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茵是问小姐为什么每次来扬州都要做个风筝去花海放飞。”蓝茵很习惯小姐的偶尔走神,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这样去做,管它为什么呢!开心就好嘛!蓝茵,你要记住,做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的,想做就去做,这样才会活得比较自在。”
“那杀人放火这些事也能想做就做?”
“这就要看个人的善恶了,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人也许觉得这样的行为让他开心。我说的不是具体做什么事,而是说一个人的心理。很多人顾忌来顾忌去,等想好了再去做,那事情已经失去原有的乐趣了。这就是所谓的‘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姐说得那么深奥,蓝茵听不懂。”蓝茵毕竟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体会不到熙柔话里的意思。
“蓝茵,不管你懂不懂,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把自己束缚在报恩里。我和宝儿救了你们两姐妹,就是希望你们能追求幸福快乐的新生活。所以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很想去做的事,不要有任何顾虑,放手去做,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熙柔拉着蓝茵的手,真诚的对她说。
“小姐……”蓝茵看着熙柔含笑的脸,眼里泛起了泪花。
“好了好了,可不许哭啊!你快去通知天香楼的伙计准备材料,我明天要到天香楼做吉祥如意挞。”
“是。”蓝茵抹干眼泪,马上走出了屋子。
熙柔每个月总要来扬州三四次,目的是为了拿取扬州探子隐藏好的情报。为了掩人耳目,她都是以去天香楼友情做点心为幌子。
说起她与天香楼老板的结交,还真是不会不相识。在她开了吉祥坊第二个月,同为江南出名茶楼的天香楼老板杜子扬就上门拜访。以前天香楼几乎是整个江南茶楼的代表,甚至曾经还接待过皇室贵族。而吉祥坊开张后,几乎光顾天香楼的客人都对杭州的这个茶楼津津乐道,甚至觉得天香楼也比不过它。杜子扬听说以后,自然颇为好奇,于是带上掌柜去了杭州,想见识一下这个吉祥坊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此时的天香楼已经不是七年前康熙光顾过的天香楼了,除了这块招牌、店内格局没变,其余的人事、装潢都被换的面目全非。如果说以前的天香楼给人的感觉是豪华高不可攀的,那么现在的天香楼以其清新淡雅的姿态让更多的文人百姓所欢喜。虽然老板换了,但是天香楼这块名招牌依然没有倒,反而比以前更加吸引人气。
杜子扬与他的掌柜不动声色的坐在自助茶楼的二楼。只见这里的人气十分火爆,由于来的人很多,店家不得已只能把旁边的一间民屋也买了下来,当作等候区。他们俩领了等候牌,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正式走进吉祥坊。
真是不来不知道,先不说这里的茶水点心如何,光是这样的经营理念就彻底的将天香楼给比下去了。杜子扬一边观察着,一边与掌柜细细商量,发现自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达不到这样的人气,就算是模仿也未必能模仿出来。
正当他有些沮丧的时候,吉祥坊的掌柜前来,说是他们老板请两位贵客去游舫一聚。他虽然暗自吃惊,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于是跟着掌柜从自助茶楼的后方回廊走进吉祥坊的贵宾区。
果然是别有洞天,这里的一切与前面的自助茶楼截然不同。外面的热闹那是众乐,这里的幽静就是独乐了。在一雅间里,他认识了吉祥坊的老板,竟然是一女子。这回他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错愕表情,当场楞在那里。他看着熙柔礼貌的微笑,优雅的举止,只觉得砰然心动,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那日,熙柔与杜子扬把茶畅谈,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杜子扬欣赏熙柔的才情与做生意的手段;熙柔欣赏杜子扬的非凡气度与谦谦君子的举止,身上丝毫没有商人的铜钱臭。两人当时就结交为知己,并且约定,熙柔定期去扬州天香楼友情制作吉祥坊招牌点心—吉祥如意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