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青藏公路上行驶,但没有往日的颠簸。窗外一片镶着露珠的绿茵茵的草滩,草滩上生长着黄灿灿的油菜花,在这绿色和黄色的背后,又衔接着一派无边无际的蓝色湖水。此时Home大声的说:“青海湖到了,下车看看吧!”在他们眼前的景色似梦幻般绮丽,那里堪称是人间仙境。
他们约定是在售票处等待,当肖菡他们到达时,张迪同他的家人早已到达。他并已把票买好。当时子骞还拿出钱来给他,可是被拒绝了。
他们一行人边走边欣赏着这湖的风景,它四周被巍巍的高山环抱。北面为雄伟壮丽的大通山,东面是巍峨的日月山,南面是逶迤绵延的青海南山,西面是峥嵘嵯峨的橡皮山。一望无际的湖面上碧波连天,雪山倒映,鱼群欢跃,万鸟翱翔。周围是茫茫草原,湖滨地势开阔平坦,水源充足,气候温和,是水草肥美的天然牧场。因为是夏季,大草原,绿茵如毯,金黄色的油菜,迎风飘香,牧民们的帐篷,星罗棋布,成群的牛羊,飘动如云。日出日落的迷人景色,充满诗情画意,使人心旷神怡。
“站着,我给你们照个像”子骞举着手机说。
大家朝子骞的方向做了一个姿势,嘴上喊着:“茄子!”
在行走的路途中张迪给大家介绍起青海湖来:
青海湖是我国最大的内陆湖,也是我国最大的咸水湖。它古称“西海”。又称“鲜水”“鲜海”,汉代也有称“仙海”的。北魏更名“青海”。藏语称为“错温布”,蒙古语称为“库库诺尔”,意思均为“蓝色的湖泊”。
走着走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轮船处,Home跑去买了几张票,并发给大家,可是没有买子骞的票。
“我在这等你们,你们去玩吧。”子骞笑着说。
“那怎么行,一起吧。”张迪与程红丽同时说。
张迪便跑去买了一张票放在子骞手上。
Home带着笑意的苦脸说:“我哥就在这等吧,我陪你们去。”
沈桐拉着子骞就往检票处走,子骞把她交给了肖菡,自己用一手拉着进口的栏杆说:“你带她去吧,我在这等。”
肖菡有点疑惑的说:“你不是游泳冠军吗?难道你不但晕针,还晕船?”
子骞带着苦脸点点头。
“好吧,你在这等吧。”肖菡说,但是她还是不可思议的想着,一个游泳这么牛的人,尽然会晕船,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人还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但是子骞还是在大家的拉扯下,上了船。
子骞那表情是严肃的,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两腿发软的扶着椅子坐下。
肖菡见他那表情,便带着沈桐坐到他旁边,船开动了,只见他吓的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
Home走过来说:“你不知道,他就是害怕坐船,他怕自己胃里吐出来的东西。”
这时肖菡用手拉着子骞说:“别怕,有我们了。”
此时子骞发白的脸上笑着点点头,他感觉自己的内脏已经翻江倒海,胃收缩的厉害,忍不住呻吟,他的表情很尴尬。
肖菡问:“你是不是要吐了。”
子骞点点头。
“Home,你帮我看着沈桐。”便从地下拿起垃圾篓对着子骞。
在那一刹那间子骞满嘴唾液,喉底尝到胆汁的苦味,对着垃圾篓开始呕吐。
吐完后,肖菡递了水让他洗口。子骞便说:“你带沈桐上去看看吧,有Home在这就行。”,
肖菡见他痛苦的模样,不敢走开。最后还是在子骞的坚持下,她带着沈桐爬到了轮船顶上。她看到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像是尚未凝固的玻璃浆液,又像是白种人的小姑娘那水灵灵、蓝晶晶的眸子。
船靠岸了,子骞在Home的掺扶下跌跌撞撞走到岸边,他突然挣开Home,蹒跚着走近垃圾桶开始呕吐。他那满嘴的唾液,肖菡带着沈桐跑过去拿了纸巾让他擦拭。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晕船。”张迪不好意思的说。不过他对着子骞耳旁小声的说:“你发现我姐挺关心你的吗?你是因祸得福,失马塞翁。”
等到他们出景点已是下午五点了。姨夫刘文彬提意见说:“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并且住蒙古包”。
大家听了住蒙古包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们来到一家藏人开的蒙古包旅馆,晚饭也是在这家吃的,藏人一家非常热情。
吃完晚饭,他们坐在蒙古包的篝火旁聊着天,看着天上的星星,一个个赞叹青海湖夜景之美。远处的群山也隐没在夜色里,天空中的繁星把山上勾勒成了点点灯光。一阵风吹来,透过树丛,顺着远处的公路望去,霓虹一闪一闪的,像儿时母亲深夜为孩子缝衣点燃的烛火,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怀念。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随着音乐围着篝火形成一个圈,跳起了舞,肖菡他们一行人,也被拉了进去,在欢声笑语中,圈越来越大。
