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光就在庄怀瑾的侃侃而谈下流逝,眼看天边涌上无边的彩霞。它们像是红色的浪潮一样涌上海滩,铺天盖地。之后自由变换着他们的颜色和形状,就像是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浪潮褪去,黑色渐渐占领天空,那密布的星子像是天使的眼睛带给这个世界希望。
庄怀瑾讲的口干舌燥,可是郁清仍是兴趣不减,他内心苦涩,看着这无边的药田,如果把这些讲完,估计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求救的望着仇铭,可是仇铭竟然在打晃,就像是药田里的稻草人一般,随着微风晃动。这一下午仇铭是无聊透顶,可是碍于待客之道,他没有离开,可是脑海却是一团浆糊,这不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庄怀瑾的窘态落在紫璃眼里,紫璃赶紧出来体庄怀瑾的解围道:“听了这么长时间,肚子好饿,咱们快点去吃饭吧。”
这话好像勾起了大家的馋虫,肚子纷纷不争气的咕咕直叫,庄怀瑾解脱似看着紫璃。
郁清脸上无喜无悲,天知道她也只是着了魔的喜欢听庄怀瑾的嗓音,这才不停追问这些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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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如水、却带着温馨,让人不想结束这普通的日子。
灵清虽然没限制他们在此停留的时间,可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在郁清她们在这停留三天之后,不得不提出离开的打算。庄怀瑾没有什么感慨,可是仇铭像个孩子似得不开心。
看着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仇铭眼睛里水汽弥漫,这个十六岁的男子不知何时能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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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自从郁清她们离开之后,又是一周过去,这期间,庄怀瑾就像青山药田的神一样,除了傅老和仇铭,每个人都对庄怀瑾唯命是从。庄怀瑾骨子里就喜欢这样,可能连他都没有发现。
这一周来,他每日加紧练习,就像是陀螺一般,不断地被抽打,不过抽打的那个人就是系统。
手握好的资源,但是不努力,也很难有所作为。
如静似动、动辄如风这是《千拳》练至第一层的标志,现今,庄怀瑾也是刚刚触摸这一层次。触摸到这一层次,他才知道以前的沾沾自喜是多么可笑。以前的无往不利只是没有遇到天才,如果天资聪颖之辈,一定会破解他的招式。他的拳头到那时不再无法捉摸,而是慢如蜗牛,破绽百出。
熟能生巧此话不假,庄怀瑾这一周来,每日除了必要的炼体之外,其余时间都在钻研这《千拳》,看似简单的一拳,实则变化莫测,威力无极。
庄怀瑾练功的山坡上,四周的树木均都破损严重,全是他的拳法所致,就因为庄怀瑾练功的声音和规模,这里已然成为野兽的禁区。
只听砰地一声,周围狼藉的树木更加的破败,一棵半径一米的大树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拳印,轰的一声,大树从中间断裂,层次不齐的锯齿状的断面上看到一圈圈的年轮,足有五十多圈。他内心感慨自己是个败家子,这可是50多岁的叔叔啊,好心的默哀三分钟,回头向着药田走去。
老远就看见仇铭的身影,仇铭还是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只是脸上更加的消瘦,线条更加的硬朗,已经摆脱青涩的样子。很长时间以前,仇铭就是这幅模样,只是庄怀瑾从来没认真的看过。
“拳王同志,今日成果如何?”和庄怀瑾在一起的仇铭渐渐的开朗起来。
“狂刀同志,一切尚好。”庄怀瑾打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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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火光中,两个人围坐在火堆面前,嘴里啧啧的感叹。
“仇铭,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我的胃都学会挑嘴了。”庄怀瑾感慨道。
“这是咱们最后的一块肉了,看来你的胃只能适应。”仇铭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不还好说,今天晚上咱去威风一次。”庄怀瑾豪气干云的说道,他也不是盲目的,主要是强者永远不能只靠排练,强者需要千锤百炼、需要血的教训。
“愿陪君奋战到底。”仇铭脱口而出。
“受不起,受不起,正常点说。”庄怀瑾嫌恶的说道。
“老子陪你干。”仇铭豪气的说。
庄怀瑾听着还是怪怪的,但是也不想计较,说做就做,两人披着月辉进入这青山之中。
静谧的山林中忽然起了涟漪,就像湖泊里忽然落下雨滴,树影婆娑,处处透露着诡异,也许是他俩心理所致,毕竟那奇怪的衣服和眼镜猿将两人吓得不轻。
呜呜呜呜……
“什么声音?”仇铭声音战栗着说道。
“是狼。”简短的回答反而让仇铭更加害怕。
满青山里都萦绕着狼的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绝,仇铭皱着眉头道:“怎么都是他们的叫声。”
”你看天上的月亮,可能现在是他们的聚会时间。”庄怀瑾看着天上的满月,才想起今日是十五。
“好大,今天的嫦娥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了。”仇铭忍不住的说道。
“为什么?”庄怀瑾很是好奇。
“因为今天她的房子最大、最亮。”仇铭微笑着说道,完全忘记了对狼的恐惧。
“听声音,他们离我们很远,怕什么?继续向里走。”庄怀瑾安慰仇铭说道。
那狼叫持续大约半个钟头,就安静下来,庄怀瑾听到了山林中复苏的声音。许多爬虫和幼小的动物全都出来行动。比如在他们面前,顽皮的眨眼睛的负鼠,庄怀瑾记得地球上,他们确实叫这个名字。
天真的模样就像是小BABY一样可爱,它完全不怕庄怀瑾两人,在两人的脚下不断挖着洞,时而露出那双大脑袋,对着两人呲牙咧嘴,竟是在微笑。
“怎么回事,这地怎么在摇晃?”两人发现之时,已经是为时已晚,两人哀嚎着摔进这坍塌的土地。那只负鼠也是一起被甩了进去,庄怀瑾一把抓住那个负鼠,掐着它的脖子,只要他右手稍稍用力,那个弱小的负鼠就会断气。
可是他却在犹豫,他的手竟然不听他的使唤,刚欲用力,却又不得不终止。那个负鼠此时也是惊恐万分,它能感受到面前之人时有时无的戾气。可不管如何,它都不曾哆嗦,它要证明,它能生存。
“咱们同为兽族,怎可自相残杀?”突兀的声音传来,而且不是系统的声音,庄怀瑾一头雾水,片刻之后才直视手中的负鼠。
“你不是普通的负鼠,而我不是兽族,我是人。”庄怀瑾斩钉截铁的在心里说道。
他也是从系统那里得知,有灵性的兽族可以心理交流,当然这是两者自愿,如果不想让别的兽族窥见心事,关上心门即可。
“你只是侥幸褪凡成人,可你仍旧是兽族。”负鼠清脆的声音打在庄怀瑾的心上,砰砰作响。
“你闭嘴,你再说,我杀了你。”庄怀瑾满脸通红,他感觉到身子仍旧是往下坠去,不再搭理负鼠,烟尘弥漫,根本看不到仇铭的身影。
忽然停止了下坠,庄怀瑾估摸大约经历了三十息的时间,虽然短暂,可是庄怀瑾不敢小觑重力的的能力,估计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地下很深处。
忽然感觉身下软绵绵的,就像救生气垫一样,踉跄的站起来,将手中的负鼠嫌恶地扔在地上。
忽然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呻—吟声,在这个空间里尤为响亮。庄怀瑾心里一惊,这声音正是仇铭的声音,进而紧张的环顾四周。
“我……在……这……里,你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