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轻笑,灵黠的双眸一转,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便见着花池假山后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
“表……表小姐饶命,表小姐饶命,我们,我们自己跳……噗咚!”几分钟前还在苟合的野鸳鸯紧紧地抱在一起,毅然跳下……
还有什么玩的呢?她托腮,看了看远处稀零的灯火。
一路走来,她听到了好多人的碎语,都是在庆贺她这位承了苏丞相的情成为七小姐的表小姐的死,一些不惊吓的,还说了什么不干她们的事儿,让她去找x小姐x少爷x夫人索命,反正二三四五六,几乎都没落下。
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可没忘记,当时她都快醒了,结果硬生生的被一个熏得要死的破玩意给弄晕了!
苏陌诡异一笑,轻柔的抚上脸,这具身子上陈伤颇多,显然是受了不少凌虐。她在棺材里躺了那么久,现如今出来了,不好好收点利息,把这个苏府逛个遍,岂不对不起这张惊天动地、人神共愤的脸!
她折了一根粗壮的柳枝,又随手顺了一层丫鬟晒晾在外头的白纱走去……
然而,她身后的那片竹林里,子吱同阿果正躲在里头看戏。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苏陌,居然没死。”子吱咧着嘴,莫名的高兴。这苏陌同陌陌可真像,都不是个省事儿的主,莫非叫“苏陌”的都有这共性?
“小姐,这七小姐要干什么呀?”阿果吸了吸鼻涕,风起了,冷得要死。
子吱嘿嘿一笑,“阿果你先回去吧,你家小姐我要去搞事情了……”
“唉……”房内,一方小小的案台上,带着些许铜斑的香鼎里,呈着些许香灰。苏浅一身粗布麻衫,坐在跟前,望着铜镜内的自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月,分外的皎洁。可是,她也不晓得何故,莫名的心慌……惴惴不安,难以入眠。
许是因于苏陌之死,许是因于苏妍的那方丝帕,她恍惚间起身,唤了桃竹,命她偷弄了些香鼎、香烛过来。
苏浅沉凝片刻,终是用帕子裹了手,让桃竹燃香后,简单的拜了拜,便和衣睡下了。
“啊!”在门外掩藏香鼎等物器的桃竹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尖锐刺耳的叫声惊醒了刚沾床浅眠的的苏浅,苏浅吓了一跳,忙下床去寻桃竹。
苏浅是庶女,在苏府,除了丞相和夫人,只有嫡系才有众多下人可供差遣,还有固定的护卫巡逻。
也就是说,像苏染她们,无论何时,只要说一声,要什么有什么。而她们庶女,平日里也就几个浣衣扫洒的,这些人自然也不是傻子,若是真有什么事,绝对是完事了才过来……
苏陌死的动静大,,大丞们来住下,自然是先把她们这儿的拨走……所以,苏浅的院子,只有她和桃竹……
“啪!”许是太急了,她脚下一滑,重重地跌在地上。苏浅半撑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起身的瞬间,目光掠过地面,方才桃竹出去时,没有带上门,月光钻入房内,将人影投射。
她僵硬的转过身子,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
“啊!!!”
她尖叫着就要逃,跌跌撞撞,失重了的身体急速歪斜,一下子磕在了床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