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明白？”胤禩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根本就一潭清水，她只需一眼就能见底。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明白。就因为明白太多，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想爱不能爱。就算不是你在中间挑拨，我也不会去伤害他们的。”悦宁黯然的低下头，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进泥土里。
“你真的就要这样放弃？”胤禩这时已经不带任何目的，只是诚心为她不值。
“呵呵，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何来的放弃？”悦宁用手搽了搽眼泪，深呼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胤禩，笑着继续说：“不如这样吧！你直接利用我引皇上注意。”
胤禩彻底放弃去研究悦宁的心理，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是他研究不透的。她与众不同的心思，甚至连他们这些从小就懂得勾心斗角的皇子们都无法与之比较。
胤禩苦笑了一下，说：“你也只不过是在利用我。”
“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不是更好？”
“我不要。”胤禩不要这样，他突然发现自己想得到她，得到她的心，而不是与她互相利用，真戏假做。
“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去挑拨他们。可是，我不要你变成和我们一样。”他好怀念以前那个纯真的悦宁，那个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的悦宁。
悦宁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他的一生注定是失败的，不管他如何算尽机关，如何在人前装贤养廉，还是逃不过那么悲惨的命运。如果他刚才不说那样的话，而是按照她的意思达成两人的协议，她不会觉得难过。可是，他那样说了，这说明他的心还是善良的。
“你快回去睡吧！已经很晚了。”胤禩抬起手，拿掉她头上的一片落叶，眼里不再有任何虚伪的东西，而是布满了真诚的关怀。
悦宁福了福身，向营地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对胤禩说：“我明白你，虽然生在皇室，却也有地位的区别。你的额娘身份不如其他娘娘尊贵，你从小就不被人看好，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所以你才会隐藏你自己，用微笑掩饰住你的不满，你的落寞，你的伤心，才会处心积虑的想争夺一切。其实不管是你还是四阿哥他们，都好可怜，皇上也好可怜，皇家的任何人都好可怜。皇上要管理整个天下，日理万机，他的后宫有那么多的家人，却不能每人都宠爱着。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没有时间。他化小爱为大爱，爱他的臣民，爱他的百姓。他连百姓都爱，又怎么会不爱你们这些亲生儿子呢？他对你们过于严格，也是为了你们好。将来的大清都要靠你们去支撑，他才会这样看似无情的培养你们。唉！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是那个在天香楼打杂的小丫头，也不要来这皇宫里当个受宠的格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