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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半边苹果的血案

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肖菡每天的工作就是早上去把白静的办公室打扫干净,再就是给她泡一杯她爱喝的红茶,最后回到办公室看书。听的最多的就是:“小肖,你没事吧,帮我去复印一下”,“小肖你没事吧,帮我去买奶茶”,“小肖,你没事吧,帮我去取个快递”,……唯一有意义的事就是林三毛叫她一起下工地去看看施工现场。

其他同事有时也当她不存在,因为在这个项目部里,白总工不认可以的人,就算是陈岩飞说话都不一定管用。

肖菡心想反正在这也呆不了很长时间了,熬过去这几个月就好了,7月毕业证一到手,她就可以去她想去的公司设计部上班了。

一天下午,吴红安排肖菡回风机厂拿资料,她拿了资料准备回项目部,在走廊上碰到了陈岩飞。陈岩飞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对她说:“肖菡,你在那学了那些不着调的东西。你大学四年就学会了玩心计,使用手段巴结领导吗?自己没本事让别人看上,就别搞出些丢人的事。你苹果多,吃不完吗?你这丢人的事都传到我耳里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吃完中饭,只有肖菡同吴红在办公室。肖菡带了一个苹果,削皮分了一半给吴红吃。这种事在肖菡这很正常,从小妈妈就教她要学会分享。在学校时一个苹果分着吃,一个梨子分着吃,一个桔子分着吃,有时一碗饭也分着吃。

肖菡听了陈岩飞说的话,觉得自己很冤。她想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再说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她心里委屈又难受,眼睛已经红了,低着头走出风机厂,以至于陈凡、刘强从她身边走过向她打招呼,她都没反应。

肖菡带着资料回到项目上,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同事们都准备着下班。

吴红对肖菡说:“小肖你去3号楼屋顶上,看看消防池里有水不。我们一定要注意消防安全。”

肖菡没有回话,拿上安全帽便向工地3号楼走去,当她到3号楼时,工人们都下班了,也没人开升降电梯。她望着45层的高楼,头有点晕。

人在心情差的时候,做什么都觉得没劲,更何况要爬45层的楼,还要爬到屋顶的消防水池。

肖菡慢慢的往上爬,这45层好像是450层一样,肖菡吃力的爬着,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她才爬到上面。她看了消防水池有水,便拿起手机给办公室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听,她看看时间已经7点了。

肖菡见消防水池有水,便下楼回家。当她下到30层时,停电了。周围一片漆黑,她心里紧张又害怕。

肖菡由于太过紧张,她不小心踩空了摔了一脚,滚了几个梯子,还好被一个东西挡住了,不然会出人命的。

肖菡爬起来,坐在楼梯上不敢再往下走了。她回想起下午陈岩飞对自己的呵斥,还有这半个月来同事们的排斥。肖菡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哭的很伤心。

“每天过的都一样,偶尔在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哆啦A梦,幻想就无限延长……”电话响了。肖菡像遇到了救命草一样马上接电话。

“喂,肖菡这周末,能陪我去个地方吗?”子骞打来的电话。

肖菡听了子骞的声音稍平静了,但是她还是害怕,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是发出一种哭泣的声音。

“喂,你在那里,怎么信号不好,你是在哭吗?你在那我去找你。”子骞急切的说。

肖菡听了子骞一遍一遍的询问,再也忍不住了,她开口了说:“我在XX集团的项目上,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我怕,我怕。”

子骞安慰的说:“你听我说,先把手机的电筒灯打开,我给你唱歌或讲故事,你就不怕了。”

子骞从办公室的衣柜里拿出外套,关了电脑,取了车钥匙,嘴里还哼着:

Heyjude,don'tmakeitbad.

Takeasadsongandmakeitbetter.

Remembertoletherintoyourheart,

Thenyoucanstarttomakeitbetter.

Heyjude,don'tbeafraid.

Youweremadetogooutandgether.

Theminuteyouletherunderyourskin,

Thenyoubegintomakeitbetter.

Andanytimeyoufeelthepain,heyjude,refrain,

Don'tcarrytheworlduponyourshoulders.

Forwellyouknowthatit'safoolwhoplaysitcool

Bymakinghisworldalittlecolder.

Heyjude,don'tletmedown.

Youhavefoundher,nowgoandgether.

Remembertoletherintoyourheart,

Thenyoucanstarttomakeitbetter.

Soletitoutandletitin,heyjude,begin,

Yourewaitingforsomeonetoperformwith.

Anddon'tyouknowthatit'sjustyou,heyjude,you'lldo,

Themovementyouneedisonyourshoulder.

Nanananana,nanana...

Heyjude,don'tmakeitbad.

Takeasadsongandmakeitbetter.

Remembertoletherunderyourskin,

Thenyou'llbegintomakeit

Betterbetterbetterbetterbetterbetter,oh.

