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被系在门外停马处,动了动打了个响鼻。艾伦把一盘饺子放到老乞丐面前的地上,有些冷意的秋风提醒雪漫城的人们现在已是深秋。艾伦蹲着眯眼看老乞丐对他笑笑,老乞丐咧嘴一笑算是回应,伸出仅剩的左手抓起饺子就吃了起来,这种情形维持一段时侯了,那天把老乞丐伤势简单处理后,老乞丐就在张叔店门口“住”下了。扎克期间从门口过了两次,在老乞丐炙热的注视下停都没停就走了,艾伦听吃饭的客人说起“喜当爹”的笑话,不以为然,老乞丐可是口口声声要置扎克于死地的,怎么有这么个便宜儿子。
易经锻骨篇把经脉修复痊愈,好了后的经脉比之前更加强韧,磐石气已经能正常运转,更让艾伦心喜的是易经锻骨篇的修炼还拓宽了自己的经脉,原本讲故事叔叔留下的飘渺真气作为引子被新生的磐石气吸收,饱满的气感让艾伦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突破第三层磐石气了,看来今晚是个好时机。
由于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客人,宝叔也搬着板凳坐在店门外,老乞丐已经吃完饺子,艾伦把盘子拿好站了起来。一队人马进了城吸引了雪漫城街上人的注意,艾伦三人也不例外的看着这队人马从门前走过。
“他竟然回来了。”张叔喃喃自语。
艾伦发现老乞丐的神情也不对了,问道:“张叔,这是谁呀?”
“城守。”张叔回答的很简洁。
“城守?他原来一直不在雪漫城里吗?”艾伦再问道。
“之前领军出去了,没想到这时候回来了。”
“哦。”三人都若有所思。
晚上张叔早早打烊,艾伦也说自己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事实上是张叔在房里和老乞丐商量事宜,艾伦在自己房里此时也到了关键的时刻,一鼓作气,突破!此次不是六层突破七层般艰难,也不需要“化形”阶到“斩空”阶那样复杂,很水到渠成的事。艾伦突破后把磐石气又运转了十二个周天,皮肤外渐渐有磐石气形成的黑色气甲。艾伦睁开眼跳下床左右看看自己,试试磐石气甲的防御能力,自己现在算是到了“不惑”阶了。艾伦回到床上又冥想起来,艾伦这次冥想深度比较浅,一直留意张叔房中的动静。等到老乞丐离开张叔房间时,艾伦醒了过来,又等了一小会张叔房间没了动静,艾伦穿上黑色劲装,戴上面纱收拾妥当翻墙而去,自己已经探查过城守府三次了都没什么特殊的发现,今天城守回来可能能探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天空中隐隐传来雷声,怕是有场大雨。
艾伦很快奔到城守府侧墙,因为磐石气已经恢复如常比以往更容易的翻墙而入,城守府的巡逻时间艾伦大致已经摸清,艾伦此次目标明确就是城守的书房。艾伦潜行到书房窗户阴暗处贴耳偷听。
“你个不争气的败家子,那红宝石你都敢偷出去显摆,要是让别人知道就麻烦了。”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艾伦猜这就是城守了。
“爸爸,我拿出去怎么了?你藏着掖着干什么?你的迟早还不是我的。”扎克声音也响起,声音里也满是不以为然。
“滚出去,我TMD快被你气死了,我迪尤尔怎么有你这么个饭桶儿子。”迪尤尔城守把桌子拍的砰砰响。
“爸爸,这要问你自己。”
“你还说,给我滚,滚……不要让我看到你。”
艾伦听的正是精彩,被一声有刺客打断。擦,光顾着听情报还受雷声的影响忘了注意四周了,艾伦双脚一蹬窗户下的墙壁,整个人向后弹射出去,书房的门这时也被人持剑冲破,正是城守迪尤尔。迪尤尔冲出门后未做停留直追逃跑的艾伦,手中利剑携着“血岚斗气”劈出一道剑气刃,艾伦察觉来自后背的威胁,猛一转身,磐石气甲遍布双臂架在胸前挡住这道剑气刃,艾伦想的是要尽快脱身,自然不会与迪尤尔缠斗,借着剑气刃向前的推力,艾伦又向墙边窜了一大段距离,迪尤尔眼看要追不上,手中利剑投向艾伦要阻挡一下艾伦的去势,艾伦全身肌肉调动起来,看准时机跳起踩住飞来利剑的剑刃,用力一跃跳出墙外,早准备好的磐石气全力发动狂奔而去。待迪尤尔翻出墙时艾伦早就不见了踪影,城守府的卫兵这时也聚集到了一起。
“命令马上封锁城门,其余人等挨家挨户搜查,务必给我找到此人。”迪尤尔下命令道。
“遵命,城守大人。”
