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水的阻力，在水底投掷苦无的速度自然会比在陆地上慢。
猿飞掷出的苦无行进得很慢，如此慢的速度让牛头人感到很好笑。
牛头人没有张嘴，但牠确实是在笑，牠只轻轻侧了一下身就避开了无苦。
猿飞没有笑。
“任何人都可以嘲笑你，但你绝不可以嘲笑自己！”这句话也是扉间老师在一次任务中对猿飞说的。
猿飞双手已开始在结印，他脸上的表情很少有此刻这样严肃。
结印刚一停止，猿飞的身体就突然消失了，他身体原本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支苦无。
正正就是猿飞刚才掷出的苦无！
苦无开始往湖底下沉。
看着下沉的苦无，牛头人的心也似一起沉了下去；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傻愣：那人类小孩跑哪里去了？
牛头人停下了前冲的势头，牠稍稍低下头，就再次看到了猿飞。
猿飞已出现在牛头人的身旁，他到了牛头人腰眼所对的位置。
猿飞刚才所结的正是“替身之术”的手印。
替身之术能让施术者的身体与近距离的物体互换位置，能与枯木互换，当然也能与苦无互换。
只不过相对于与静止的枯木互换位置，与行进中的苦无互换位置的难度会大很多，大多数的下忍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但猿飞做得到！
之前苦无的行进速度之所以那么慢，除了受到水阻力的原因外，更主要的是因为猿飞故意为之。
苦无缓慢的速度有两个好处：
第一，可以让牛头人放松警惕，并保证牛头人可以轻松躲避。
第二，可以保证苦无在被牛头人躲避后不会迅速远离牛头人的身体。
猿飞看准了时机，在苦无飞至牛头人腰间时，他才发动替身之术，所以他就轻易躲过了牛头人的攻击，并成功接近了牛头人。
牛头人虽然被孙小空称做“傻牛”，但其实牠一点也不傻，牠的大脑只断路了半秒钟，随即牠便明白到这个人类小孩会使用忍术。
牛头人惊怒交集，牠挥出右掌，便往猿飞头顶拍落！
可是猿飞已抢得了先机，而且他的动作也不比牛头人慢，只见他飞起一脚，率先踢中了牛头人的腹部。
猿飞个头虽小，力量却不小！
牛头人被踢得弓着腰飞出，同时牠因为腹腔受到力量的挤压，口中连连吐出了一串气泡。
这便是猿飞想看到的，这便是他的计策。
猿飞的计策成功了，所以这次轮到他在笑。
如猿飞所料，他的一脚已将牛头人憋在身体里的一口气踢散。
牛头人吐出一连串气泡后再也坚持不住，牠开始拼命往湖面游去，牠急需呼吸新鲜空气，牠不想淹死在湖中。
猿飞也开始慢慢悠悠地往上游，他并不急着追赶牛头人，因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接下来需要的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开锅吃牛肉。
……
牛头人刚把头伸出水面便开始在贪婪地呼吸，可是牠刚吸进两口空气，已感觉到自己的两只牛角被两只手抓住，然后牠的整个身体便如拔萝卜一样被那两只手从湖水里拔出，接着摔往空中。
硕大的身体夹杂着水花在天空中旋转，这一刻的天空，太阳也只能暂时成为了配角。
“拔萝卜”的自然就是孙小空，他在湖面上静候已久，他那个脂肪占了绝大组成部分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孙小空此时已把木棍插在腰间，他用双手把牛头人往岸上摔去。
“嗙——”
牛头人着地时荡起了十数米高的尘土。
灰黄尘土之中夹杂着几点鲜红，那是牛头人血液的颜色。
牛头人已被摔得口吐鲜血、双眼翻白。
这时猿飞也已跃出了湖面，站到了孙小空身旁，他刚好看到了牛头人落地的瞬间。
猿飞忍不住惊讶地看着孙小空，同时他心中已决定了要和这只小胖猴签订契约。
孙小空并没有看猿飞，却道：“你赶快去穿回你的衣服吧，你下面那一坨东西整天晃来晃去，让人看着心烦！”
“好的，嘻嘻……那头大水牛就交给你了。”
猿飞一脸尴尬地往他之前下水的岸边跑去。
孙小空没有应话，但已开始走向牛头人摔下的地方。
……
牛头人这一下被摔得着实不轻，幸好牠身体足够强壮，所以只昏迷了片刻便清醒过来。
牛头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牠刚擦去嘴角的鲜血，便发现孙小空已站在牠身前。
孙小空双眼漠然，在他看来，牛头人似乎就只是一块正准备用来下锅的肥牛肉。
论高度，孙小空还不到牛头人的肚脐，可是牛头人偏偏却被这样一只比自己矮小许多的猴子逼入了绝境。
牛头人昂天大吼一声，牠十分愤怒，此刻牠的愤怒甚至盖过了牠对孙小空的畏惧，就如一些人身处绝境之中时勇气就会骤增。
“死臭猴！”牛头人对孙小空一声怒喝，“我与你何仇何怨？！”
孙小空依然神色淡然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何来仇？何来怨？”
牛头人道：“既然无仇无怨，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孙小空道：“因为我老爸天天吃桃子吃腻了，他说今天想吃点肉。”
牛头人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无稽的笑话，突然狂笑起来。
孙小空正儿八经地说：“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实话你妹！”牛头人由笑转怒，“这森林里可吃的肉多的是！你为何偏偏要盯上我？！”
孙小空道：“这只能怪你运气太背了，我出门看到的第一只稍微肉多一点的家伙就是你。”
“哈哈……”
牛头人又狂笑了一阵才道：“不错！我运气确实太背！要不然我父亲也不会……”
牠脸上露出悲伤，似在思忆往事，好一会才继续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孙小空不屑道：“不知道。”
牛头人道：“我叫牛八！”
孙小空不耐烦道：“我才不管你是牛八还是牛九，即使你是牛十（牛牛），我也今天也吃定你了！”
“哼哼……”牛八冷笑道：“你没听过我的姓名不要紧，但你一定会听过我父亲的姓名，只要听到我父亲的姓名，你一定会害怕得不停颤抖！
“我父亲便是九大尾兽之中实力排行第二的——牛鬼！我之所以取‘八’这个名字，也就是因为我父亲是八尾的缘故！颤抖吧！猴子！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