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差是肖菡第一次出差，而且是工作的第一天就去天津收尾款，她即紧张又害怕。对着柜子的衣服不知道带什么。脑子机灵一动，上网查，网上显示最多的就是洗漱用品，再就是根据自己的工作出差类型带合适的衣物，重要一条就是尽可能少带东西。
肖菡把东西准备好放在一个旅行包里，去叫陈凡一起去北京南站坐动车。只见陈凡拉着一个大行李箱，肖菡说：“我们只去两三天而且是去工作，你带这么多做什么，你当是搬家啊？快放下，拿你那个旅行包来。”
陈凡不情愿的拿来旅行包，打开箱子，里面放的最多的就是护肤品，就连游泳衣、健身服都带着。肖菡看着真是无语。便蹲下去准备帮他收拾东西，肖菡只挑了几样东西就拉上包，说：“走”。
陈凡急忙说：“我的迪奥，我的面膜……”
肖菡同陈凡去坐地铁，路过一个超市陈凡说：“等等，我去准备些工作必用品”便神秘的走进去又走回来。
在动车上肖菡因为紧张，从包里拿出收款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陈凡把椅子放低躺着睡觉，过了一会，陈凡见肖菡还在看，便说：“你别紧张，这不是有我吗？以前我常帮我爸一起收款，这事难不到我。”并把肖菡手上的资料整理好放进包里。
到了天津才２点，他们决定先去一家金额比较少的单位试试。
来到公司楼下，肖菡紧张的手心冒出了汗，可陈凡大步跨进电梯按了21楼。潇洒自如的走到前台问：“美女，请问李会计在吗？”并顺便夸对方的着装很漂亮等等。
这帅哥效应真强，美女前台指着财务并起身引导她们过去，顺便丢了一句话：“他喜欢抽ＸＸ牌的烟。”便笑着离去。
陈凡连忙说：“谢谢”
肖菡同陈凡刚走进去，就听到对方说：：“你们公司来电话了，我刚同你们领导通了电话，并说这款下月给你们打款，这月我公司资金有点紧张。”
陈凡从包里拿出一条烟并让肖菡把发票找出来，放在桌上。嘴里并说：“李总，你看我们发票都开好了，也没多少钱，26000元。你看行个方便。”
李会计瞟了一眼烟，并把他放进抽屉里，笑着说：“我们公司这月资金是紧张，不过也不缺这２万元。”
只见李会计走到一边开了一张支票交给陈凡，陈凡连忙道谢，便叫肖菡一起走出财务，在出公司门时陈凡还不忘同前台道别。
这批款收的也太顺利了，肖菡还没反应过来就到手了。到了楼下，陈凡自夸的说：“小表姑，有我不用怕吧！”
肖菡嘴里说：“去”但心里已对陈凡有了另一种看法。
肖菡想找一个普通宾馆住，陈凡怎么也不同意住。但在肖菡的坚持下妥协了。
他们一住下就商量着第二天的工作，准备上午先去ＸＸ房地产，这家公司欠款最多有16万多……
这一夜肖菡翻来覆去的，脑子里总是想着第天收款的事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９点肖菡同陈凡穿了一套黑色职业装，带个墨镜、穿双黑皮鞋，这装扮有点像电视里的收款公司黑社会人员一样。
他们打了一个车到了ＸＸ房地产公司门口，这个公司很气派，只看公司外表就知道是一个大公司。他们走到公司的前台。一个标准的普通话口音对他们说：“你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肖菡回答说：“我们去财务，找司会计，请问怎么走？”
“你上12楼，往左边走，她就在那！”前台小姐说。
肖菡同陈凡上了电梯，他们俩有点严肃，这时肖菡突然对着陈凡说说：“加油！”她这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到了财务，他们找到了司会计，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拿出发票及收款函，还有合同给对方看。司会计看都没看就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去问王秘书，我们老总的秘书。只要她在上面签个字，我马上给你开支票或汇款。”
肖菡同陈凡疑惑不解，为什么收款还要一个秘书签字，不是上面领导签了就行了。
陈凡说：“我去找她，你在这等我。”
肖菡怕陈凡的性格燥，会起冲突，便也尾随着去了。
“咚咚！”陈凡敲门。
“进来吧！”一个听上去30左右的女子的声音。
打开门一股很重的香水味，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装扮很时髦的女孩，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披肩小外套，再搭配一条白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高筒靴，棕黄色的头发卷着大波披在后背上，那张霸气的脸上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