这样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人们都回去休息了,沈桐也在肖菡的怀抱里睡着了,她把她放在木搭制的床上睡觉。自己因睡不着又走出蒙古包靠它而坐,看着天空的繁星。她又在想他了。那个让她无法忘记的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时会从远处传来一种悦耳的富有节奏的音响,丁冬,丁冬,慢悠悠的,越来越近。
子骞走过来说这是:“骆驼的铃声。”
肖菡疑惑的望着他,他继续说:“丝绸之路你知道吧?”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继续说:“古时候波斯商人驮着从当地河边采来的青青玉石,越过茫茫大漠,迢迢万里而来;换得大批中国内地出产的丝绸麻布以后,又丁冬,丁冬,越过茫茫大漠,万里迢迢而去……”
肖菡突然想起马祖常的《河湟书事》她念道:“阴山铁骑角弓长,闲日原头射白狼。青海无波春雁下,草生碛里见牛羊”
“对,就是这首诗,形容的非常正确。”子骞笑着说,并坐在了她的身旁。
他们聊起了这地方的美景,更聊起了一起朋友,聊着聊着,子骞深情的看着肖菡说:“肖菡,你的眼神里的忧伤何时才能散去。”
肖菡把眼睛看向远方,她心里想可能这一辈子也无法散去,因为那个她最爱的人已不在身边,她会思念他,她会想他……想到这她眼眶的泪珠差点滴落下来,她平静了一下,背向他,用手轻轻的擦拭。
子骞看的出她在流泪,他真想抱着她说:“有我就行。”
可是他不想现在就让她失去信念,她一直认为他在某个地方,或在某个时间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肖菡,我想做你坚强的依靠。”子骞忍不住还是脱口而出。
肖菡看着他说:“你别开玩笑,我老公会吃醋的。”
“呵呵,呵呵”子骞把头低下笑着。
“你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她对他说。
“我陪你吧。”子骞担心她会伤心难过,他想自已在这可以分散她的思绪。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坐坐。”肖菡拒绝的说。
听了肖菡说的话,他起身依依不舍的往休息区走去。他在心里想,一定要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一定。
他们的这些谈话让睡在里面的姨妈程红丽听到了,她心想,如果肖菡真能找到一个对她好,也对孩子好的人那是一件好事。
她慢慢的起身,拿了一件外套,悄悄的走到肖菡身旁帮她披在背上。说:“他是一个好人,你可以考虑一下。对你同孩子都好,你想沈桐没有爸爸她会有怎么样的童年。”
肖菡双眼望着程红丽,那眼泪已流到了面颊,说:“我知道他对我好,但是我现在已不是6、7年前的小女孩了,我有了孩子,我更有了对他的思念,我放不下。”
程红丽把肖菡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说:“孩子苦了你了。其实沈一鸣刚走时,我也想不通,一个那么努力、坚强、善良的人,怎么就走了。老天真是没眼。”
程红丽在参加完,沈一鸣的葬礼后,她去了一趟老爷山,她是去问佛,为什么好人命不长,为什么不公平。那一路她悲痛不已。在下山时,她气愤的坐在半山腰哭了起来,这时一个采药的老爷爷过来问她借水喝,并与她聊起了天。
“肖菡,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去年去老爷山时,一个采药的老人为了开解我,讲的一个故事。”程红丽继续回忆的说。:“记得那一天,我从山上下来,坐在半山腰哭泣。当时我真的想不通。这时有一个采药的老爷爷过来问我借水喝,他为了开导我,给我讲了一个关于佛语因果的故事。
他说:“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
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书生大悟,病愈。
佛曾教我们,“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
就为了这句话,多少人拽着将逝去的爱不肯放手,痛不欲生,多少人守着心底那段曾经不能释怀,漠然度日。谁都不是谁的谁,谁都好难成为谁的谁。正在为逝去的爱在痛里为难自己的人们,放过自己吧,前世你一件衫的恩,今生他(她)已报,收拾心情,继续上路吧,不要错过了前世埋你的人。
人问佛:谁是前世埋我的人?
佛笑着答道:前世已定,自会遇到。”
“说完,他还对我说,你的侄媳,就是前世的那个女孩,你侄子给了她一件衫,她与他成了夫妻并有了一段恩爱的时光,但是你侄媳还要还那个埋她前世人的情。所以一切都是有因果的。”程红丽继续说道。
“可能子骞就是前世埋你的人。”程红丽对着肖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