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僚去买鱼苗时，卖鱼苗的老人就教他水库面积多大，下多少鱼苗；还告诉他大头鱼好养，长得快，又好卖；何僚一一听了，他把家里的‘高低木床’搬来了，其他的锅碗瓢盆样样俱全，灶有烧柴的，也有烧煤球的；每天，除了喂鱼饲料，空闲就练武，蹲马步，做俯卧撑；
有天小月的晚上，何僚在水库的岸堤上散步，突然看见一个黑影跑向水库，直接跳下去了，那人游了几下，本能的叫了救命，何僚赶快拖了外套和鞋，跳进水里游了过去，他拖着那人的身躯就往岸边游，那人也配合着游到了岸边。何僚把人拉上了岸堤，才看清了脸庞，是李家村李小牛的老婆，穿一件单衣，坐在地上，冷得直发抖。何僚不知怎么办时，有手电光往这边射来，不一会儿，人也到了，是女人的家公家婆来了，女人家婆就说：“你怎么会想不开？老公老婆的你让他一下，他是吃醉了酒。”李金牛就对何僚说：谢谢你。
何僚笑了笑，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而他们也扯着哭泣的女人回去了。
事情经过是李小牛喝醉了，他老婆在他喝酒时，说其他男人都出去赚钱了，你就知道喝酒。于是他打了她，让她滚。女人气愤之下，跑来跳江寻死；女人叫杨春花。
何僚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第二天早晨起来练武时，看见了李小牛背着被子在岸堤上走，后面跟着他母亲，不住的说些什么。走完水库的岸堤，他母亲就回去了；快到中午时，李小牛母亲拎了二十个鸡蛋来了，何僚说不要，老人说了些谢谢的话，把鸡蛋留下，拎着空篮子就回去了。
某天天晴，何僚把被子凉在一颗茶树上晒，而杨春花恰才在那里放牛，她就说你的被子好脏，趁今天有太阳，我帮你洗一下。何僚不同意，她没有说话，直接把被套扯了出来，说：“你有事，你去忙，我来洗。”
何僚没有再反对，他去巡视水库，他远远的就看见有人在水库左岸钓鱼，他跑了过去，一把就那人拽倒，等那人起身时，何僚又挥拳过去，那人用手挡住了说：“是我。”
这个人是何僚外出打工时认识的，叫胡占，四十多岁，外号胡大盗，一个多才多艺的江湖大盗，会钓鳖鱼、挖蛇，最主要的是他以这两种手艺行走四方，伺机盗墓。何僚见是他，就收起了拳头，问：“你怎么来了这里？”
胡占说：“来找你，你的水库有鳖鱼，这山上有蛇，都是值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你这里有好东西，你知道的。”
何僚笑了笑，胡占说：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先四处看看，而后再行动。何僚说行，中午请你吃饭。
何僚知道胡占要来盗墓了，他在自己的家乡就盗墓被抓过，不敢在家乡盗墓，在工地相识后，他就跟何僚讲过怎么盗墓，看老碑基石上的碑文也可以看出墓里有没有东西。
鱼也不钓了，何僚就带他有墓碑的地方去，找到了一片清代的墓群。胡占看了会说，我今天回去，把金属探测仪拿来，来了后就动手。临走时，胡占冷笑，说：你行，你找个好地方藏身。
这个地方依山靠水，远离村庄，清净，隐秘，似有世外桃源之称，当然是个好地方。
俗话说的好：十个挖蛇的九个贼，剩下那个是蠢子。蛇喜欢待在墓里穴居，挖了蛇，没有人不会顺手牵羊把墓里的财物拿走。
胡占走了，何僚也自行回去了。回去时他看见被套洗好了，已经晒在竹竿上，这时杨春花早就走了。
天黑时，何僚正在吃饭，杨春花来了，左手里拎着一小麻布袋花生米，右手拎着一壶十斤的水酒。她说：这是给你的。没等何僚发声，她放在门口就走了。而后她来山上放牛时，就找空帮何僚洗衣服和打扫屋里。何僚说过叫她不要来，但心里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让他想起了他远方的母亲。
