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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学堂和书斋

两条河横跨李镇,从李镇侧虚山流出,汇入环岛湖。明明是无根之水,偏偏像鬼洞一般有迹可循。

这两条河一条叫安河,一条叫祖河。据说,自三百年前的灾变结束后,李氏一族花了200年才由原本的寥寥数十口人家,发展成现在的上千人,也因为祖河容纳不下再多人开垦了安河下游。

兰府,位于李镇的西面,安河的下游,是诺兰十五岁生日时李显道给诺兰的生日礼物,李显道花了大把的心思在兰府上。

兰府从安河引流,进府只见佳木茏葱,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泄向兰府中心小湖,湖中假山点缀,又有一桥拱立。傍水建楼,窗栏倚湖。

躲进兰府,是对村民的抗拒不解,明明是最亲切的亲人,偏偏连陌生人都及不上。

王宇终究只是一个外人,可以不在意这些抗拒。然而对于诺兰,从小长大的地方,认识的长辈瞬间变成陌生人,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不由得手握紧,诺兰望向王宇,“没事的,我早就有预料到会有这个情况出现。”似是在夸慰王宇,也是在安慰自己。

有仆人看见诺兰进门,纷纷叫唤着青青姐,显然青青是这里的主事。徐徐赶来的是一比诺兰略大几岁的面容,也不过双十年华,却也比其他稚嫩的脸庞成熟了几分。

“夫人叫我小青就好,是老太爷吩咐我们来照顾您的,有什么不称心尽管吩咐我们。”小青低首说着,显然是个通情理的人。

“那我就叫你小青了,”诺兰自然应答着,梳理下情绪,既然来了李镇,日子还长着呢,何必因为他人暗自神伤。

“小青,带我和小宇去我们的居所吧。”诺兰如是吩咐着,自从一年前离开了兰府,丫鬟仆人都换了个遍,也就不知道哪些房间还空着。

“麻烦夫人跟着我走,”小青起步,在前面带路,诺兰牵着王宇的小手跟上。

诺兰的房间坐北朝南,是主卧,本就是出嫁前的闺房,依旧是离开时的摆设,一净如洗显然有人长期打扫。王宇的房间是在诺兰边上,次卧,虽然是次卧也比别的厢房大上不少。

“还有没有别的适合住人的地方?”诺兰对自己原本的闺房有些不满,是觉得这个房间太大,太空。

小青反应过来了,“夫人,要不您跟着我在府内绕上一圈,如果有合适的房间您就入住?”

诺兰自然应声说是,跟随着小青的脚步,逛了一遍府邸,最后选定了西侧的厢房,是一个傍湖的客房,有种江南水乡的意境,王宇也跟着到了隔壁的房间。

选定了房间,自然需要整理下,毕竟是客房,时常东西还是很齐全的,只是需要清理下,只是被褥需要更换。

吩咐着丫鬟拿来被褥整理卧室,是想到了学堂的事,“小青,你带着小宇去趟学堂吧。”方才只是沿着祖河走了段路就回来了,没有经过学堂。

小青听到诺兰的嘱咐,自然应是,走到诺兰跟前,伸手,“少爷,我拉着您走吧。”

自无不可,王宇能理解诺兰的想法,既然被排斥,眼不见为净。他却是必须出门,伸手握住小青,随后跟随着小青出了门。

沿着安河走上一公里,有座安河桥。再往前半公里就到了书堂,一路上没遇到几个人,都是匆匆忙忙赶路,即便是好奇王宇的出现也只是看上一眼。

走近学堂,风中传来朗读声,稚儿的跟读声。是书斋的先生在教书,先生从说话的语速和字圆正腔的语气王宇推断出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有点偏严肃吧。

走到学堂门口,小青上前轻敲学堂门,朗读声断了一小会儿,又在先生的呵斥后接着传出。

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一位青年男子开的门,“你是?”棱角分明的脸毫无表情,一张僵尸脸。偏偏从他的语气可以读出他对小青的突然到来有些不满。

小青感觉地到先生的不耐,鞠了个躬,恭敬地说道“贤公子,这位是诺兰小姐的少爷,我这次来是带他认认路。”

先生叫李贤,是诺兰四叔李显文的儿子,多称呼他三公子,早在和诺兰闲逛时诺兰就有提起过。

诺兰这一代嫡系有三男两女,其中李贤深受众望,是既定的李显道之后的接班人。

李贤侧目,望向王宇,僵硬的脸上挂上一丝笑容:“是诺兰的孩子啊。”

王宇对这李贤的善意回以微笑,“三舅,”俏生生地叫了一声,“我叫小宇,您叫我小宇就行了。”

李贤点头,低下身子双手扶膝,“小宇是吗?二伯通知过我你要来,今天的课业要结束了,明天八点准时来学堂上课好吗?”

王宇自然点头,转头又望向小青,李贤也跟着视线看向小青。

小青没想到王宇会转头看她,在李贤注视下有些失神,少倾才反应过来:“那我和宇少爷先走了。”

又是向李贤鞠了一恭,才领着王宇缓步离开。李贤望着二人远去,才返回书堂。

“小青姐,你为什么会三舅这么恭敬。”恭敬是应该的,但过分恭敬,甚至因为李贤的一个注视就失神就有问题了。

“是在叫我吗?”小青惊愕的问着,“少爷叫我小青就行了。”是被王宇一个姐字弄得慌了神。

王宇能理解这种古代社会的尊卑之分,也就没正面坚持,“小青,你为什么见到三舅这么恭敬。”

小青牵着手在王宇前方走着,“三公子和柯老爷(李珂)都不是凡人,那是两年前书斋异动,西边的天密布着凶兽虚影,它们仰天嘶吼着像要遮蔽了小半片天幕。”

似是回想起当初那一幕,声音越说越小,甚至有些发颤,“是柯老爷走进书斋,一声斥喝击退了凶兽。”

“书斋吗?小青你能不能和我说下书斋是什么样的?”王宇意动了。

“当然可以,可是我了解的也不多。”小青从刚才的慌神中反应过来了,“书斋就在安河上游,它的用途就像它的名字,是存放历代留存下来的书籍用的,据说藏书百万。

我们都很想进书斋看上一眼,可惜的是一接近书斋就会被莫名的挡下来,是历代族长布置出的禁制,防止有人私自闯入。”

又是想到了什么,“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进书斋看上一眼,书斋是我们的圣地啊。”

王宇听的有些愣神,“书斋?应该会有些收获吧。”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兰府门前,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馨香,王宇不禁咽了下口水。

五肴十色无酒乐,腹足衣宽醉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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