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瞧过熙柔了,说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可是对于她一直处于痴呆状态却不好解释。于是想当然的说可能是因为撞到头,所以导致神志不清。最后还颇为惋惜的说了句:“只怕这好好的小姑娘要成傻子了。”
王家妇人一听大夫的话,顿时傻了眼。这小姑娘虽说是他们的恩人,可是要真变成了傻子,就成了一家人的累赘。他们只是靠种田为生的农民,一大家子的人吃饭刚刚够,几个儿子还没讨媳妇,如今要养活一个完全没有劳动力的傻子,这可怎么是好呢?可是,如果没有她,自己的小儿子青儿也就去了,这份恩情怎么可以泯灭?她的内心激烈的交战着,脸色一下变了好几种。
躺在床上的熙柔并没有变成傻子,她痴呆的表情是因为还未接受这个惊天动地的事实。当她听到大夫的话,只觉得哭笑不得,随即又看到王家妇人的神情,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像这样只能住土房的人家,应该日子相当清苦,怎有能力收留一个傻子呢?就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熙柔在心中暗叹,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父亲撒手去世,被哥嫂毒害夺家产,而自己死了还要飘到这未知的世界来插一脚。唉!
经过这几天的震惊和绝望,现在的熙柔反而把心定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死去了,可是灵魂却在另一个身体里自由的呼吸。
熙柔从来没觉得呼吸原来是件这么美妙的事。
既然老天这样安排了她的人生,她便要去接受,而且要活得更好些,她就不相信了,自己一个现代人,在这古代还活不下去?想到这些,熙柔骨子里那股遗传于父亲的坚韧一下子冒了出来:是的,要比以前活得更好,更精彩。
熙柔转过神来,看见大夫开了些药方正准备离去。她略微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大夫,我头上的伤几日可好?身上是否还有伤痕?我怎么觉得全身无力呢?”
大夫听见熙柔开口说话,十分的有条理,竟一呆,不知如何回话才好。
“大夫?”熙柔看见他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于是又叫了一声。
大夫全身一震,慌忙开口说道:“诶!身上未有伤痕,头上也只不过是小伤,没几日便可痊愈。姑娘身体孱弱,再加上浸了这开春的河水,体内寒气过重才会觉得体乏。我已开了些驱寒补气的药,按时服用,便无大碍了。”
“有劳大夫了!”还好这个身体没事,熙柔可不想刚来这里又被判了死刑。
大夫转过头对着王家妇人说:“看来这位小姑娘头脑已经十分清楚了,应该不会变成傻子,你就放心吧!这些药熬好按时让她服用,不出几日便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