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悦宁低声哭了一会接着说:“我一直跑一直跑,却始终跑不过那几个强盗的追踪,就在快被他们追上的时候,前方迎面驶来一辆马车,赶马车的人看见我的情况,立刻将我拉了上去,然后加速向强盗冲了过去,这才帮我逃过一劫。那马车里的人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他见我狼狈不堪,又失去了随从,便将我带回了他的家里。我见去广东已经无望,索性听从他的意思留了下来。他有个比我小几岁的女儿,于是我就留在他家里教他女儿一些我会的东西。这一留就是三年多。”
“你说你一直在扬州?为什么不托人带消息给我?前两年我随皇阿玛下江南,你知道吗?为什么不出现?”
悦宁的脸变得苍白起来,她闪开胤祥的手说:“我为什么要与你联系?我是一个已死的人,就连寄宿在别人家里也不敢用真实姓名。再说,我有什么资格与你联系?我在你心里也只不过是个妹妹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悦宁,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从七年前在扬州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是爱着你的。”胤祥急切的表白着,丝毫不顾在随从面前的身份架子。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悦宁,他再也不要失去了。
悦宁的脸上依然残留着痛苦的神情,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胤禛叹了口气,走上前对悦宁说:“十三弟是为了成全我才……他是真的很爱你。悦宁,不要再怀疑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走后的三年,十三弟所承受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我心里虽然明白,却不知该怎么办,只盼望他早日忘却。可是,这份伤痛哪会那么容易忘却的呢?悦宁,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
悦宁苦笑了一下,对胤禛说:“如果爱一个人有错的话,那么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没错的呢?别说这些了,我们能再次相逢,也算前缘未了,只可惜我现在又只是孤身一人,无处招待你们。”
“你不是说一直寄宿在那商人府上?发生什么事了?”
“唉!他们举家迁往京城去了。本来他们想劝我跟他们一起去,可是我答应过皇上,永远都不踏入京城一步,所以谢绝了。他们留了些盘缠给我,足够我继续南下去广东,可我还想最后在花海放一次风筝,于是推迟了起程时间。真没想到会碰上那几个流氓,要是没有遇到你们,我的命大概也就要终结了。”
胤祥拉起她的手,说:“你放心,现在一切有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我们还有些事要在扬州处理,等处理完,我们一起回京城去。”
胤祥的手好温暖,让悦宁的心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好”字硬生生的被她卡在喉咙里,转而变成其他的字句说了出来:“我不能回京城去,我答应过皇上的。你们从我阿玛那里得知我未死的消息,这样会拖累到阿玛和额娘的。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这怎么可能?现在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能感觉到你的温暖,能听到你说话,能看见你笑,要我怎么当作你已经死了?悦宁,别对我那么残忍。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也给你自己一个享受幸福的机会?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胤祥用力的将悦宁抱住,大声的喊着这些话,让悦宁的脑子晕忽忽的就快停止了运转。
“胤祥,你别这样,别逼我好吗?你们不是要在扬州办事吗?这段时间我跟着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胤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悦宁用手捂住了嘴。悦宁温顺的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轻轻的说:“胤祥,能再次看到你,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