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粒在徐淮的脸上胡乱一气恣意妄为,汤汁则阡陌纵横曲曲弯弯。汪恩城笑得前仰后翻。平素高冷的他竟然可以这般开怀?
“分分头,你……”徐淮语气里恼怒的成份在聚集。
汪恩城还在哄笑。
“趴”的一声,汪恩城脸上也布满饭粒。徐淮果断出手,把自己面前的碗盘拍在了汪恩城的脸上。笑容在汪恩城脸上瞬间凝固!青雨望望徐淮再看看汪恩城心中哀叹:说好的好聚好散,怎么就演绎成了星球大战?
“分分头,你娃果真不是好人。江湖流传梳分分头的男人,不是汉奸就是小人,果不其然啊!你这个撬人床脚的资产阶级走狗”
汪恩城一边掰着脸上的饭粒一边委屈的望着徐淮“可我并没做什么呀”!
“你还要做什么?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你处心积虑的扮好人,其实就是一只大尾巴狼。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东东?你不就是扮猪吃老虎,想撬我床脚取而代之嘛?天天假扮黑衣骑士,跟在青雨后面,其实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青雨吃惊的望着嘴皮不停蠕动的徐淮:男人骂街跟泼妇骂街原来并无大的区别。
“徐淮我们之间的事跟汪恩城无关”
“既然是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他要在场”?
“徐淮你要怎样才明白?我们分开是因为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我们会有什么问题?再有问题,我们都是人民群众内部矛盾。人民群众内部矛盾是可以调和的。何况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也解释过。你为何要揪住不放,要上纲上线?你为何就不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可我们必须分开”青雨大声不容置疑的叫道。
徐淮跟汪恩城都望着她。
是呀!必须分开。青雨的嘴唇哆嗦,声音颤抖。分开就意为着要彻底的戒掉她心灵的精神鸦片;分开就意为着要彻底的与那份爱的脐带血决裂。一切都该了结是不是?爱是喜欢是希望你幸福!可有时不爱是成全,更是希望你幸福啊!
“你喊我回来吃饭就是要分开”青雨看见徐淮的眼里已经有泪光在闪动。
“我想好聚好散”
“可我们从来没好聚过”徐淮的声音哽咽
他一边抹擦着脸上的饭粒汤汁,一边朝防盗门走去。防盗门“哐当”的一声巨响,把徐淮隔在屋外,青雨隔在了室内。就这样“哐当”一声与过去说了再见?
青雨伏在饭桌泣不成声。
汪恩城并不理会啼哭的青雨。他默默起身去卫生间,一阵哗哗的水声之后,他从卫生间踱出来,默默的抽出纸巾,递给青雨“就这样了”?
青雨胡乱的抹着鼻涕,却把鼻涕抹得一脸都是,汪恩城又扑哧笑出了声。
“你今天是吃了笑婆婆的尿?还是被人点了笑穴”?青雨也有些恼怒。
“你们就这样”?汪恩城再次若无其事的问
“不这样还能怎样?难道还要举行个新闻发布会”?
“青雨,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青雨呼哧一声,擤一把鼻涕在纸巾上。
“我的意思你懂的。我、我、我是说你真的放得下”?
“放不下又能怎样?他病了”
“我知道”
“你知道”?
汪恩城不做声。青雨望着一语不发的汪恩城心里疑惑。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知道、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汪恩城的头点得如鸡啄米。
“他病了,我们必须分开”她就跟一个断奶的孩子,絮絮叨叨地哭诉着自己的委屈与不舍。
汪恩城又递一摞纸巾给青雨,他好像专为递纸巾而来“我知道徐淮是他儿子”
汪恩城的这句话如六月响雷轰在青雨的心上,轰得她目瞪口呆,轰得她忘记了哭泣“你怎么知道的”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密只有老师跟她知道。
“徐淮那么像他,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如若不然我怎么会对他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
是哦以汪恩城在篮球场上的攻击力,他怎么会这般淡定一次二次的任由徐淮羞辱呢?
青雨动手收拾桌上的参汤剩羹。
“如果你想哭,不妨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汪恩城这么一说,青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是想哭,可碗谁洗”?她是想找个树洞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述说自己的伤心无奈和悲哀!可面对汪恩城这样一个什么都明白的明白人,她却哭不出来。
“我来洗碗。如果你想哭,我负责递纸巾”汪恩城果然是来递纸巾的。
青雨幽幽的叹息“我想休假”
第二天,她去到公司径直去了董事长办公室。“懂”老头见到青雨出乎意料的高兴“丫头,你有先知先觉知道我要找你吗”?
“找我”?青雨懒洋洋的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是啊找你有好事”
“我有什么好事?霉到喝凉水都塞牙”青雨细声嘀咕
“你气色好像不好,不过你看完这份文件会喜笑颜开”懂老头把一份公司内部文件摊开:这是一份重奖徐淮跟丽莎设计获奖的文件。
“跟我没关系”青雨淡淡的说“我想休假”
“怎么没关系?徐淮说他把属于他的那部分奖金给你”
“给我?为什么要给我”?
“他的不是你的?你们还分彼此?何况徐淮专门给我说过他设计“青雨”系列就是送给你的礼物”董老头显然对青雨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我不要”青雨一口回绝
“十五万你不要”懂老头仍然笑眯眯的看着青雨
“不要”青雨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贪钱的人鬼都害怕。丫头我看你还是先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