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歌洗好澡将头发吹干,她没有穿睡衣或是家居服而是直接穿的浴袍。
“水已经放好了,你,你去吧,我等你。”叶久歌白皙如脂的手臂紧紧握着。
葉浩杰拉了一下她的手,喉结上下翕动的三下暗哑的声音说道“等会一起吧,我洗淋浴,等我。”
葉浩杰将外套放在沙发上,走进了浴室。
叶久歌蜷缩在沙发上,抱紧了自己的双腿脑袋放在双膝上,一头长发自然垂落在前。
身后的手机震动一下,叶久歌伸手将手机拿出来。
络柔:“听说你们要结婚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浩杰今天我要和你说一句实话;你在等她,我在等你一个转身!我会一直等!”
叶久歌拿着手机在沙发中发呆。
络柔是葉浩杰的同校同学,络柔从大学时期就喜欢葉浩杰,这件事叶久歌是知道的。
但当事人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葉浩杰出来时看到叶久歌发呆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放在了流理台上。
一阵薄荷香让叶久歌的思绪回缓。
叶久歌将手机还给他,抬脚走到阳台外。
葉浩杰将手机打开看到信息以后直接将手机仍在沙发。
葉浩杰站在她身边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别多想。”
叶久歌抬头看着他,脚下步子后移两步“一切都来得及,你真的不愿意转身吗?”
葉浩杰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达眼底的看着她的双眼问她“你真的愿意把你自己的一生交给我吗?”
无关情无关爱,只有身体的接触,这句话对她残忍,对他同样很残忍。
他爱着她,而她八年来的自欺欺人已经梦醒。
叶久歌没有回答他,她不知道怎么说,更可以说她知道,但是她选择沉默。
葉浩杰没有逼问,伸手将她打横抱起,直奔主卧室。
“交给我,我不会负你!”
卧室里的壁灯已经亮起来,落地窗前的红色纱幔在微风中舞动纱丝。
空气中的薄荷香气让人的大脑一片清醒。
葉浩杰的心明知她不是爱着他而交出,但他不愿放手。
‘久歌,别恨我,如果还有其他方法我不愿这样对你,别怪我久歌!’
...
红艳艳的床单上此时多了身穿一粉一蓝浴袍的男女。
叶久歌缓缓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
葉浩杰躺在她的身侧“久歌你看。”
叶久歌睁开眼睛看着五彩斑斓的屋顶‘新婚快乐我的新娘!’
叶久歌的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水珠,流入她的头发中。
葉浩杰侧身一手撑着自己脑袋一手温柔的为她拭去泪痕。
“久歌。”
叶久歌闭上眼眼角的泪再次垂落“拿去吧。”
葉浩杰怔在那里一动未动,三秒后他气愤的坐起来大口呼吸。
下一秒他猩红的眼眸转过身来,倾身而跃。
葉浩杰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叶久歌的手臂,向上举起对她低吼“这就是你认为对我最好的回报!”
叶久歌没有睁开眼,双臂更加没有挣扎,身体一动不动的僵硬着。
微启的双唇微微喏动“拿去吧。”
葉浩杰愤然松开她的手臂,起身拿出一套衣服进了浴室。
葉浩杰换好衣服出来时,叶久歌蜷缩着身体在床头看着他。
“我是想得到你,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但我不想这样得到你。
久歌,梦也好,现实也好,他不会回来了,你就继续把我当作他吧。”
葉浩杰离开房间,拿起手机,走到玄关处换好鞋,用力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叶久歌换好衣服将房产证放在桌上,留下字条和钥匙将一张银行卡一并放在桌上。
房间里的五彩斑斓的灯光还在栩栩生辉,唯一证明有人来过的痕迹,是那行自动播放的那行字。
....
叶久歌刚从楼上下来,电话已经响起。
“喂,钰竹。”
“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没事,我想休息了,明天再说吧。”
“好吧,早休息,明天的聚会...”
“早些来,我挂了,你也是早休息。”
两人挂上电话,应凌峰歪着头打量着身侧的女人。
凤钰竹侧头问道他“去迷醉?”
慕辰予微微蹩眉。
穆星小心的打量着慕辰予的表情一言不发。
应凌峰看了看后视镜,挑起了眉头。
...
久歌回到家里时,外婆正坐在落地灯旁,银白色的发丝,金属眼镜在鹅黄色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外婆披着一件薄外套,头靠在摇椅中,腿上放着一个微微泛黄的相册。
久歌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起身侧的毯子轻轻覆在外婆的腿上。
久歌将相册拿起来,将毯子给外婆盖好。
久歌坐在一边的紫色碎花布艺的沙发中,看起了老照片。
这个相册里的照片是地震后唯一留下的东西。
这几年久歌一直没有看到过,因为外婆和她都不愿接受亲人已经离开的事实。
白发人送黑发人,妙龄少女顷刻间失去双亲。
地震带走了亲人的生命,也带走了她们生命中最关重要的亲人与亲情!
久歌看着照片慢慢往后翻阅,直到其中一张照片停下。
阳光下的男孩站在一片宽广的地方,双手背后,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久歌将照片拿出来,一瞬不瞬的盯紧那张照片。
久歌将照片小心的取出来翻看后边。
外婆有一个习惯,每次的照片都会在后面写上年月日。
看到日期,久歌整个人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久歌红了眼眶。
原来不是他没有找到她,久歌看着照片上身姿挺拔的身影,再也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外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久歌掩口而泣的样子满是心疼。
当外婆看到她手里的照片,外婆轻叹一口气。
久歌急忙擦干眼泪,哽咽在喉的话终是没有问出。
久歌将照片放回去扶着外婆回到了房间。
外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久歌安顿好外婆以后给凤钰竹打去了电话。
当久歌站在迷醉的门前时,被门口金色的霓虹灯晃到了眼睛。
当她在内侍生的带领下进到三楼包厢时,脚下步子好似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