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维尔缓慢走向前来,他的衣服与长到腰间的发丝仿佛不受引力一样,随意漂浮在空。大殿里的每个人都被他所吸引。他行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可伴随着全部人的心跳。
卡修斯说不上位什么,他全身的毛发似乎都在顶撞他的衣服。那人还没有施展力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就算是那几次威胁到性命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暗中咬牙,对自己的反应很是恼火。
这时他发现好像除了大祭司阿施兰德和莫利亚之外,其他人有与他同样的反应。难道莫利亚比他更勇敢吗?他瞬间感觉现在的自己显得弱小。
此刻,他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微微说话。
“那是‘威压’种族之间存在一定的落差,这个和自身强大、弱小、勇敢都没有任何关系。是源于种族间最原始的恐惧。”
这是莉莉安的声音,她本就可以读出卡修斯的想法,进入卡修斯体内之后可以同步卡修斯的意识,即便他不说,莉莉安也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意识中与莉莉安对话道:“为什么莫利亚与巨人族大祭司没有反应呢?而其他的巨人会有那种轻微的颤抖,连泰索与泰翁也不列外。”
“莫利亚是龙族,人类世界最强大的生物,可以并驾与‘神’的存在,当神离开人类世界之后,就是龙最为强大。至于那位大祭司,他用魔力客服了原始的恐惧。”
人类和巨人见到天使居然会“恐惧”,这种事情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天使不该是神圣的代表吗?面前的乌克维尔确实处处散发着高洁与神圣,但是,那种由种族落差带来的恐惧是根本不会因此而减少。
这时,天使乌克维尔已经到了泰索与阿施兰德面前。他的面容依旧不可见,除了金色的不知名金属铠甲外,一切如同能量。那时在蓝色圣域时见到的天使也是这个模样,没想到力量完整的天使会有如此强大的感觉。
乌克维尔用一种空灵的声音说:“你们,为什么不向我跪拜?”那声音拥有一种慈祥,但是这内容却拥有者征服。
阿施兰德回答说:“我们从不向自己的友军跪拜,我们信奉远古的先祖。”
“不巨人,我们给了你们力量对对抗你们的敌人,因此我们不是联合,而是从属关系。”
“给予力量的同时获得了部分巨人的归归顺,这是你要的,并且得到了。并不是所有巨人都得到了你们的力量,也不是所有的巨人都需要你们的力量。”泰索同样受到了种族落差所造成的威压,但是他依旧保持着一种坦然和自若。此时,他的胳膊与力量都已经完全恢复。
“你是谁?我们有见过吗?”乌克维尔问向泰索,他注意到了,泰索的毛发颜色与那金红色的眼眸。他的样子有些熟悉,但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可能想不起来,看来你被人揍的多了,忘记了当年砸在你脸上的那把铁锤,我就是那个少年!”泰索回答。
天使乌克维尔略微有些停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是“可耻”。他初次来到巨人世界时被一个赤铜色毛发的巨人族少年用一把巨大的铁锤砸在脸上,而那少年就是铜锤氏族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不禁身体一怔。他们有些人知道当年泰索拒绝过天使,但是没有想到用的是这样的方式。
卡修斯心里噗呲笑出了声,心思道:“干的漂亮,真不亏是我哥们,虽然对方是天使,但是出手一点都不怂。”
神圣又能怎样,只要威胁到了自己种族的安全,一切都是敌人,这种道理就算那时泰索年纪还小,但是依旧铭记于心。
泰索的话让乌克维尔想到了百年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低声道:“泰翁,你才是铜锤氏族的族长,怎么能容许一个氏族的叛徒四处流窜呢?”
泰翁用鼻孔哼了一声,之前围堵在泰索旁边的额士兵立刻将武器指向了他们。乌克维尔的到来为泰翁助长了不少气势,他似乎不怎么担心其他族老们的指责。要将眼前的阻碍一并铲除!