有天午后，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屋外的树枝摇摆得如山崩地裂般，房子好像都有刮倒的感觉。雨打江面滴滴答答响。何僚懒懒地躺在床上，听着雨声。不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声和牛叫。这时，听外面人说话了，有人说这是前村委主任儿子承包的，真有本事；有人说雨真大，有人说他父母没有回来过，不知去了哪里。几个女人和几个老头说得何僚心烦意乱，他最讨厌别人讲他的父母。于是，他起身开门，对屋外鸭棚下躲雨的大叫：“躲雨就躲雨，吵什么？”说完之后，他回屋，重重的关上门，响声不亚于一个惊雷。屋外躲雨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雨还是那么猛，风还是那么狂，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天眼看就快黑了，有人就说，天快黑了，照雨回去吧，省得天黑了还看不清路。
于是大家都照雨赶牛往各自家里跑。
天完全黑了下来时，雨还在下，但雨势渐渐小了，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何僚在方桌角上点起了一根蜡烛【还没有安装电。】，倒了一碗水酒，盛了一碗花生米，盘脚坐在床上，吃着花生喝着酒，日子好闲游的样子。突然，有人敲门，轻轻地叫唤他，他听声音听出了是谁，出去开门，女人没进屋，把东西放进了屋，说：路上滑了一跤，幸好菜饭有盖子，没有泼掉，我去摇井洗下雨衣和雨鞋。女人是穿着雨衣雨鞋来的，雨鞋鞋底一层厚厚的泥，雨衣有泥，裤子上也有泥，可能是摔跤的原因。
女人在洗鞋时说，你帮我打下手电筒。何僚在摇水时，问你来干嘛。女人没有抬头，低头边洗东西边说：我猜你今天没有做饭，所以送点吃的来。女人洗好了，进屋把吃的拿出说：烧了点红烧肉，你吃吧，我回去了。
这时，屋外突然又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女人跨出去的脚犹豫了，这时何僚说：等这阵雷雨过了，你才回去吧，现在怎么走？
女人就回来了，站在屋里看着何僚喝酒，气氛有点尴尬。何僚就说，你吃了吗？女人没有回答，只笑了笑。何僚说：你没吃，也来吃。何僚就拿了一双筷子一只碗过来，把碗倒上酒说：你这个水酒好喝。女人就走到桌前，站着喝了口酒说：“酒是我自己酿的。”
为什么站着，因为没有凳子。喝了一会儿，雨还是不停。何僚就说，那你坐着吃吧。女人说，裤子弄脏了，就站会儿，等雨停了就走。
两人话很少，女人喝着喝着突然倒在地上，这情景把何僚吓了一跳，何僚赶紧把她扶起来，女人说：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何僚说那你在床上躺一下，你可能是感冒了。
女人说，我休息几分钟就会好。女人就脱掉外套和外裤躺在床上【外裤上因为有泥】，现出丰满的身材。其实她真的照雨受凉了，但那一身红色的紧身衣，还是让何僚不适应。
何僚帮她盖好被子，说：“我去烧开水给你吃。”
女人杨春花说：“这么大雨天就算了，我躺会儿，喝口水酒就好了。”
屋外雨声不停，可杨春花真的病了，何僚很着急，可杨春花说：“你倒碗水酒给我喝，醉了，睡一觉就会好。”
何僚照着她话给她倒了一碗水酒，她一口就喝干了，而后她又喝一碗，可她还不住的说冷。何僚生气了，说：“你要去看医生。”
