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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难解疑云道无名,追风夜访尚书府

这侍郎为白楚彦道解这桩案子,原来,这梁启乃是长安城有名的富户,家产百万贯,屋产良田更是数不清楚,而这梁启其人倒是不坏,没得多娶几房小妾,更无甚恶习,连酒都不愿多喝,更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开仓放粮接济穷人,就是遍寻大唐也找不到如此的好人。

这使白楚彦纳了闷,这般好的财主,即使是强盗也不该与这般为难,独独杀了这个大贾。

“这梁启可有什么嗜好?财主中哪个没得几个嗜好倒是奇怪了。”

“回公子,这梁启平日里爱结交江湖豪客,待得投奔他的江湖人士更是出手阔绰,江湖上都称他为梁孟尝,这人要说爱好,这是其一。”

“其二呢?”

“这其二就是这梁启爱收集些珍兵利刃,传说鱼肠剑就在他家藏着呢,这次他死了,府上却未丢些财物,仅仅是丢了几把较为珍贵的兵器而已,这人的目的性很强。”

这聊完了梁启其人,白楚彦便催着这刑部侍郎带着自己去看一看梁启的伤口,这刑部侍郎本就是一介书生,乃是进士及第才得一官爵,平日里虽是兢兢业业,可也未曾直面过死人的尸体。这拗不过白楚彦的意思,又得因白淳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既是领导家属,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叹了口气,这侍郎便带着白楚彦去了停尸房。

这白楚彦到得了停尸房,见于了仵作,问道:“这梁启是何兵刃所伤?伤口如何?”

这仵作平日里不过是与那些捕头们打打交道,今日却见得一个清秀的少年身着锦衣,旁边却是侍郎大人陪同,这下自然是诚惶诚恐。

“这梁启乃是被利刃所伤,因伤口过大流血致死,这伤口共有四处,都避开了主要的脏器,可见这凶手并未愿意即时致梁启于死地,这几个伤口长不过两寸,宽则甚薄,小的认为是一种小的薄刃造成的。”这仵作倒是叙述的极为详细,还带上了自己的猜想。

白楚彦又问了这仵作几句,便携着侍郎大人离开了停尸房,这侍郎大人虽好奇白楚彦亲身来此却未亲眼见到梁启尸首,仅是为了问着仵作几句,那又何须来此?叫仵作前去禀报就好了,可他也是一分一毫的时间不想再待在这阴气沉沉的地方,也就没问出口,疾步随着白楚彦离开了停尸间。

这侍郎哪里知道,这白楚彦出身名门,你若要让他与你吟诗作对或是比试武艺,那白楚彦当真是个中好手,可要论及断案查情之事,他虽是一介捕头,可怕连一个小小捕快都不如。要知道他在六扇门中出力,不过是重犯逃及河南道,他在河南道里下下力气缉捕归案罢了。

白楚彦却不管这侍郎怎么想的,他已经知道了这梁启的死因,又知道了因而死,那这地方也无需多待。

出了停尸房,白楚彦与刑部左侍郎作揖道别,未有半分客套。道别后,白楚彦直直向尚书所在去了。

白楚彦与白淳杨禀告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白淳杨问他有何看法。

白楚彦道:“这梁启死因毫无争议,该是有目的的杀人夺宝,只是这来人须得商榷,善使薄刃,又懂得避开要害之地,不致人当时立死,这该是一名惯犯,可我想不明白的是,杀了一个富户,夺了几柄利刃,意图不免太明显了吗?”

白淳杨倒是不在意这些,安抚了白楚彦几句,安排武道会上好好表现,事后再与六扇门四大捕神之一的“奔雷”同去追查此事,白楚彦只好点头称是,对他来说,这个案子既不是在河南道发生的,他也无甚必要去先追究,既是爷爷安排,那自当遵从便是。

那武道会为了让天下英豪皆可同来,日子就安排的迟了些,开幕大典定在了冬至之日时,届时有礼部尚书主持大典,还有王公贵族、左散骑常侍等同在,堪称一个盛事。

白楚彦想得这般声势,该是一个难得切磋武艺的局势,自是期盼不已,在尚书府等待时,每日除了该有的基本功训练,还在刑部尚书闲时与其切磋一番,让爷爷对自己的剑法指点一二。日子虽然是过得枯燥了些,但这每日训练下来,过得却是极为充实,加之武艺更是日益精进,他倒再没有分心思去考究梁启一案的细节了。

待得这武林武道会召开前三天,白楚彦用过晚膳,在自家的后花园练习那套残缺的衡山剑法,正当剑舞的虎虎生风之时,却看得一个黑影跳进墙来,那身手甚为迅疾,白楚彦心中先是一惊,后又狂喜,心道:“这是哪里来的高手,轻功竟是如此了得,想必是不好对付,自问长安城高手如云未感小觑一人,却未成想一个刺客也有这般身手,但这武林会召开在即,我倒不如与此人交手一番,看看我的武功比这无名高手孰强孰弱。”

想到此节,白楚彦即刻展开自家的白驹过隙功,轻轻跃起,一步便跃上了墙头,三两步便跟上了那个黑影。那黑影即刻被发现自己被人追了上来,倒是没有一丝慌乱,瞬即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匕,反身欺近白楚彦。

