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拂过,一天之中都在闷热的空间所劳动的羽光,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清爽感,无比舒畅的身心,也是痛快。
羽光在器具铺呆了五年,来器具铺求购器具的前前后后也不过有几十人。由于地处偏僻,即便是从远处路过有意买卖的商户,无一不是看到器具铺挂着的破旧招牌,从而心生猜疑,只得扭头就走,偶有的人,也是在询问过后,觉得各种原因而仔细想想,可谓是十人之中只有一人选择这里,概率极低。
毕竟整个伊木鲁小镇上差不多都是器具铺,无非各有各擅长的领域,但是像是羽光所在的这种打造武器的器具铺也是多数,但是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自己这家。难免的会多想一下。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像模像样的客人呢?
早在前天,当老板接下这笔单子的时候,羽光也是暗自兴奋了好久。不过羽光总是觉得其中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还有,这最后收货的时候,明明少了一把,不但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最后还多给了一把器具的价钱。
“算了,不想了,一家小小的铺子又能如何呢。”羽光在心里嘀咕着。
…
伊木鲁小镇里除了有数不清的造器材料外,怕是没有其他算得上盛产的东西。
可以说,当初老板要开一家器具铺的想法,也是根据这里的优势条件而来的。
当然,偶尔的时候,羽光觉得以老板可怜的财力,好像也只能开这么一家小小的器具铺子。
羽光也是劝过老板,将他的财力拿出一点,用来翻修一下这家器具铺,这样也好有更大的空间用来放置打造器具的原材料。这门面体贴了,自然可以吸引更多得客户啊。
但是羽光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他刚刚从技能培训班毕业而来到目前老板的器具铺子里时所说的一番言语。
不过,有这样一个抠门守财,平日还吩咐伙计造器偷工减料的老板,其结果也是不言而喻了。
羽光的脑海中一直回想是当时他说完自己的想法后,老板回复他的一句话。
“从今天起儿,你的工钱一个月十枚银币。”
…
羽光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顺便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两枚银币。“我这一个月才十枚银币,老板你这到好,直接给了我两枚银币去买酒。天啊。”
羽光很难过,但是说到底,老板依然是个好人,但不算大方。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强烈的饥饿感把他从呆木的状态中唤醒。饥寒交加的他,看到伊木鲁小镇的技能培训班大量招生的信息时。
招生简介:
须知(凡十周岁以上,十六周岁以下的人,皆可报名)
一,本培训班学习皆可免费报名,
二,试学一个月,且不收任何费用。
三,伙食虽然全部免费,但需要劳动换取相应食物。
四,学满课时,包就业。
无处可去、无路可走的羽光看到信息便去了。只是为了那生存的基本“食物”。
……
羽光的思绪收回来,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他不由心中苦笑,
舒缓自己心中的不爽。他慢慢呼出一口气,努力放松紧绷的肌肉。三个月的时间,在培训班中,他幸运学习了很多有价值的手艺。他们班级共有30人,但是他的成绩却只排得上前二十。
不是羽光的天赋不够,而是他年纪小,有些东西他很难理解。但是即便如此,依旧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小酒馆与器具铺的直线距离只有二千米,只不过一路上的建设物比较复杂,外加羽光的思绪放慢了脚步,从而有一段时间才到达。小酒馆灯火通明,大远处就能看到其灯照人的光亮。酒馆的老板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另外酒馆里还有几个酒保,大都是和羽光年纪相仿的同龄人。
其中有一个与羽光关系不错。他叫周飞
“羽光来了。”周飞从大老远处就看到了慢步行走的羽光。此时周飞正准备回家,他家人都是小镇上造器人,由于他自己本身对造器没什么兴趣,故而选择了离家近的酒馆工作。
…
“嗯,你这是要回家了吗!”羽光见是周飞,也是觉得亲切感倍增。
“是啊,不过你今天过来了,我晚一点再回去,对了,我去给你拿酒去。”
长时间的接触,周飞也是知道羽光的习惯,除了器具铺老板吩咐他过来买酒之外,其余时间很少过来。周飞看到了羽光衣服上的汗渍,不说也是知道。“又辛苦了一天吧,”
羽光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什么。“行,你稍等一会儿,”说完,只见周飞又跑回了店中,拿了一瓶器具铺老板经常喝的那种酒,随即又捎带了其他的两瓶酒。
“回头对值班的酒保说道,告诉老板一声三瓶酒记在我账上。”“嗯,知道了。”
…
“给,你要的酒。”周飞递到了羽光手中。
“给,这是酒钱。”羽光又递到了周飞手手中。在羽光看来,老板要的酒还是要给钱的。
周飞知道羽光的性格,索性也就收下了。
小酒馆的北面有个堤坝,皎洁月光照射在堤坝的顶上,夹杂着丝缕微风拂面吹过,惬意之极。
二人喝酒畅谈一番,也是痛快。周飞有意让羽光来自家工作,但是羽光婉拒了。周飞的酒量不是很好,所以喝了几口就醉了,羽光便将他背了回去。
回来的路上,羽光也是想了很多,继续在老板哪里工作,生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离开哪里,去周飞家人哪里?细细想来,还是不能的。羽光不愿意受到朋友的帮助,这样,他会感到不自然。
“我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一定是喝多了。”风力渐进,羽光摇了摇脑袋,双手收了收衣服,紧紧抱着怀中的酒瓶,有些神色恍惚的摆动行走着。
此时的皎月似乎变得不那么明亮了,而破旧的器具铺中,老板正在低头伏案在老旧的桌子上,双臂下垂着,而地上,零落的金币上布满早已凝固的斑斑血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