杨春花说：“你再给我碗酒，醉了睡着了醒来就好了。”
何僚又给她倒了碗酒，她又一口喝掉了，看着她沉沉睡去，何僚摇了摇头，坐在床上慢慢喝着酒。后半夜，有点冷，女人醒了，说：“你也睡吧，等下你也着凉了。”刚开始何僚只是脚放在被子里，他还在喝酒，后来蜡烛燃尽了，他也躺在被窝。不知什么时候，女人抱住了他，那丰满那成熟的女人气息让他喘不过气。屋外雷声不停，女人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把何僚的手放在了她的身上。一夜缠绵，让何僚知道了女人的滋味。
天亮了，雨也停了，女人收拾好东西也走了。谁也不知她俩昨夜的风流。当然，临走前，何僚又把她推到了床上，亲密了一次。而后，女人白天来山里放牛，何僚就会借机与她搞，女人也会释放她那压抑的心情。有天晚上，杨春花来晚了，何僚就去李家村通山上的路上等，看见她来了，他一把抱住她问：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女人回答：等小孩吃完饭，去他爷爷家睡觉，才敢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慢慢地就有人在背后指点，但没有证据，加上何僚人狠，没人敢当面说。
何答没有承包水库，也没有外出打工，在家就是帮父母干些农活。有天他到田里放水，崔得富神秘的走过来，悄悄地说：“我看见上次丢现洋的老婆子去帮她女儿秧花生去了，今天晚上是个大好机会，再去她家看看。”
何答笑了，递给他一根烟，说：“今晚吃饭后，等看完第一集连续剧后，在渠道上会和。”
崔得富吐了长长的烟圈说：“要得。”临走时，崔得富问何答要了十块钱，他是这样说的：老大，有钱么，给十块钱来买烟抽。
何答把钱给了他，想了想，说：“晚饭还是去街上吃，免得你爷爷奶奶看你晚上溜出来，不给你出来。”
崔得富说：行，那我去街上玩游戏，等你们。
崔得富爷爷奶奶的思想就是，你在家，晚上外面黑灯瞎火的，不许出去，如果没回家，他们以为他在学校。当然，崔得富上学逃课的事情他爷爷奶奶一概不知。
崔得富去了镇上，找了个网吧，下了个三个钟的单，花了六元钱，买了包三块钱的烟，最后一块，买了瓶矿泉水。到了钟，他起身离开，骂了句，他妈的，还没有玩过瘾。出去时，他看见了李七斤在玩，他问李七斤借二块钱，想再玩一个小时。李七斤说：“我没有钱。”
崔得富推了一下李七斤的头，说：“问你借钱，是看得你起。”
李七斤没有理他，崔得富就笑他，说：“你妈在小江水库的屋子里被人搞烂了，你还有心思上网。”
李七斤怒了，站起来，说：“你骂谁？”崔得富接着说，消消气，不信，你自己晚上去山上看看。说完他走了，他很见机，因为他打不过李七斤。
晚上，崔得富跟何答何成功吃饭时，也透露了何僚和杨春花俩人乱搞男女关系的信息。何答他们听到了都很兴奋，但何答冷静的说：“你不要去外面乱说了，何僚知道了，他会打死你。”
崔得富说:“我晓得。”
吃完饭后，他们在网吧玩到了天黑才走了，崔得富顺手把网吧老板的手电筒揣在兜里。
夜黑风凉，即使熟人对面相遇，不吭声，也看不清来者何人。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村民都沉浸在电视剧里。有崔得富做向导，事情进展顺利，他们翻围墙进入院子，用螺丝刀把大门撬开了；这是幢老式木房子，上下几进，周围的房子都空的，其他人家都建了新房，搬走了。他们在屋子楼上楼下翻了底朝天，找到了一袋现洋，有近百个，还有一对清代的青花瓷瓶。三个人异常兴奋，手舞足蹈，眼冒绿光，何答先静下了心，他说我们先把现大洋分掉，这俩个瓷器瓶不好分，我拿去卖，卖了钱后再分钱。何成功崔得富两人点头同意。分现洋时，何答就警告崔得富，说：事情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连爷爷奶奶都不能让她们知道。