白楚彦大喜,这般刺客一看就是个中好手,见得人却不想如何脱身,却是先下手为强,该是能好好与自己比试一番高低。

那白楚彦原先若是与这人交手,初接锋芒定要吃个大亏,原因则是没学得几手贴身近战的功夫,可现今他钢剑在手,还得白淳杨衡山剑法传授,又蒙得白淳杨指点剑法日久,见这个黑衣刺客使短匕刺来也未半点慌乱,当即使剑挺身而去。用得向上挥舞了一下,划开了这匕首,这刺客身着黑衣,手中短匕毕竟较之白楚彦手中的长剑短了一尺有余,被划开了后未敢冒进。

向空中跳起了一下,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地站落在墙头,与白楚彦面对面对视。

白楚彦见这刺客停下了身手,便略略收起了戒心,正欲开口,那刺客却趁这时又跨步挺匕而来,白楚彦眉头一紧,手中长剑向前挥舞了个半周,与那盗贼的短匕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叮当一声脆响,在这夜间也冒出了斑斑火星。

那刺客见得这一击寸功未建,也不慌乱,用短匕滑了一下,直直滑在了白楚彦手前的剑格上,白楚彦暗自催动内力,想逼退这一击,好对自己的长剑仍有控制权以对反击,却发现这人内力更胜一筹,短匕紧紧地贴在剑格上,白楚彦只好放弃,却使内力灌注在左手,向着这刺客拍出去。

这刺客原在短匕滑到剑格上就已经前滑了一步,距离白楚彦不过四寸,白楚彦虽没习得什么掌法,可这么多年修得飞星手,手上功夫也绝不算得弱,这一掌来的极快。可这刺客却更快,向后连退两步,避开了这一掌,但这一来,匕首不再锁死白楚彦的剑格,白楚彦又使了一路剑法,从斜下沿上路劈出,意取这刺客的右肋。

这刺客又使匕格挡,碰出星星火花,但这刺客这次竟是一抬腿,直直踢向了白楚彦,这一脚当真是快似疾风,白楚彦刚劈出一剑,这一脚便至,这该是后发先至。稳稳地踢到了白楚彦胸前,白楚彦顿感胸前如大石碰撞,体内一阵血气翻涌,内功真气隐隐有着暴乱地迹象。白楚彦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几步,心道:“这人腿上功夫竟如此了得,一脚之威如狂风过境一般。”

那人见一脚之威立功,便乘胜追击,挥匕向前,这直取向白楚彦心房,看来势竟是要取得白楚彦性命。这下白楚彦也不再抱着什么切磋武艺之想法,这下该是以命相搏了。当即强提一口真气,压住内府里翻涌的血气,从怀中取得二枚飞星珠。使出十二分的劲道,分用前平星手、乱星手掷出,又悄然复取了二枚飞星珠,用追星手法弹出。

这四枚飞星珠,前两枚来势极凶,破空呼啸之声甚盛,那刺客听得此声,对白楚彦看轻一分,心道:“暗器使得这般地步,还有甚么意义。”连连舞动手中小匕,将这前两粒飞星珠击落在地。可这刺客有所不知,白楚彦本就未望这前两路飞星手使的暗器在自己手中赚得几分便宜。这后一手追星手,乃是白楚彦此生全力之法掷出,可谓是悄无声息,来势却甚为快疾,那刺客刚刚击落两枚飞星珠,正当小看白楚彦之时,这两枚飞星珠立至,一枚击向了这刺客的右边臂膀上的肘尖穴,另一枚则是击在了右腿的膝盖骨上。

刺客四肢中右边两肢皆受到了飞星珠的重击,右手吃不上劲,差点将手中小匕掉落在地,右腿遭击,却是再受不住,一个踉跄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楚彦见得此景,没得半点兴奋,此人武功之强不输其父,此时不过是失在了没见过飞星手这般诡异地暗器手法上。但此时也顾不上感叹了,也跳将下去,持剑横在这刺客的脖颈前,问道:“你是何人?又是谁派你来的?”

那刺客偏过头去本想不予回答,但又想到了此行目的,便又正了回来,道:“我是六扇门捕头,人送外号追风,是奉尚书大人令前来试探公子武学进度的,公子武功气度不凡,算是一个豪客,可这暗器手法虽甚精妙,却终究上不得台面。”这声音却是盈盈女声。

白楚彦听得这刺客自报家门乃是六扇门之人已然吃了一惊,却不成想是自己的爷爷派遣来试探自己的,听道这人贬低自己的家传武功,本欲讥笑一番,你这厮武功甚高却也不过是我家传手法的手下败将罢了,可转念一想这声音觉得不妥。

“你可是女人?”白楚彦问道。

“公子何须在意如此,带我去见尚书大人便是。”这自称是六扇门四大神捕中“追风”的人倒是坦荡,不与白楚彦纠缠这个问题,直直要见白淳杨。

白楚彦倒是也不再与其废话,带着这个人去向了白淳杨的书房,不过却因这人是个女子,没好意思压着其前行,仅是后扣其手,钢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怕她在书房里伤了自己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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