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青雨要辞职,而且是拿到一大笔钱后。
“你要辞职”莉莉的眼睛瞪得比“懂”老头还大。
“对呀”青雨微微一笑
“那笔钱有多少?很大一坨?大得你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荡几年?大得你轻易而举的实现财务自由”?青雨对莉莉所有的疑问不置可否。
她只是不停的问莉莉:小虎仔喝的是什么牌子的奶粉,用的是哪家的尿不湿,请的保姆需不需要同吃同住。青雨不停的问,询问有关抚养孩子的一切细节。把莉莉问得厌烦便拿话挤兑青雨:孩儿干妈,是不是钱多得无法消受,要放点水啊。青雨倒很认真的点点头:如果钱多,放点水给你们是应当的。莉莉便神神秘秘的问:那到底能拿到多少?青雨很认真的说:具体多少,要看“莎淮”系列产品的销量。现在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莉莉便又怒目圆瞪“你脑袋进水?一切都还在画饼充饥,你就大张旗鼓的辞职”?青雨沉默不语:她知道莉莉话燥理不燥,莉莉的指责是对的。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想把自己的嘴巴悬挂在半空中呢?何况还是一大一小。人生就是这样身不由已!莉莉见她不言不语便又唠叨开去“好好的“青雨”不用偏偏要叫什么“莎淮”。青雨盯着莉莉一开一合的嘴出神。莉莉的嘴唇是一把锋利的刀,咔嚓咔嚓卡嚓一起一合一个个字就滚落在地,掷地有声“喂,你在听吗”?青雨赶紧应承“在,在,在”她唯恐莉莉再数落她。当妈与不当妈的区别就在于做妈的总是唠叨唠叨。莉莉虽然刚刚升任妈咪,可妈咪的特质却显露无疑“说到你的心坎上”?莉莉仍不放过她“说得对,说得对,说到了我心灵深处”“触碰到了你的灵魂”?青雨满心的委屈却说不出口“灵魂?我那有灵魂,早就行尸走肉”“行尸走肉”这句倒戳中莉莉的笑点,她呵呵的笑起来。
青雨的心在莉莉的笑声里慢慢萎缩慢慢萎缩着死去!
没吃到羊肉惹了全身的骚。青雨自己也不知道“莎淮”产品化后她到底能拿到多少的银子。那些银子都还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空中楼阁。辞职的后果就是她的米缸很快就要见底!她可以不吃,可肚里的很快就会胃口大开啊!
青雨蹲在卫生间里心烦意乱。她乞求卫生间能再现“神奇效应”给予她灵感。她渴求开启抽水马桶像开启阿拉丁神灯一样,开启一扇大门,给她安全庇护她肚里的那坨肉。抽水马桶的水哗哗哗的响过一遍又一遍之后,青雨不得不支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身。卫生间里除去潮湿憋闷的臭味之外,青雨没嗅出一丝一毫能解除她困境的“灵异”。
青雨拘一捧水砸向整装镜的镜面,水渍折射出无数张瘦削枯黄的脸。她望着无数张萎靡颓废的脸心中哀叹:憔悴憔悴!得好好调理调理啊,不然生个小老鼠那可怎么办呢?就在青雨胡思乱想时,一张楞阔分明的脸出现在整装镜里。他的目光如一只苍蝇扑腾一下跌落在玻璃镜表面,青雨犹豫一瞬,埋头清洗自己的指头。她把手指一个个凉在水龙头下任水细细的冲洗,仿佛每个指头都沾满污秽!
“喂”他跟她打招呼
青雨不作声。仍仔细的清洗着每一根手洗头,每个指头都是一朵盛开着的莲花,容不下一丁点的污垢。
“喂,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青雨抬起头,望一眼镜子里他依然俊朗得脸庞抿抿嘴唇,又一心一意清洗她的手指头。
“你要辞职”?
青雨依然不想理他。她很认真的洗着手指,洗着圣洁如莲花一般的手指头。
“头发长见识短!见到蝇头小利就想卷铺盖走人”
青雨突然有朝他吐唾液的冲动。但她却没吐向他,她伏在洗漱槽哇哇哇的呕吐起来。
他的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那熟悉温润的气息触碰着她的耳根。
“被流弹击中”?他不羁的口吻中带着戏谑
青雨拘起一捧水劈头盖脸朝他的脸上扔去。
他默默地摸着脸上的水珠,阴鸷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容“留下来好不好?至少留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在乞求。
一时间一种意乱情迷的错觉在青雨的心间涌起:他还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徐淮!她定定的望着他:心里百转千回。
“留下来”!他再次低声乞求
一阵轻微的痉挛从小腹瞬间传遍青雨的全身。是感应吗?你知道他是你的亲人?你这样急不可待的提醒我你们之间血浓于水?青雨的手抚摸着腹部久久不语。
“你父亲还好吧”?
徐淮深深的看她一眼“不怎么好”
青雨还想说什么时,不知谁在大声的呼喊“徐淮、徐淮、徐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