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欢又不是傻子，听水月如这么好似随口一说，心中不由冷了下来，他淡淡一笑，似乎在回想着什么道：“你说得可是三娘近来新收的为花魁大赛准备的女子？”
“你见过了？”水月如见在沈意欢面上找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追问道。
“三娘早些时候有来请我做她的古琴老师，我给她上过几次课，不过她是叫花葉吗？”沈意欢故作才想起来般说道，又一脸迷茫地看向水月如。
“沈大哥，你还真是——”水月如幽怨地看了一眼沈意欢，故作吃醋道：“那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你竟然忘记了人家的名字。”
“是吗？可她是蒙着面纱的呀？你怎知她倾国倾城？”沈意欢还在那里装傻，他这演技也是炉火纯青了，竟然叫人看不出一点假意来。
“你没见过她面纱后的样子？”听沈意欢这么一说，水月如倒是吃了一惊，恍而心中悬着的一颗心似乎放了下来，语气淡淡道：“你若是没见过也不奇怪，倒真是个美人胚子。”
“那用晚膳的时候可要见一见。”沈意欢笑了笑，轻敲扇子道，他给自己倒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月如妹妹，我在满月楼里没用我自己的真实名讳，你到时候可别说漏了嘴。”
“啊？你又用洛叔叔的名字？”水月如听沈意欢这么一说，一愣，恍而又一笑：“洛叔叔要是知道你又用他的名字在外面招摇撞骗，指不定要怎么教训你。”
“嘘——好妹妹，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呀。”沈意欢将食指放在唇间，哄着水月如，又扬扬眉道：“反正他在无崖谷里住着，不问红尘俗世，也不会责怪我的，对吧？”
“这可不一定，你忘了那一年……”水月如正要说话。
却被沈意欢掩住了口：“好妹妹，这事你就忘了吧，忘了吧。”
“好吧，那我不说了。”水月如抿嘴一笑，轻轻拿开沈意欢的手，突然很柔情地望着他说道：“沈大哥，你知道吗？你走的这段时间，月如好想你。”
沈意欢纵然是知道水月如的心思，此时听对方这样深情款款的说来，尤其那样一双水雾迷蒙的桃花眼望着自己，他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只好故意笑着岔开话题道：“我也有些想阁中的兄弟们的，林大哥，单二哥他们啊——”
水月如见沈意欢故意避开自己的话，心中一阵失落，这便收起方才的柔情，淡淡道：“沈大哥，下个月就是大小姐的忌日了。”
“嗯。”沈意欢只是应了一声，表情有些凝重，他站起来背过身去，看着窗外有些怅然所失道：“这一转眼竟然二十年了都，如果当时我能劝姐姐——”
“沈大哥，你别再介怀了，有些事也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一提起陈年往事，水月如赶紧安慰沈意欢道。
“我只是想如果姐姐还活着，如今也该有个疼惜她的丈夫，冰雪可爱的孩子。”沈意欢叹了口气道。
“还好那个人也受到惩罚了……”水月如想起无崖谷里那座孤坟，怅惘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