陈凡走近说：“王秘书你好，我们是ＸＸ风机厂的，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字。谢谢！”
王秘书拿着指甲剪边修指甲边慢慢的说：“哦，ＸＸ风机厂的，你们是北京的公司吧，你那个杨小姐怎么没来了，你们北京的不是很牛吗？还要找我这外地人签字吗？”
陈凡回答说：“王秘书，我们第一次来，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请指点，这次麻烦您高抬贵手签个字吧。再说这个款已拖了三四年了。你们这么大的公司，为这点钱上法院不值。”
王秘书有点不耐烦的说：“叫你们那杨小姐来给我擦个皮鞋，我就签字。”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杨晶来这公司收款。在电梯口与王秘书有过一段渊源。王秘书因有急事要去给老总送文件便急忙下电梯，不小心撞了杨晶，就连道谦都没来的急说，电话就响了，她只顾接电话忘了道谦。只听见传来声音：“你们这外地人怎么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这些我们北京三岁小孩都会的……”
当时因有急事王秘书也没说什么，但后来她记下了这女孩，也记下了她所在的公司。
肖菡心想这也欺人太甚，这是什么世道，欠钱的是爷。
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单子走过来说：“王秘书送水的来了，麻烦签个字。一会叫他给你送上来。”
王秘书签了字问：“那水放在那”。
工作人员回答说：“在地下车库”。
王秘书把眉眼往上一翘，带着阴险的笑脸指着肖菡说：“我办公室的那两桶水，让她送到我办公室。不能坐电梯。我就签字。”
陈凡有点生气的说：“那不行，她搬不动，你这可是20层。会把她压坏的。我给你搬上来。”
王秘书直接说：“那送客。”
肖菡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还是走过去说：“我搬，但是你要说话算数。”她伸出手与王秘书击掌。
肖菡走出办公室，只听到里面传来：“这款你是收不上了。回去吧，小姑娘。”
肖菡快速下楼。肖菡是土木系的，在校期间建筑学的老师曾经常说：“你们学建筑的不但要有专业知识，更要有好的体质。这样才能在工地上转，才能爬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检查工程质量。”她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建筑师每天在操场上跑步锻炼身体。所以爬楼对她来说是小事。但是她忘了她是个女孩，她的臂力不行，扛桶桶装水上20层对她来说已完全超出她的体能。
肖菡没用多长时间到达了车库。她一支手拿起水就走，可是提不起来，再使力，终于搬动了，但是比较费劲。于是她双手抱起桶装水上楼了。走到大约三层楼时，肖菡走不动了，她那双手臂上的水桶不停的往下滑。肖菡把手再抱紧点。继续上楼，３月的天津本是有点冷的，可是肖菡那汗珠如珍珠般从额头、脸颊上滚下。用了大约20几分钟，肖菡到了。
王秘书用一种不可信的眼神望着她面前的这个瘦小的女孩，发出挑衅的声音：“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一桶了。”
肖菡继续下楼，这一次她试了三次才把那桶水搬动，走了几步，脚有点软，差点摔一跤，还好有个柱子让她靠住了。陈凡也跟了过来说：“肖菡，要不别搬了，这款我们也别收了。”
肖菡放下水休息一下说：“没事，就这一桶了，我就算爬也要把它弄上去。”
为了不让陈凡担心肖菡还开玩笑的说：“早知今天要搬水，那时在学校我就去勤工俭学送水，即挣了钱又锻炼了我的手臂。呵呵！你到楼上等我吧。”
肖菡再次抱起水往楼上走，陈凡也跟在了肖菡后面，他担心会出事。
走到大约15层时肖菡脸色苍白，嘴角发紫，突然一阵头晕，她晕了过去。
等肖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王秘书的沙发上，陈凡正给她喂水喝。肖菡迫不及待的说：“款收到了吗？”
陈凡望着肖菡傻笑并点头说：“收到了。”眼眶都湿润了。
王秘书笑着说：“小姑娘，你很不错，早知这样我就不为难你了，这是我名片，你公司正在投我公司一个项目的标，到时你同陈总一起来，只要在同等条件下，我优先你家。”
陈凡扶着肖菡一起出了公司，看看单子上还有三家要收款。肖菡同陈凡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喜悦的心情，因为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少困难在等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