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宗的功法本就是融合血液的力量,爆发出无以伦比的战斗力。
而血神尊无泪更是天纵之姿,在血宗功法上创立了自己的绝世神通---无尽血海。
只要他的血海不枯竭,尊无泪便能够无限重生。
因为,那血海里融入的是他自己的魂魄。
魂魄不灭,便能滴血重生,无休无止。
尊无泪每觉醒一魄都把其融于血海之内,其中所经历的痛楚和创伤天地间都没多少生灵能够忍受。
唯有血神尊无泪有着如此的气魄,打碎魂魄去封神。
也真是如此,尊无泪才会残酷狠毒,视生命如草芥。
一个对自己都如此残忍的生灵,根本不会去在意其他生灵的死活。
天上地上,唯我独尊。
随后,尊无泪与法海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战斗,双反都是平分秋色。
一个是血宗的宗主,无上的年轻天才,同阶几乎无敌。
另一个是佛门的灵慧弟子,悲天悯人,佛祖庇佑,同样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两个年轻天才的碰撞是旗鼓相当,不分下上。
尊无泪脚下的血海给与他无限的力量,源源不枯的血液是他最坚实的后盾,血神无敌。
法海乃是太阳之子,天空之上的太阳星是他力量的源泉,有阳光的地方便是不败明王。
两人一直战到临近日落之时,法海才焦急起来。
日归西山之后,法海的优势会尽失,那样将会是尊无泪主宰着一切。
嘭的一声,法海打出一记掌法之后迅速远离尊无泪。
此刻的法海早已与身后的日光明王法身融为一体,化作百丈大小的金色佛陀,不分彼此。
法海对面同样百丈大小的尊无泪,一身血色战衣透着嗜血的气息。
尊无泪把脚下的血海融于自身后,化作百丈的血神,那是他巅峰的战力。
‘法海,你要认输了吗?’尊无泪也停了下来,呼吸有些不平稳。
战到现在,双方都没讨到任何便宜。
法海也是气息有些紊乱,这么久的战斗都是无功而返,实在是无可奈何。
‘你现在认输的话,我便放你离去。’尊无泪很是佩服这个和尚。
他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不想他就这么死于黄昏之后。
交战了这么久的时间,尊无泪也都摸清了法海的底细。
日落之后,法海的战力将会大大下降,便不能敌过他。
‘我今天不能就这么放任你。’法海坚定的要摇了摇:‘小僧本想凭自己的真本事将你镇压,看来我是失算了。’
‘和尚都是这么执迷不悟吗?’尊无泪冷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天天念经把脑袋都念坏了。’
‘佛教导我们,为了大善,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法海双手合十,朗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天下苍生遭了你的毒手,我只好舍命相陪。’
‘愚蠢。’尊无泪喝道:‘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趁着我心情好,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
‘阿弥陀佛。’法海高声宣着佛号,‘请佛祖赐予我力量。’
尊无泪瞳孔急剧收缩,一丝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头。
法海虔诚的朝着一个物事行着佛礼,似乎是在沟通着什么。
那个物事真是被尊无了忽略的金钵,从一开始就被法海放开的金钵。
尊无泪原本以为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法器罢了,没想到法海竟然如此虔诚膜拜。
然而,等到他醒悟过来却是为时已晚。
金钵滴溜溜的升至半空,原本朝上的钵口已然对准了尊无泪。
一缕平淡的金光从金钵里射了出来,接着是百道,千道,万道。
那些平淡的金光就这么朝着尊无泪笼罩过去,很是缓慢。
法海口中念念有词,在操控着那个金钵。
尊无泪立刻崩碎了血神之躯,化作无数的血滴四散开来。
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那金光他根本抵挡不了,这力量已经超出了尊无泪的认知。
他只有选择逃跑,不顾一切的逃跑。
只是任凭尊无泪的怎么动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漫天的血滴都被无数的金光禁锢着,渐渐把尊无泪压缩成正常大小的血神之身。
尊无泪奋力抵抗,试着变大打破金钵的束缚。
金光却像一个坚不可破的大网,紧紧把尊无泪罩在了其中。
无论他是变大还是缩小,不管是化为血滴还是变成血海,都离不开金光的照耀。
‘法海,有本事放开我。’尊无泪愤怒的呐喊着:‘你这样算什么,佛门弟子不是讲求公平公正吗?放开我,用你自己的实力打败我。’
法海充耳不闻,心无旁骛的念着经文。
尊无泪终于绝望了,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不能够挣脱。