崔得富说：“我晓得。”
何答说：“那你这些现洋藏哪里？”
崔得富说：“我藏在砖缝里，包万无一失，没有人会发现。”
何答说：“行，千万要小心，今天回去之后，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也不要聚会，等风头过后再做打算。”
何答千叮咛万嘱咐后，开后门，趁夜黑，三人鬼鬼祟祟而去。
他们在偷东西时，而李七斤自从听了崔得富的话后就长了个心眼，等吃了饭，洗了个热水脚，他对他母亲说，我去我爷爷家。杨春花说：“去吧，路上要看路，不要摔着了。”随后她略有所思说：“天黑，我用手电筒送你过去。”把李七斤送到他爷爷家，杨春花简单打扮了一下，就虚掩后门出去了。可李七斤在爷爷家坐了一会儿，他对目不转睛看电视的爷爷奶奶说他要去上厕所，上完厕所，不回来住，他要跟他妈妈睡。奶奶看着电视节目，哈哈大笑，没有回头，说：“可以，外面天黑，拿电光【手电筒的别称】去。”
李七斤闷闷不乐的出去了，他没有上厕所，直接回家，敲了敲母亲卧室的窗户，叫了几声‘妈’，没有反应，他气恼的推了推门，门开了，进去，母亲不在家。他门也没关，飞快地跑向小江水库。
是夜，暗如漆，原野空寂，几声乌鸦惊叫，让人毛骨悚然。不一会儿，李七斤来到瓦房下，他靠在窗户边偷听屋里动静，他听到他母亲的声音，杨春花说我以后要少来，外面有风言风语。男人声音是：你怕什么？难道你不爽吗？李七斤虽然是孩童，但他也明白，心里一股怒火喷出，他从地下摸起了一个土块狠狠地砸向玻璃窗户。寂静的夜晚，那响声犹如一颗炸弹，屋里缠绵的男女都吓得魂飞魄散，何僚说：“谁。”
外面无人应答，何僚也迅速地穿好衣服，拿了根木棍开门出去了，屋外漆黑一片，看不清人影。但何僚知道有人在外面，他静静的不动，机警的四处张望，竖起耳朵来听动静。李七斤毕竟年少，他沉不住气，他打开手电筒去找土块或石块，等他扔出石块砸在屋顶上后，何僚寻电光捉到了他，使劲踢了他几脚，说：“你是谁？不说打死你。”小孩本能的叫了声‘妈妈。’杨春花早就战战兢兢的穿好衣服出了房门，黑暗中听到儿子的声音，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她赶快说：“不要打，是我儿子。”
何僚举起的棍子放下了，杨春花摸黑走到了儿子身边，扶起倒在地上儿子说：“这么晚，你来这里干什么？”黑暗之中，不知李七斤是什么表情，但他愤怒声音，可以让人胆寒，他说我要放‘甲胺磷’药死水库的鱼。
何僚极度悲哀，他走上前，杨春花感觉到了何僚的杀气，她说他是小孩不懂事，你不要当真。说完话，她拉儿子回去。黑暗里他们走了，樟树上被惊醒的鸟抖动着翅膀在夜空里鸣叫。
何僚丧气地回屋了。
而后几天杨春花都没有来过。何僚耐不住寂寞，他跑去李家村敲杨春花的窗户，杨春花开门后说，你不该来。事后，杨春花还是说你不要来家里找我。何僚没有吭声，天蒙蒙亮时，他悄悄地溜回去了。到了自己住处，他看到了胡占坐在了一个树兜上打瞌睡，他叫道：“老胡，你怎么来了。”
胡占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说：“你去搞女人去了。”何僚没有回答，他拿出钥匙开门，胡占又说：“你这样做很危险，女人会害了你。”何僚别过话题说：“带探测器来了。”
胡占说：“带了。”他把一个麻布袋拿了进来，说：“你这个地方本来很隐蔽，有女人来就会不安全。”
何僚说：“不要说其他废话，现在休息，晚上就开工。”
胡占说：“我为你好。”他们关了门，躺在床上商量着事情。
