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无泪说完,血海那那一堆血灵重新吞没,疯狂的搅动着,渐渐沸腾起来。
释天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在血海之中升腾,血海把血灵都融化了。
半刻之后,血海终于停止了滚动,重新平静下来。
尊无泪伸出手,血海飞出五颗泛着血光的棱形石块,浓郁的血腥之气散发出来。
‘这是五颗不同境界的血晶。’尊无泪递给了释天,‘初道镜到法道境。’
释天接过,无数的血气顺着他的手臂渗透进去。
疼痛再次袭了上来,释天手一抖,血晶顿时落下。
尊无泪无奈一笑,伸手接住血晶,随手从释天身上撕了一块兽皮。
‘你干嘛撕我衣服?’释天龇牙咧嘴,显然是痛得不行。
尊无泪没有答话,把那五颗血晶用兽皮包住,再次递给了他。
释天一愣,小心翼翼的接过。
这一次没有发生刚才的状况,释天放下心来。
方才的血气刺疼了释天的身躯,实在是忍受不了。
‘血晶是血灵压缩之后的晶石。’尊无泪开口说道,‘蕴含着巨量的血气,能够破坏人体,融化血肉。’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给我干嘛?’释天吓得不轻,立刻觉得掌中的东西烫手起来。
‘给你修炼。’尊无泪面无表情,‘你实在是太弱小了,得赶紧壮大自己的实力,免得夭折。’
‘你就不怕血晶把我溶解了吗?’释天心有余悸。
‘既然踏上了修道之路,怕死就不要修行。’尊无泪冷道:‘记住,畏手畏脚成就不了强者。要想变强,就得承受万般苦难。’
‘我懂了。’释天道,‘可是你怎么办?这些应该可以助你突破吧。’
尊无泪刚才的突破过程释天看得一清二楚,想不到尊无泪竟然放弃了。
‘我只有自有办法。’尊无泪道,‘金刚猿的魂魄也都融在了血晶里面,对你的修炼有着巨大的好处。’
‘谢谢你。’释天有些感动了,尊无泪实实在在是为自己着想。
‘还有,东岳范围内我不会轻易出手,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尊无泪又道,‘除非到了生死存亡,之外我不会插手一下。危机要你自行解决。’
‘好。’释天也没想着尊无泪时时刻刻保护自己,自己的路不需别人去插手扶正。
‘最后,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尊无泪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身体散落融于血海。
血海急速的涌动着,变化着,缩小着,最后化作一块血色的玉坠飘落在释天的颈上。
红绳红吊坠,正是尊无泪的风格。
释天低头看着胸前的血玉坠哭笑不得,洛灵送的吊坠毁掉了,没想到又找补回来一块。
随后,他里里外外好几层把血晶又把血晶包裹住,贴身放好。
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处理妥当为妙,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释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再流血,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但是体内依旧疼痛难忍,丝毫没有减轻半分。
释天挣扎着站了起来,强忍着痛楚和创伤。
三种拳法组合的后遗症实在是太大,释天当下决定不到入道境以前绝对不会轻易使用。
半晌之后,程刚悠悠转醒,缓慢的站了起来。
‘身体好疼。’程刚挥舞着手臂,转动着身体,‘释天,你为何这般模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刚的记忆只停留在刚进来的时候,后面他全程昏迷着,没有经历这些。
释天一身破烂的装束,沾满了斑斑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程兄,我没事。’释天咬着牙,有些费力的说道:‘我们赶快回去吧。天恋受伤了,要赶快医治。’
‘天恋怎么了?’程刚这才注意到躺着的释天恋,身上金光和血光交织着。
‘她中毒了。’释天隐瞒了真实情况,‘我们快走吧。’
‘好。’程刚二话不说抱起了释天恋,抬起腿就走。
‘程兄,你慢点。’释天根本走不快,痛楚在拖延他的脚步。
‘我背你吧。’程刚弯下腰,多一个释天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释天抓牢啊。’程刚起身就往山下奔跑,顺着山路疾驰。
好在方才尊无泪把骷髅都集中在了别处,不然程刚定会吓得心惊肉跳。
那么多的白骨,一般的修士都会害怕,更别说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了。
‘释天,这里为何这般荒芜?山峰也倒了了,地也裂开了?’
‘释天,我们不还来寻宝的吗?’
‘释天,你为什么会受伤?我又为何晕倒了?天恋怎么中毒了?’