“等等,刚才我看她身材纤瘦,胸前凸起,是个女人,你们搜查时多注意下。”迪尤尔补充道,显然被艾伦的刻意迷惑带到了沟里,这也是艾伦想要看到的。此时这场深秋夜雨终于下了下来
艾伦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回到饭馆,浑身已湿透,暗想这雨来的还真是时候,自己的痕迹都没这雨给洗掉了。此时城里搜查动静已经不小,到处都有狗吠声。艾伦调动风元素把衣服和自己吹干,小心把黑色劲装放在屋梁之上,至于胸前塞的两个馒头已经进了艾伦的肚子当了宵夜,张叔房里的灯火又亮了起来,艾伦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果然张叔和老乞丐端坐在桌前好像在等自己。
“我觉得我得交代点什么是吗?张叔,老乞丐伯伯。”艾伦首先开口。
“小焱,如果方便说就说,不能说我们也不会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张叔说道。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你小子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老乞丐点头附和道。
艾伦挠了挠头道:“我能先听听你们的故事吗?或许我能帮你们。”
张叔和老乞丐沉默了许久,艾伦在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这个气氛,张叔去开门,老乞丐躺倒在院子屋檐下铺好的草垛上,艾伦假装睡眼朦胧的从房里出来。十来个士兵进来搜查,看到艾伦这个小屁孩自然一瞟而过,没办法,艾伦长得太无害了。带头的只是随口问老乞丐怎么在院子里,张叔说天冷了,怕老乞丐在外面冻出事就糊弄过去,待打发走这群二大爷后,三人又回到张叔房内,张叔热了壶自酿的黄酒,喝了碗热好的黄酒后,张叔自己的故事才慢慢道来:五年前,张叔带着自己一家来雪漫经商,凭着自己的手艺算是在雪漫城站住了脚跟,夫妻倆起早贪黑经营这家小店,张叔女儿平时就在店里帮忙,扎克有次来店里的尝鲜见到了张叔女儿,张叔女儿正直二八豆蔻年华,有汉图女子特有的娇态,这就招来扎克的觊觎,三番五次调戏不成,扎克就派那剑客阿达带人上门来抢,张叔和老婆极力阻止怎奈双拳敌不过四手,纷纷被打倒在地。待张叔和张婶再见到女儿时只见到了一具满是被虐待的尸体。原来张叔女儿性子也是刚烈,被抓到扎克面前时也奋力反抗,还用自己的头簪划伤了扎克的脸,这下可把扎克气疯了,张叔女儿就被凌虐而死。祸不单行,张婶痛失爱女因此也抑郁而终,而扎克每每想起脸上疤痕不痛快时还会来张叔店里找麻烦。张叔坚持到今天就是在忍辱负重伺机报仇。
艾伦听的沉默不语,森罗版的草菅人命,强抢民女呀。怕是老乞丐伯伯的故事和张叔也差不多吧。
“我和你老张叔的事差不多,我本来是个跑镖的武师,因为线路的缘故就把家安在了雪漫。我有个让我很是骄傲的儿子,也有个可爱的孙子。但七年前这一切都被扎克破坏了。我那儿媳妇生的貌美,不知怎的就被扎克盯上了,强行掳去几天被放回,刚回到家抱着我那小孙子哭了会就上吊自尽了,这不怪她呀,她是个好儿媳妇。要怪只怪扎克那畜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与我儿子去城守府理论,想讨回个公道,城守府的人不予理睬,我们就含恨动了手,我儿子被那叫阿达的偷袭重伤被乱箭射死,我也被打成濒死扔到了乱葬岗,待我再醒来偷偷摸到家时,我的家也被城守府的人抄了,他们说我行刺城守,意图造反,我那可怜的小孙子才只有三岁他们都不放过,呜呜呜呜呜~~~~~”说道情深伤心处老乞丐竟失声哭了出来。
“你老乞丐伯伯从那时就活在暗处了,直到发生我那件事后我们才聚在一起。他的右手受伤严重,坚持了两年坏死实在不行了我才找大夫给他切去。你老乞丐伯伯发誓不报此仇他就永远不再用自己的名字。”张叔沉声插话,张叔此时也是泪流满面。
艾伦听得五味具陈,心有所触,仰头饮完一碗黄酒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卡地亚,爹爹妈妈爷爷,宝叔梅婶修克叔叔,还有生死不知的哥哥露西姐姐大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