而崔家村那个崔奶奶正哭天喊地，嚎啕大哭，绕着崔家村咒骂，她去了村委哭诉着，家被偷了。村委主任何施仁就问什么时候被偷的。崔奶奶说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回家才发现的。何施仁说：“你什么时候被偷的都不知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旁边人听她讲丢的东西也止不住的摇头叹气。有人就叫她去派出所报案，有人说过了这么多天报案也没用。崔奶奶哭着回去了，当然她不知道谁偷了，知道骂什么都没用，只是心里堵着慌，她是无可奈何的见人就唠叨，像鲁迅先生里的祥林嫂。但她骂人也是一绝，烧一捡杆，拿把刀，走到一个地方停下来，刀剁杆，嘴里不停嘟囔，念念有词。乡下人，都知道这种行为有邪气，都绕她而走。
何僚不知道这些情况，他在山上住，去镇上买东西，又不用经过村子，他一心准备盗墓。何答是躲在家里睡大觉，生怕出去被人问到了‘你猜，那东西谁偷了。’，做贼心虚，在家装病。
胡占白天去挖蛇，其实就是打前哨，看地形找古墓。探测仪白天是不敢拿出来招摇，他是肩抗一把铲子，手拿一个蛇皮袋，四处游荡，他在山上转，只想清楚古墓所在地，还有假如被人发现，怎么跑，跑向哪里最安全。晚上吃完饭，天黑了，山上静悄悄地，偶尔有鸟振翅鸣叫，生出一种恐怖的气氛。二人趁着蒙蒙月色，穿了高筒雨鞋，戴了手套，戴了口罩，拿着探测仪、铲子和铁锹出发了。走到预先看好的古墓边，看过墓碑，是一座清代道光年间的女性之墓，儿子是个大官，胡占拿仪器探测了，仪器响了，两人很兴奋，挖了大半夜，才把墓挖开，棺木早已腐烂，骨头也化得差不多成了泥。胡占说：“现在到底了，清理泥土，要小心挖，怕有瓷器瓶。”他们从墓中盗出类似枕头的金砖一块，现洋四十九个，两副玉石手镯，一对金手圈，两根金钗，两根银钗，七个金元宝。这下把俩人乐坏了，但贼还是贼，精得拉丝，胡占说，把土填回去一半。何僚问为什么？胡占说，好糊弄村民，让他们以为这墓还没有盗。
两人偷偷摸摸回到住处，关起门来分赃，东西一分为二，双方都不吃亏，多一个少一个也是互相推让，到了那个金枕头时，胡占说：“这个不好分，要不然我拿去卖了钱，再分钱。”
何僚很不情愿，他沉思片刻，说：“反正都是金子，一个人得金元宝，一个得金枕头。”
胡占拎了拎金枕头，又掂量了一个金元宝的重量，说：“行，差不多重。”
分好赃，胡占说：“天一亮，我就走，探测器要藏好，不要让外人看见。”说话时，他把东西先用个黑色胶袋包好，捆住，用一件破棉袄一卷，再放进一个半新不旧的蛇皮袋里。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他点了根烟，坐在床沿，对何僚说，你也要藏好噢，这里是不能放。何僚说知道。
天一亮，胡占就匆匆而去了，他不想让村民知道他在何僚那里过的夜。
何僚等胡占走了，也收拾好东西，趁天刚亮，把东西拎回家里藏了起来，他得的是七块金砖。后来警察来收缴时，他只卖了两块金砖。
何僚藏好东西，回水库的房子美美的睡觉了，醒来是被外人叫醒的，开门，看见一个小学生拿着一张汇款单，怯怯地说：“老师叫我给你的。”
何僚接了过来，那小男孩飞快地跑了。邮局送信或汇款单一般放在学校和村委，再由各自村子的孩子带回去，送给收件人。汇款单一栏汇款人是母亲的名字，他有点气恼，伤心，看着汇款单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何僚去镇上吃午饭，顺便把钱兑了，回到水库的房子时，看见李小牛酒气冲天站在鸭棚下【还没有养鸭】，何僚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开锁进屋。这时，李小牛说：“何僚，听说你搞了我老婆。”说完之后，他就开始骂何僚的祖宗八代。何僚回转身，冲了过去，往李小牛身上打了一猛拳，还把他摔在了地上。李小牛喝多了酒，爬起来都站不稳，被何僚踢了几脚，幸好李金牛夫妻及时赶了过来，把儿子拉回家，他母亲对何僚说，他吃醉了，发酒疯，你不要见怪。