Nanananana,nanana,heyjude...

……

肖菡听着歌声,自己也跟着唱起来。并大步的往楼下走,因有歌声的陪伴她什么也不怕了,不知不觉的到了楼下。手机也没电了,歌声也停了。

踏出3号楼的门时,肖菡被冷风吹的打了一个哆嗦。因勇气已经被子骞的歌声唤起,望着漆黑的工地,她也不怕了。她像一个站士一样踏着泥土,走过水坑。坚强的往集团大门口走去。

子骞唱着唱着,只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子骞有点心急如坟的把车开快了。他无法平息自己,心中那股气流涌动着他难以平静的情绪快要爆炸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肖菡所在的项目部楼下,他快速停车,往大门口跑去,这时被武警拦住了“请出示通行证。”

子骞着急的说:“我朋友在里面还没出来!”

“请出示通行证,没有只能在这等。”武警再次说。

子骞真想冲进去,但这地方是不能的。他只能对着大门里面喊:“肖菡,肖菡!”

武警走到他面前制止的说:“先生,请不要在这大声喧哗。再叫只能请你到保安科走一趟了。”

肖菡好像听见了有人叫她,她加快了脚步。

当她走到大门口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人眉头紧紧地蹙着,视线焦距大门的前方,手紧紧的握着铁门,由于握得用力,指关节微微发白。

“子骞”肖菡喊。

由于肖菡在黑暗中行走,加上摔了一脚,她脸上,衣服裤子全是灰尘泥土,还带着那个安全帽,子骞都没认出来。

子骞听是肖菡的声音,用他结实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眼泪从他那俊美的脸上滑落下来,说:“我以为我会再次失去你。”

肖菡被抱的喘不过气来,说:“你没事吧,我身上全是泥,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子骞说:“我不怕。”

“可是我怕疼啊,你把我的手抓疼了。”肖菡开玩笑的说。

“哦,对不起。你没事吧。”子骞快速擦掉泪水,笑着对肖菡说。

“咕噜”肖菡的肚子发出声音,她不好意思的看着子骞说“我饿了。”

子骞让肖菡在这等一下,自己去取车。子骞开的是一辆路虎车(Landrover),并下车,开了前排座拉着让肖菡坐过去。

肖菡感觉手掌一阵剧痛,快速收回手。说:“我身上太脏了,我怕把你的车弄脏了。”

子骞感觉自已的手上有粘黏物一看是血,他心痛的脱下自己外套披在肖菡的肩上,并说:“你受伤了,痛吗?快坐上去。”

肖菡还是没动。

“你是要我抱你上去吗?”子骞做出抱的姿式。

肖菡见子骞弯腰,迅速的坐上了车。

第十五章子骞表白

人生很多人事,不是不懂,只是无奈。

肖菡坐在子骞地车上,不知道从何说起,便一直低着头。可能是这一天她太累了,她睡着了。

子骞见肖菡睡着了,把车窗关小,打开暖气,他望着睡熟的肖菡,脸上的嘴角不时微微上扬。

等肖菡起来时,发现自己睡在车上,子骞用那温暖的语气说:“醒啦!下车吧。”

肖菡疑惑的问:“这是那里,现在几点了?我还没到家吗?”

子骞下车打开肖菡的车门说:“这是我家楼下,你在车上睡着了,我只好带你过来了。”

“怎么是你家?”肖菡是第一次单独去男生家,她有点胆怯。

“下来吧,你身上的脏衣服要换换,手上的伤也要处理,不然会感染的。”子骞关心的说。

肖菡手里拿着安全帽,跟着子骞进了公寓大楼。旁边的保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进入电梯时一个个着装高档且时尚的男女们做出尽可能远离肖菡的表情。

肖菡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们笑了笑。因为她一身的泥土,还有脚上的白运动鞋早已被那泥土及脏水包裹了。

这时子骞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又拉。

电梯到了,子骞带着肖菡往房间走去,他用手指在门上触摸了一下门开了,他再用遥控把房间的灯调到舒适的色彩。

肖菡走进房门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大约200多平方的房子,宽大的客厅,豪华的家具,漂亮的装饰,通向房间的地毯式移动平台。

子骞拿出拖鞋让她换上,并从衣帽间拿出一套卫衣给肖菡说:“你先去洗洗。”

肖菡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里面干净整洁。这时她才真真的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才明白旁人那异样的眼中有多么的好奇。

肖菡洗完澡,她一个1米6多点的个子,穿上这180的衣服裤子,简直是像穿了一床床单一样。那裤子还好有绳子,不然肖菡都走不出这淋浴间。

“挺好看的,过来!”子骞对走出淋浴间的肖菡说。

肖菡走出淋浴间时,头发上的水还在滴。她的手受伤了,本想把头发吹干再出去,可是当自己抬手拿着吹风时,那一阵阵的剧痛使她不得不放弃原有的想法。

肖菡走过去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看到桌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加了一个煎鸡蛋和几片火腿。

