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恍恍惚惚的屹立在路口,她头部眩晕面色潮红,脚步也有些踉跄。流光溢彩的街灯仿如七彩的星星不停的对着青雨眨巴着双眼。青雨把莉莉的叮嘱,忘在了爪洼国。莉莉反反复复的说:直接搭的士回家哈,要不让小虎送你。青雨那时口吃清晰语气流畅:送送什么送,一个作妈咪的人,谁还能把我咋地?莉莉见她正正常常的才放心让她出的门。青雨伸出双手,不停的想把那些眨眼的星星抓在手心。家里又黑又冷清,如果放上这些晶亮晶亮闪烁的星星,说不定徐淮就会回来。徐八蛋你真的不再回来?徐八蛋王八蛋,青雨骂骂咧咧眼角涌出泪花。
这时一辆的士滋的一声停在她身边,司机大佬探出头“小姐打车吗”?青雨才记起莉莉的叮嘱她搭的士“搭、搭、搭”她如梦初醒的钻上车。
“大叔,我不是小姐。我是妈咪,小小虎是我儿子”青雨不待人家问话自己介绍自己。
司机大佬盯着后视镜问“小姐去哪里”?
“我、我不是小姐。我是妈咪”青雨嘿嘿嘿的傻笑
“妈咪”司机大佬嘀咕“妈哟!我老母亲都七八十岁还妈咪”
“乖。你比小小虎乖”
司机哭笑不得再问“姑娘去哪里”?
“哪里?哈哈哈大大叔。怎么一天你就忘记了?对了!对了!你昨天胡子没有这么长”青雨开始胡言乱语牛头不对马嘴的乱说一气。
司机大佬很是郁闷,酒鬼见过不少,像这般斯文优雅的女酒鬼还第一次见。他开行一段路再问“姑娘去哪里”?
“大、大大叔,随便看看徐八蛋”
司机大佬只得继续前行。
他听见后排的青雨在哼歌,一会儿是“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一会又是什么“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
的士司机暗自揣摩:不会拉到个神经病?不过看起来又不像。会不会拿不到车钱啊?司机大佬于是试探“姑娘你不如下车吧”
青雨吐噜着“不、不、不下。莉莉说的搭的士”
司机彻底晕菜。
他前行一段路之后,后排没了动静。再仔细一瞧青雨竟然歪在后排熟睡着。
的士司机心眼不坏,他没有将青雨扔在路边,而是叫来了警察。警察叔叔摇晃熟睡的青雨并问她去哪里时?她睁着一对睡眼惺忪的双眼问:我又没做坏事,睡觉犯法呀?警察见是一位醉酒的傻大姐,只得翻她手机寻找联系人,这样就把汪恩城给造了出来。汪恩城秉承他一贯的做事风格:把青雨的脑袋扶正,靠在他的肩上,对司机大佬干脆果敢的说师父我们走吧!那口气犹如天塌下来,他也会一肩把它扛住一般!
汪恩城把软绵绵的青雨扶下车,一阵风刮过,刮走了她的睡意与酒劲。她迷茫的看着汪恩城说:咦,怎么你在这里?汪恩城苦笑:没我在,你现在可能在警察局猫着。青雨大叫:我招谁惹谁啦!要去猫警察局。汪恩城笑笑:你没招谁惹谁,就是醉得一塌糊涂,司机与警察问你你皆不回答,只管昏睡。最后汪恩城还心疼的说:不能喝就少喝点,醉酒难受。青雨嘴硬:我没喝醉,哪里喝醉嘛?喝那么一点点酒,怎么可能喝醉。你不知道我是海量啊!是装醉的,想去品尝品尝差馆二三三的免费皇粮。汪恩城见她这般硬气便不好再说什么,俩人往青雨的住处走去。走过几步汪恩城像突然想起似的问:哎!徐淮呢?他出差啦?青雨愣住,好一会才说:他是出差,到别人家里出差。汪恩城一时没搞明白还想再问时,青雨说:把你的泊头借我靠靠可以吗?汪恩城连忙让青雨靠在他的肩上,并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臂膀说:可以、当然可以。你不是说过吗?我是你的急救包,永远都是。青雨偎在汪恩城的肩上突然嘤嘤啼哭起来。汪恩城也不安慰她任由她哭泣。哭过一阵的青雨抹着眼泪说:徐八蛋走了,他不回来了。汪恩城闷了半响才说:回家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依然是个响晴天!
走到楼梯口,一个人影黑黢黢的坐在楼梯中间,挡住他们的去路。汪恩城正待出声,那人猛地站起来,却是徐淮。汪恩城于是把青雨交给徐淮:你不该让青雨去喝这么多酒,她差点闹去警察局。徐淮一改往日调侃戏谑本色,出乎意料的没喊汪恩城分分头。他说声谢谢,就扶着青雨上了楼。
那晚俩人谁也不说话。
徐淮依旧蜷缩住沙发有限的空间,青雨也不理会。自己四仰八叉的霸占着整间床,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
汪恩城说得没错:好好睡一觉,明天依然是个响晴天。青雨醒来时,晨曦夹着缕缕金线般的朝阳,让房间光亮洒满金黄。青雨的心中也铺满了阳光,她没有责怪徐淮没叫醒她,尽管她们依然不说话,尽管她上班差点迟到。
办公桌上躺着一摞发票在等着她。青雨仔细的查验每一张发票的事由、时间、大小写金额是否一致,然后把所有的票据金额相加,看看是否与报账人所填的报销金额一致。以前这些工作都是莉莉过第一遍,青雨负责复核。莉莉休假,全部首尾青雨一人包办。青雨打这摞发票的总和时,发觉与报账人所填的金额不一致,报账人所填金额不多不少多出两百块。青雨反复验过几遍之后,发觉发票还是少了整整的两百块。她看看报帐人竟然是丽莎,于是一个电话打到设计部,请丽莎到财务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