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月海侧身躺下,手撑着脑袋看着她,纯白的被窝里露出几撮乌黑柔顺的发丝,毛茸茸的,一直软倒了娄月海的心里,看到这一幕,他眉眼间尽是温柔却不自知。
也许是太过理智,太过聪慧。真心或是假意一眼便能分清,所以他变得太过孤独。
当不含算计和阴谋的温度升起时,总是忍不住抓一点,再多抓一点,然后再也放不开手,抵死纠缠。
看了许久,直到他的胳膊有些酸了才放下,头渐渐放低,慢慢靠近她,一股说不清的清香淡淡的,萦绕在鼻尖,有点像水仙的味道,又似乎比这个味道更加清冷。
他的薄唇离她的红唇仅隔一厘顿住,娄月海黑沉沉的双眸中一点光芒忽闪忽现,晦涩不明。半晌过后,俊脸微微偏转,在她的嘴角落在一个浅浅的吻。
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海月。
太阳已经爬上头顶,今天天气甚好,是个出去游玩的好日子。
海月翻了个身,摸了摸。
硬硬的,线条分明,好像是腹肌,恩……有六块,很漂亮,大小正好,线条流畅。
“满意你摸的吗?”
海月猛地一睁眼,阳光突兀的刺进眼里,让她再次闭上眼睛,一双大手覆在她的双眼上,替她挡住了几缕,待她适应了几分钟过后,她才缓缓挣开双眼,透过缝隙看见旁边的那个男人。
浓密的眉毛线条优美,高挺的鼻梁上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薄唇翘起,流露出说不清的嚣张和肆意,身后的窗帘挡不住炽烈的阳光让它们拥挤而进。
或暗或亮的光泽均匀有度的铺在他的肩上,细碎的短发在眼光中微微浮动,这样一幅美景就在这样一个突兀的早晨,毫不突兀的印在海月的瞳孔中。
“好些了吗?”娄月海尝试着把手移开一点。
“恩,好多了,多谢。”海月眨眨眼,“满意。”
“什么?”月海疑惑。
“腹肌很棒。”
娄月海脸上瞬间腾起两抹红云:“谢……谢……你……饿吗?”
他被撩了!他竟然被撩了!而且感觉还不错!
他不指望这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术能成功,但是,海月真的认认真真的回答道:“有点。”
娄月海汗颜,他今天才发现海月有种天然呆,但他就是该死的喜欢。
两人竟然就像是多年的夫妻一样,在一个普通的清晨醒来,聊着普通的话题,这样的氛围让娄月海心里一紧,如果……如果海月来到这第一个遇见的不是他呢?
如果……如果换一个人对她这么好,她会想这样和那个人亲近吗?
如果……如果娄月洋出现在她面前,她……会认出来吗?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心情,喜悦中掺杂着担忧,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很烦躁,戾气渐起。
“你怎么了?”海月明锐的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有些不同,有些让人害怕,有些初遇时的感觉,陌生而危险。
“我……”娄月海气息一敛,吓到她了,“如果你第一个遇到的不是我,你会和他这么……好吗?”
“没有如果,我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再说别人,没有他的感觉。
娄月海撑着床的手一攥,是的,没有如果!
他是幸运的,海月注定和他相遇,这是上天的安排,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份幸运牢牢抓到手里,绝不放手。
“咕……”
海月尴尬的揉揉肚子,她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肚子响,她发现自从她遇到娄月海之后,什么第一次她都体会了一遍。
月海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大概是这个清晨太过美好,这次她不想躲:“等着,我去做饭。”
然后爬起床,理了理被撩的高高的衬衣,海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看见被再次遮住的六块腹肌,可惜的摇摇头。
娄月海见她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要是她想看,他可以天天让她看。
等海月洗漱完后,下了楼,客厅里已经没了人影,三号在一边耷拉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讨厌的臭主人,要不是我念出了那封信,海小姐能回来吗!再说又不是我愿意故障的……呜呜……”
“三号……”海月出声。
“啊……”三号被吓了一跳,脑袋上的天线“滋啦”一声窜出一朵火花,“海……海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到。”
三号一听松了一口气,庆幸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海月柳眉微皱,今天的三号怪怪的,感觉很像个人,反应行为都和之前刚见到她的时候不一样,像是……更自然了。
“你主人呢?”
“在厨房里。”三号指着走廊尽头说道:“厨房在那边,主人在给你做早饭,他就想亲自给你做,都不让我接手。”
“恩。”她没问娄月海在做什么,三号回答的太多了。
厨房里,高大的身子格外碍事,围着个围裙贤惠的在准备早餐。蓝色的火焰起起伏伏,印在他的瞳孔里像一朵朵盛开在深海的冰晶花。
“嘶……”娄月海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倒抽一口气,放下菜刀。余光瞥见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眼眶中瞬间漫起水雾,捏着手指可怜的瞅向海月。
海月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手出血了为什么不找止血药,看着她干嘛?她又没有药?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吱声。娄月海见她一直没动静,面越来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实际上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伤感。
伤口还挺大,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掌流到手腕,凝成一颗小小的红色水晶,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个时候三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复原贴,屁颠屁颠的跑到海月的身边,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东西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海月一愣,三号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子。
她这才意识到,现在,似乎,应该给娄月海包扎?
再看娄月海的神情,是让她包扎吗?
“你要不要包一下。”海月迟疑的说。
“要。”娄月海干脆利落的点头,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本该如此。
海月把东西递给他。
娄月海脸一黑:“我伤的是手,自己包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