此时的肖菡已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坐下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子骞露出了微笑。

他也坐下陪肖菡一起吃着面条。肖菡吃的太快被烫着了,子骞马上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吃完面条,肖菡说:“谢谢你,我要回去了。陈凡会担心我的。”

“陈凡?你同她是什么关系?”子骞急迫的问。

“他是我侄子。”肖菡回答。

“哦,侄子!呵呵……”子骞开心的笑了。

他扶着肖菡坐在沙发上,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同创口贴。轻轻的拿起肖菡的手,用棉签沾了药膏轻轻的给她擦药。擦药时肖菡因痛,有时会发出“吱”的声音,他会用嘴轻轻的吹着伤口。并关心的说:“痛吗?再忍忍”。

擦完药,子骞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给肖菡吹头发,并说:“头发湿润的,会感冒的”。

肖菡还第一次单独同一个男孩在一起,第一次让男孩给她擦药,第一次让男孩给他吹头发,更是第一次让男孩紧紧的拥抱。想到这她羞涩的把头低下,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神。

子骞的电话响了,肖菡的头发也干。他去接电话。

肖菡在客厅里随处看看,走到一个挂满小相框的墙面时。她停住了,被相框上的人吸引了,那人从侧面看很像自己,她在想难道子骞偷拍自己,他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吧。

肖菡走进一看上面标的时间是2004年,拍设地点美国。这不可能啊,我没去过美国。回想起她从项目部出来,子骞抱着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以为我会再次失去你。”“再次”这个词在肖菡脑子里反复出现,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子骞会对自己这么好,而且好像是认识了自己好长时间一样。

子骞接完电话,说:“是我妈打来的。你等久了吧。”

肖菡拿起安全帽同包准备回家,虽然她对他还没有那种像电视里男女主人公喜欢上一个人的那种心灵,但是她怕自己会被感动,会被这种呵护而动摇,这是一个没有父爱的女孩最怕碰到的情景。

“子骞,能给我一袋子装那些脏衣服吗?”肖菡望着子骞说。

“今晚太晚了,你就睡这吧,我睡沙发就行。”子骞说。

“不行,我还没夜不归宿过,我妈晚上会打电话查勤的。”肖菡拒绝的说。

“你手受伤了,衣服放在这,我明天叫啊姨帮你洗完,再给你送过去。”子骞关怀说。

“不用了,我自己能洗。”肖菡回答。

“那我帮你装好。”子骞拿了袋子去给肖菡装衣服。

肖菡睁大眼晴,一想到让他窥视自己脏兮兮的内衣内裤就觉得其耻大辱,她快速抢了子骞手上的袋子,抓起那堆脏衣服放入袋子,尽量把文胸和内裤藏在这堆衣服的下面。

肖菡拿上东西,准备出门。子骞快速拿上外套及车钥匙说:“我送你”。

“我自己能打车回去,今天谢谢,身上衣服我洗干净下次还你。”肖菡回答说。

子骞抢过肖菡手上的东西直径走到她的前面按电梯。

在车上肖菡一句话也没说。子骞见肖菡像是有什么心事,但又不知道从那问起。只是不时的用眼神关注她。

肖菡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她把身子挪了挪。把眼睛看向窗外,此时她在想自己明天怎么去面对那个工作环境,怎样才让大家认可自己,怎么样才能在这诺大的北京坚持一下去。

到了肖菡家小区门口,肖菡下车说:“再见!”

子骞跟着下了车,温暖微笑的望着肖菡说:“肖菡,我喜欢你,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

肖菡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我也喜欢你这是假话,说不喜欢又会伤了子骞。其实在某个时间段里她心里也有过一丝感动。

就在这时陈凡从外面回来说:“肖菡你去那了,今天陈总对你说的话我知道了,我到处找你,你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子骞!你怎么在这。”陈凡摸摸脑袋,再看看肖菡身上的衣服,再次诡异的笑着说:“你俩可有点不对劲哦!”

“陈凡,闭嘴。”肖菡呵斥道。

“子骞上楼去坐坐吧”陈凡又说。

“陈凡,你说什么。都几点了”肖菡着急的说。

“不了,下次吧,今天太晚了,我回去了。”子骞说。

“好吧,下次我做东请你吃饭。Beybey”陈凡继续说。

肖菡心想还好陈凡来了,不然这种尴尬的场面不知怎么收场。

肖菡往家走去,只有陈凡跟在后面嘴里不停的说:“小表姑,是路虎了,你要变成灰姑娘了。”

肖菡回到家把房门关上躺在床上,心想世上那有那么多的灰姑娘。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也如同那些狗血剧一样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陈凡还在门口不停的问着,说着:“肖菡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同我聊聊。还有子骞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有李思思吗?小表姑先让我调查一下你再进行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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