“放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铜锤氏族世世代代所供奉的神殿,我阿施兰德作为这里的大祭司才是这里的仆从,更是这里的主人!”话落,他手中出现一把匕首,那匕首没有看似像是石头,没有任何的额雕琢,看似没有开刃,浑然天成。
匕首出现的瞬间,泰翁瞪大了眼睛,似乎从刚才美好的梦中醒来,那匕首是历代大祭司才会拥有的武器,他是力量与身份的象征,即便阿施兰德年事已高,但力量却越发的强大。
他一把将匕首插在地上,上前围捕泰索的士兵脚下亮起阵阵土黄色的光芒,地面的石砖突然伸出一条条巨人手臂粗细的触手,将那些士兵牢牢困住。同时地面隆起,一股巨大的额力量从地下冲向泰翁,一路顶破了地面。
泰翁双手握紧巨斧,猛烈轰击冲向他的那股魔力。
“轰”
两股力量的撞击让巨大的神殿掉下了一些碎石屑。不过阿施兰德所释放的魔力并没有因为泰翁的攻击而中断,瞬间已经到了泰翁的脚下。顺着他的一条腿将他包裹了起来,如同植物的根茎缠绕一般。
地面全部都是如钢铁一样坚硬的“铜沙岩石”。阿施兰德可以控制这些岩石变化形态,从而防御和攻击。
泰翁瞬息间被包成一个粽子,他奋力咆哮但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后,他停止了动作,体内有了一种异样的反应。
他原本金红色的双眼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自后如同白炽,看去就像巨大的脑袋上安装了两个灯泡。
泰索与阿施兰德惊讶,这不是巨人的力量,他在使用天使的力量!
缠绕着泰翁的那些巨大岩石藤蔓中,他在低吟,搂在外面的眸子变得更加耀眼而炽热。
阿施兰德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一份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没有想到天使的力量居然可以融入泰翁的身体。而此刻,泰翁就要挣脱束缚。
“嘭”
泰翁体内力量爆发,震开束缚,那些铜沙岩石如同炮弹般四溅,几个距离较近的士兵,瞬间被飞溅的石块击破了盔甲,击穿了躯体。
“泰索!这就是你放弃的力量,天使的力量,看看,多么强大,要是每个族人都有这样的力量这个世界早就是我们铜锤氏族的东西了!”泰翁全身力量喷涌,他大步走向泰索,那种力量对周围形成为一种震慑力,同时魔力在体表缠绕,如同一条条白色电莽。
泰索愤怒,而后,他又有些失望,他握紧武器,看着面前这位曾经的兄弟。直到他使用天使力量之前,泰索都认为他依旧是他的兄弟,当他看到泰翁所展示的天使力量之后,他才明白,泰翁是巨人族彻头彻尾的叛徒,他只是拥有一个巨人的躯体罢了。
巨人,原本就是拥有魔力的种族,每个巨人都可以唤醒自己体内的力量,那是从远古就传承下来的力量,只要是族人都拥有机会去领悟和参透,同时可以引发自身体内更多的潜能。而此刻,泰翁放弃了继承巨人的传承,他痴迷于天使的强大,他接受了上天的馈赠,放弃了身为巨人的传承。
在巨人族看来这是叛变,在泰索看来更是如此,他曾经渴望拥有巨人的传承,但是泰翁比他更有天赋,早在他之前拥有了巨人族传承,而现在,他放弃了当初的骄傲选择了天使的馈赠。
这让泰索燃烧了战斗的浴火,他在原本可以得到传承的年龄被人放逐。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巨人族的传承,更别提去参悟与引发自身潜能了。
不过,面对大步自信而来的泰翁,他依旧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那把战锤隆隆作响,与他产生了共鸣,这是他离开巨人世界时便带在身边的东西,多年来,他不断的锤炼、锻造、强化这把武器就是他另外一个兄弟。之前在人类世界被教会派来的人所伤,在旅途中被泰索逐渐修复,现在他要用这把武器和自己的请兄弟拼命。
所有人向两边躲开,这将是一场对决,信念与选择的对决,在这个铜锤氏族最神圣的地方。
泰翁抡起手中的斧头冲向泰索,他把斧头瞬间被白色的光芒充能,整个武器嗡嗡作响,向着泰索砍了下去。
泰索同样挥起巨锤迎击,这是一场硬碰硬的对决。他深知这一点,手中的力量毫不吝啬,定要全力以赴。
“隆!”
金属的撞击声完全被两人体内力量的撞击所掩盖,巨大的火花如同礼炮。泰索的锤头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凹痕,而泰翁的斧头上明显缺了一块。
大殿周围刚才的撞击所产生的回音依旧没有消失,回流荡在人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