李小牛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他剥光了杨春花的衣服，剥衣服时，她以为要干那事，就躺在床上没吭声，毕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可是他突然拿了根木棍往她光身子上狠狠的打，挨第一棍时，她本能的爬起来要跑，可是没穿衣服，她伸手去找衣服，李小牛一个劲地往她腿上连续抽了几棍，疼得她哭爹叫妈，等李金牛两口子来劝架时，她已经是伤痕累累。李金牛同另外一个村民强行把李小牛架到自己房屋去，路上不停的骂儿子。
李小牛母亲就劝媳妇，找来红花油帮杨春花擦伤口，而她疼痛难忍的思前想后，等婆婆说去端饭过来给她吃，婆婆前脚一走，她就下床找到了一瓶‘敌敌畏’，一口就喝下去了。她婆婆端饭过来，杨春花已经倒在了地上，她就这样死了，可惜可怜。
李小牛看老婆死了，不思个中原因，他跑去派出所告状，说何僚搞了他老婆，害死他老婆。派出所派人调查，说，死者伤痕累累，又是药死的，你不能怪其他人，何况男女间的事情，没有证据，不能抓人。
李小牛撒泼说：“那他打了我，我要告他。”
派出所的人说：“行，那可以抓他。”
派出所的人又把何僚请到了派出所，问了他父亲有没有消息后，又关了他五天。何僚出来以后，回到水库的房子，直接把床、锅碗砸烂了，把被子扔进了水库，就差没把房子拆了。发泄完后，他看到何有之正走过来，他强压怒火，说：“水库，我不包了，给你一个人，年前算账。”
何有之说：“这怎么行？”
何僚说：“我说话算话，待在家里烦，还不如出去打工。”其实他没有去打工，他一直在城里的网吧里混。
何有之看着何僚愤恨离去的背影，感到一丝丝冷意。谁都想不到，他这一去，把小城闹得人心惶惶，搞出许多坏事出来了。
那时，何有之跟陈有佳去了城里检查身体。医生看了后说，身体恢复很快，已经没什么问题。检查完后，何有之当天就要回家，陈有佳说：“不行，来了就要住几天，何况你还要见明珠。”
何有之说：“没有住的地方，不方便。”
陈有佳说：“住的地方。你不要操心，我的单身宿舍你先住着，我回家住，再说你回去养鱼，我看你那个合伙人有点怪怪的。”
安排好住宿，陈有佳临去上班时，嘱咐何有之，睡觉就睡觉，去街上逛就回来吃午饭，何有之应承了。当他倒在床上，那年青女性特有的芳香弥漫，使他沉醉、着迷。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的房间，不像自己房间邋遢得被子都带有些许霉味。
房间布置简单，也许不经常住的原因，床靠南面的墙摆放，梳妆台挨着床放在窗户下，挂衣橱在进门的左手边，两张红色塑料櫈子。摆设简单精致。床头放了两本书，一本是【护理学基础】一本是【卡耐基全集】。
近中午，陈有佳笑盈盈的回来了，手里拎着饭盒，她说，中午将就吃，晚上出去吃，明珠也会去。吃饭时，夹菜的筷子碰到了一起，何有之不好意思，陈有佳莞尔一笑，说：多吃点，你长得很瘦。
孤独，很久没有女性的呵护的心情，这句不经意的话，让何有之如沐春风。
吃完饭，陈有佳收拾东西出去上班，何有之说他出去逛，陈有佳说要得，但要小心，不要跟陌生人吵架，记得回来，晚上去吃饭，如果不听话，小心我的飞针噢。
何有之开心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