莫负看着徐子升,有一瞬间她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来不及多想,葛生的伤势过重,再留在这里恐怕性命堪虞。
“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无伤一声怒吼,那颗浮动的脑袋猛地朝二人方向袭了来。
徐子升手持泸湛剑用力一挥,萤绿色的光芒化作无数长剑悬浮半空阻隔了无伤的去向。
无伤被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招惹的也失了耐心,“简直找死!”无伤不耐烦的说道。
无伤那血红色的头发开始一点点的融动着,突然猛地张开,幻做一张密密麻麻的血色蛛网从天而降,遮天荫地。
“想跑吗?”一张可怖的面孔一下子涌到莫负的眼前,这张面孔着实触目惊心,碎裂的面部像是逡裂的树皮,裂痕里布满了蠕动的触角,而那失了双目的眼眶,黑洞洞的,塞满了蛆虫,让人忍不住作呕。
“万剑朝宗!”徐子升高举泸湛剑,大喝一声。瞬时万剑齐发,那血红的发丝簌簌下落,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莫负二人发现缺口,相携着想要尽快离去,眼前失去头颅的骨架突然出现把二人道路挡了个结结实实。
地上散落的发丝并没有先前骨刃般的惊慌失措,它们坦然的伸长了脖颈,竟一点点的生长起来,不一会竟然又回到了无伤的发上。
三人被困在原地,如今真真作前对豺狼后面虎豹,只好放手一搏方有一线生机。可。。。
不知道为何徐子升只觉自己身体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弱,果不其然泸湛剑的光芒越来越弱,而眼前无伤的鬼影也渐渐模糊。
葛生的力量本就不是无伤的对手,如今以残破之躯艰难对抗,葛生自己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恐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到魄散。
泸湛剑的光芒果然熄灭了,徐子升瞳仁恢复了以往的颜色。然而等待他的确是无数血红色的发丝,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被吊在半空,这要命的发丝嵌进他的皮肉里,涨红的脸颊几乎使他窒息。
“莫负,你快走!”葛生艰难的发出微弱的声音,眼睛却不能控制般的合上了。此刻的她右肩被骨刃刺穿被高高地拖到和徐子升水平的位置,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辩不得本来的面目如何。
“小丫头,不要急,马上就到你了!”无伤竟然对自己的暴虐开始狂喜起来,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这就是杀人的快感!
“放了她们!”不知道从哪里炸出了这样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突然打破了无伤的狂喜。
无伤猛地收住了脸上扭曲的狞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无伤有点难以置信,这话是从眼前这个将死的凡人女孩的口中说出来的。
“我说让你放了他们!”莫负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低头说着。而在她的掌心的玉珏胎记却闪出微弱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狂笑声生生地刺穿耳膜,无伤的每根发丝每条骨刃都笑到颤抖。
“她说让我放了他们!”无伤转身对自己那个蠕动着的无头骨架说着。然而脸已经凑到莫负的面前。
“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放了他们简直是笑话,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的让你和他们作伴!”说着无伤的一根锋利骨刃便朝这边袭了来。
“水星却灾,招神摄风!来!”莫负念念有声,十指交握放置胸前。随之由脚底而来掀起一阵飓风,螺旋般将莫负包围的严严实实。
那最先攻击而来的骨刃被这飓风搅碎,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什么?!”无伤似乎有些诧异,可是有了刚才的暴走,他也只是觉得这也就是和那小子般的雕虫小技,勿须大惊小怪。
“都给我上!”无伤用那尖锐的老妪声命令着融动着的骨刃。
所有的骨刃如同饿狼扑食般倾巢而出,就在同一刻,莫负松开双手顺势推了出去,谁知这飓风竟如同得了令一般,飞速的朝无头骨架卷了去。
身在飓风正中的无头骨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慌乱的发起攻击,可每一次触碰飓风都会瞬间化为灰烬,飓风的范围越来越小,一点点的围堵着无头骨架。几乎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那无头骨架竟化作青烟,消失在暗夜中。
竹林又恢复了宁静,安静的竟然连草叶都没有任何的浮动。
这一次无伤真的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骨刃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被消灭的无影无踪,他甚至以为自己肯定是眼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无伤惊恐的问着。
“你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莫负抬起头来,而无伤看到的确是。。。。
“天地威神,诛灭鬼贼。。。”莫负双手合十,咯噔,莫负房间的竹窗敞开,桌子上的符文整齐的飞了出来,一张张明黄色的符纸闪着金光,再看时金光化作一道道金线将无伤那颗脑袋缠了结结实实,而那些符纸则化作一个个小泥人紧紧的拉着手中的金线。
这下无伤彻底被激怒,绝望中的他决定来个鱼死网破,他挣扎着,试图伸出血红色发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泥人的力气竟如此大,竟让他动弹不得。
看着眼前的无伤,“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如今只是自作自受!”莫负冷漠的说着
“你!你以为你是谁!我还没有输!”无伤挣扎着几乎嚎叫着
莫负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那我告诉你什么叫做输!”
“临。。。兵。。斗。。者:破!”
“啊啊啊啊啊”随着无伤的一声惨叫,这个无恶不作的水鬼竟消失在他的地盘上。
河面上又回到了清澈的模样,地上却是一片狼藉,莫负回头看见晕倒的徐子升和昏迷的葛生,竟然眼前一黑,身体听不得使唤。
后记
十年后
“葛生,干的漂亮!”莫负与葛生弹冠相庆。
因为有葛生在,什么四书五经,女书,女戒,女德,全部信手拈来,不仅父母甚为欣喜,竟还博了个岐山才女的名头。
“负儿,娘刚得了个好消息。”莫夫人一团喜气,嘴角眉梢挂满了笑意。
“什么好消息啊?”莫负可是很少见到娘亲如此喜笑颜开,心里也是好奇的紧。
“圣上开恩,允许君儿回家探亲七日。”
“大哥?娘亲是说大哥要回来?”莫负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竟也跟着喜不自胜。
莫夫人走后,葛生一脸的好奇托着自己小面颊,稚声稚气的问道:“莫负,你的这位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啊?”
莫负边吃着苹果,边来了兴致,她清了清嗓一脸崇拜的说道:我的这位大哥说他是位在世奇才一点也不为过,他不仅貌似宋玉,还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年纪轻轻就连中三元,如今更是被圣上器重,成为京城头号书院—木兰书院最年轻的山长。”
听了莫负的言语,葛生竟然对这位素昧蒙面的莫家大哥生了燃起了兴趣。---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一段故事还没有结束,另一段故事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