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见青雨望过去,连忙涌出了一个腼腆而憨厚的笑容。
莉莉的嘴撅得长长的,长得可以安全无忧的在上面挂上一个箩筐。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青雨知道其实她心里一定是满心欢喜!
青雨的牙齿轻轻的咬着嘴唇,极力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别咬嘴唇。牙齿发痒的话就咬我的手”徐淮的手顺其自然的捏住了青雨的嘴。
“跟你很熟吗?动手动脚的”
“不熟,咱们多熬一阵自然而然就熟了”
青雨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放不放?再不放我就加大力了”
徐淮的眼皮都不眨一下“你咬吧,我保证不叫疼。打是亲骂是爱”。
青雨真的加大了力气。她看到徐淮眼睛下面那俩个小月牙颤抖了两下!青雨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她有些丧气的松开了牙齿。
“知道心疼我了,这是个好现象”徐淮的脸依然面不改色。
当徐淮再次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青雨便只得索然无味的说“顺便好啦”
“那以后,你的午餐就交给我打里了”
青雨白了徐淮一眼“一日三餐都交给你好不好”?
“真的吗?我真的求之不得”徐淮顺着棍子就往上爬,一点也没有羞耻与违和感。
与徐淮相像的一张轮廓分明的国字脸在青雨的脑海中闪现了出来:青雨在那张脸面前是卑微的,有求必应的,连笑容都带着献媚与怯生生的。那张脸有一丝丝阴云飘过,青雨的心里就会掀起狂风暴雨。她在乎他,在乎他的每一次扬眉的瞬间!可他最终还是如撕下一页旧便签一样,把她轻轻松松的撕了下来。丢弃在尘世中,随她在风中飘零!不知道这么些年,他有没有一点点的想起过她?
当徐淮扬起他的手呼唤着“服务生”点单时,青雨看见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小排清晰带着血丝的牙齿印。
“你就当替你父亲受过吧”青雨在心里狠狠的说。
午餐间隙,餐厅里的电视里又在播放着关于:市人大副主任徐翔同志参加某某会议的报道。青雨一边往嘴里送着饭,一边紧盯着电视目不转睛。
“徐淮,你不觉得你跟电视上的那位徐副主任很像”?青雨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徐淮扭过头去,认真的看了一会电视上的徐副主任淡定的问青雨“我帅还是他帅”?
“都帅”这是青雨的真心话。
当年青雨第一眼看到徐副主任时,不那时他还不是人大的副主任,他还只是N大的教授。青雨的心就砰砰的乱跳,她就再也不想离开他半步!
“呵呵,那当然,他是我爸。我以为你早认识”。
“是吗”?青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怎么那么像呢”。
“你家还住N大”?
“不住那儿了,前几年搬了出去”
是呀!当青雨再次回到这座城市的那天晚上,她便迫不及待的去了N大。
她迫不及待的去了N大,那座多功能教学楼,当年她在那里认识了徐淮的父亲—N大中文系著名的教授徐翔。她又踯躇徘徊在他家门前那一条小径上,晕黄昏暗的路灯也掩饰不住她爱恨交织的慌乱。她是想见一见他,那怕远远的望上一眼。如果他真的迎面走向她时,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问他一声“徐老师,别来无恙”。是的徐淮的父亲是她的老师,曾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她最恨的人!
那晚,她最终都没有遇到他!
原来爱与恨都还在心里!青雨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青雨,你怎么了”。徐淮疑惑的看着青雨的眼睛。
“没什么”青雨用手揉了揉眼睛“飘进了尘埃”
“我帮你吹吹”
“不用了”青雨使劲的揉了揉。
这情形这台词都如此的熟悉。
那是什么时候呢?是她认识他一个月多一点吧!在哪里呢?是在他家里?是的在他家里。
老师揉着他的眼睛说“青雨帮我看看,是不是进沙子了”青雨掰着老师眼皮的手哆哆嗦嗦得厉害。她颤抖的吐着气息“好了吗”青雨听见自己的心,在心脏里左右狂奔“嗯,好了”然后呢?然后青雨看见一丝红云在老师的脸颊涌起。青雨的嘴唇不由自主的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