双方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天壤之别,任凭尊无泪如何努力,都逃不了被禁锢的命运。
‘收。’法海的经文终于完毕,高声喊出了一个字。
瞬间,金光强烈起来,拉扯着不断挣扎的尊无泪朝着金钵里收拢着。
几息之间,尊无泪便被收进了金钵之中,一切都尘埃落定。
法海收回金钵,沉默不语,半刻之后降下云头,落回大地。
‘各位施主,小僧告辞了。’法海朝着众门派施了个礼,迈着步子远去了。
‘谢谢小师傅。’各派修者忙不迭的道着谢,法海替他们解决一个天大的灾祸。
从此东岳再无血神,也绝了血宗,却留下了法海的传说。
后来,法海一人带着金钵又回到了这里,也就是后来的断魂峰,血宗的旧址。
法海运用强大的法力打穿了断魂峰,并且雕刻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观音像。
观音菩萨救苦救难,仁爱世人,法海希望借此用来感化尊无泪。
法海没有将尊无泪回金山寺,那是因为此去金山寺路途遥远,更是因为这里是尊无泪唯一有念想之地。
尘归尘,土归土,尊无泪镇压于断魂峰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法海心里也是极度复杂。
他后来也是了解到尊无泪的一些事情,这个所谓的魔头从来没有滥杀无辜。
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而已,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不管怎样,尊无泪的双手还是沾满了无数的鲜血,脚下踩踏着无数的尸骨,血海融入太多的怨魂。
这一切都是法海所不能说服自己的,唯有镇压,才对得起自己那颗佛心。
法海放出了尊无泪,将他封于观音像掌心之上。
为了保险起见,法海拿出诸多的佛帖,封住了尊无泪的血神之躯,不让其逃脱。
随后,法海又从金钵内取出几缕金光,把尊无泪牢牢的锁在了那里。
任凭尊无泪有通天之能,也只能被困于此了。
镇压封印的全程,尊无泪没有任何话语,只是红了眼睛,仅仅的盯着法海。
他似乎要把和尚的样子印在心底最深处,刻骨铭心。
一切完毕之后,法海朝着尊无泪施了个礼,转身便离开了。
从此,断魂峰便成了禁地,无人敢轻易踏足。
那满山遍野的尸骨,寸草不生的大地,无一不让人胆寒心惊,毛骨悚然。
断魂峰的最深处,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观音像,它掌心里是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血神尊无泪。
……..
‘故事讲完了。’尊无泪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一个跌宕起伏的精彩故事。’释天恋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夸赞道。
‘能不能再讲一个。’释天恋又道,眼神期盼的望着尊无泪,意犹未尽。
‘这是我的故事,唯此一个。’尊无泪冷道:‘好了,你们该上路了。’
‘慢着。’释天往前站了一步,喊道:‘你为何执意要杀了我们,我猜一定是你想借此脱困。’
‘不错。’尊无泪意外的看了释天一眼,‘还差你们三个便能凑齐万人祭,届时我便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果然如此,释天没有猜错,方才尊无泪的一番话让他推测了这个结果。
‘你是非杀我们不可吗?’释天道,‘就不能找别的方法吗?’
‘别的方法?’尊无泪冷笑,寒声道:‘打破这个观音像。’
释天沉默了,打破观音像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能。
‘一百年了。’尊无泪凄厉一笑,‘我每天都在冲击观音像,试图打碎它,可是这百年,只是让它从白色变成了血液的颜色。根本憾不动分毫。’
观音像的材质极为坚硬,不知法海从何处搬弄过来的。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释天飞快的想了一下:‘万人祭是什么?’
‘万人祭是我血宗的不传之秘。’尊无泪回道:‘既然你们都要死去了,我也不怕你们宣扬出去。’
‘万人祭,就是凑足一万修士祭祀血海,让我觉醒第六魄,突破到元神境。’尊无泪笑道,‘只要我达到元神境,脱困而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竟然这般残忍。’释天听得头皮发麻,喝道。
‘残忍?’尊无泪狂笑道:‘还不是你们这些修士妄想着寻宝,贪婪堕落,死不足惜。’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释天道。
‘对。这一切都是我策划好的。’尊无泪狞笑着:‘那一战过后,偏偏有各门派的修士来此寻宝,正好顺了我的意。’
‘我无话可说。’释天似乎是放弃了抵抗,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