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遇在最美好的双九年华,最纷乱的年代,最精致的城。
阿颜遇到子玠的时候,在双喜楼,他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那是青帮老大的女儿。女子嚣张跋扈,拎起一壶刚沏好的茶就欲往他头上浇。
阿颜伸手挡住了,嚷到“你跟一个瞎子叫什么劲。”
女子神色间依旧不依不挠,冷声喝问到“你是谁?”
阿颜笑了笑,将身侧的腰牌露了一角。女子见了一惊,正欲开口,见阿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虽有不甘,也只好认了。
彼时的沪城,纵情声色纸醉金迷,那是一个奇异的年代,战乱纷纷,却成就了一座奇特的城。西洋的种种新事物从四通八达的港口商埠传入,一时间,思潮唯新民风开放,女子与男子一般无二,均可以随意出去烟花之地。
阿颜隔三差五就往双喜楼去,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寻欢作乐,只呆在三楼西厢里听外头的评书先生讲尽坊间男女之情。
也听子玠弹古琴。
偶尔看他的手,他的手跟其他的人一样,单薄,瘦,修长,苍白。不过并不让人讨厌。
那天阿姨掀开帘子走到他的身前,她坐着静静看了他良久。
“你眼睛真好看。”她说“你会笑吗?”
“会,但很少有值得笑的事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