一路上程刚有太多的好奇,不断问着身后的释天。
释天绞尽了脑汁才想出来一套说词去解释给程刚,关于尊无泪的一切只字未提,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尊无泪和释天绑在了一起,以后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
释天三人好不容易到了梵城,便火急火燎的赶去梵城寺。
释天恋的情况越发严重起来,血光已经压制了金光,再不及时救治的话,后果很严重。
梵城依旧是那样安宁平和,丝毫没有被尊无泪的脱困所影响。
千里之外的断魂峰已然成为过去,埋葬了一段往事。
梵城寺在梵城的西边,以为朝圣佛祖之意。
寺院同样是百砖铺地,朱红色的院墙显得格外靓丽,金色的寺门庄严肃穆。
门前一个巨大的金钟悬挂着,每天清晨和傍晚都有着洪亮的钟声醒悟魂魄。
释天却是没有了心思去观赏梵城寺的景色,心急如焚的奔向寺内。
好在法藏曾授意门下的弟子,他们没有阻拦释天等人,反而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禅房之内。
不一会儿,法藏迈着脚步走进来了,屏退各弟子之后细致检查着释天恋的状况。
‘法藏大师,我妹妹怎么样了?’释天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的问道。
‘好奇怪的毒。’法藏的见识毕竟没有尊无泪丰富,‘贫僧闻所未闻。’
‘是血毒。’释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血毒?’法藏转过头望着释天,疑惑道。
‘就是血毒。’释天见法藏也是摸不着头脑顿时放下心来。
刚才出口之后便后悔,生怕法藏会联想到血神。
从法藏的神情来看,他根本就不知道断魂峰之事,更别说血神了。
释天挑挑拣拣把血毒的来历和危害告知了法藏,并且治疗方法也一并说出。
‘既然施主甚是笃定,贫僧这就试试看。’法藏不疑有他,按照释天提供的方法尝试着。
释天把释天恋扶了起来,盘腿坐好。
法藏双掌抵着释天恋瘦弱的后背,透着阵阵柔和的金光,慢慢渗入她的体内。
那是精纯的佛力,只有境界高深的佛修才能够发出。
法藏是个佛道高手,释天顿时放下心来。
果然,如尊无泪所说的一样,精纯的佛力渐渐压制了血毒。
释天恋身上的血光被金光所压制,慢慢的减少着。
发烫的身体开始温和起来,气息逐渐平稳。
‘施主说得没错。’法藏收回了手掌,开口道:‘没有办法根治,只能依靠她自己慢慢消除。’
‘谢谢大师。’释天朝法藏施礼,心中无比感激。
‘阿弥陀佛。’法藏双手合十,站了起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法藏说道,‘施主不必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还是要感谢大师。’释天说着,把释天恋放在床榻上,盖好了被子。
‘法藏大师,借一步说话。’释天说道,走出了禅房,留下了程刚照看着释天恋。
两人站在禅房之外,微风吹拂着。
‘法藏大师,我想好了。’释天沉默之后开口道:‘天恋还是留在这里吧。’
‘善哉善哉。’法藏道:‘这样最好不过了,多谢施主成全。’
‘大师哪里话。’释天苦涩一笑,‘天恋跟着我只会受苦,我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她。’
‘施主不必如此。’法藏说道:‘施主这般年纪没有强大的实力乃是常理,我佛创立佛门之前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罢了。后在菩提树下顿悟之后才有了通天的法力,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多谢大师开解。’释天对法藏的好感加深起来,对于佛门也亲近了不少。
‘小子,帮我打听一下法海的情况。’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释天的耳中。
尊无泪的声音,释天当下一惊,很怕这个杀神突然暴起杀人。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尊无泪又道。
释天这才镇定下来,揣度着尊无泪的心思。
‘法藏大师,在下有一问题请教?’释天大概猜出了尊无泪的想法,开口道。
‘但说无妨。’法藏很是和善。
‘我听闻佛门有一唤作法海的禅师,不知大师你可听过?’释天问道。
‘贫僧不知。’法藏摇了摇头,‘我在此地已有三十余年,不曾听过这个名号。’
‘对了。好像是来自金山寺。’释天又道。
‘金山寺?’法藏愕然,‘施主,金山寺离此地甚远,贫僧不曾踏足。’
‘多谢大师。’释天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联系,都是法字称号,应该会是相识之人。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释天有些意外。
‘不过呢,施主所说的法海禅师定是个寺院的住持,和贫僧一样。’法藏解释道:‘佛门法字辈的弟子都是住持。’
‘和实力无关吗?’释天疑惑道,尊无泪口中的法海可是法力通天。
‘无关。’法藏道,‘按照辈分排分。’
‘多谢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