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阁顶,月满花楼,行云渐舒,徐风习习。
此际,正有两人身居阁中,一人便是声名赫赫的琅琊版主,余有文。
眼见他,正作揖拱手朝见坐于堂上之人,周身气息井然,不敢有半分不敬。
对面前之人的态度,竟比对之子甫尊者还要卑躬屈膝,好似,她的每一句话,比之天地惊雷还要令人胆寒。
眉戴韶丽,霓裳飘逸,秀骨香肩,落红云鬓,携丰肌妖媚,带窈窕郡摆,任谁都不会想到,如此年轻之少女,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琅琊阁主,花满楼。
而此际,她正卧坐于殿前,虽眉目紧缩,却毫不遮掩她的半分风姿。
“太白真是如此说的?”
“是的,阁主。”只见余有文一派严谨的言道。而这,还要从刚才说起。
画面回转到那时。
“太白公子,你怎会知晓卷中之诗云。那明明是我亲眼看子甫尊者在现场借酒,临时助兴所写的,你万万不会知呀。”当余有文听到,从太白口中言道的诗句内容,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只见太白嬉笑了一声,瞅了瞅落景,看他脸上此际无风无波,平静如常,心系到,难道这是巧合吗?可天底下,怎么会有两个人,会作出相同的一首诗来。
若是他们师从一处还可以说来,可他们曾经相识过呢?
在太白的心里,闪出无数个念头,可每一个好像都可以确定,又好似可以否定掉,他心底拿不出把握。
于是,拍了拍余有文的肩头,淡淡的说道,“版主不必惊讶,只因昨晚我梦到一人,他将一首诗云卖予我,售价九万两白银,我视其文气势如虹,便知铁定是借酒而作,助兴而发。
于是,自知此诗文乃人间珍品,便想加价到十五万两。怎知那人却摇了摇头,竟化作青烟消散在我的眼前。我原想留住那诗文,却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才知原来只是一场虚梦罢了。”
余有文被李太白的一席话,弄得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了,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能敷衍道,“原来只是一场虚梦而已。”
却见太白一副心神井然的样子,“不止是虚梦而已。”
“公子所言何意?”
“如果是虚梦,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更不会以十五万两白银拍下此珍贵诗文,也不会有你我此际的对话,对吧?”李太白的话说得让人拐不过弯来,但余有文却实打实得承认他确实猜对了诗文的内容。
“嗯嗯。”余有文挺着大肚子,默默点头,心里却在泛起了咪咕来。
“那就对了,余版主接着。”只见李太白将一个锦囊,抛给了余有文,不待他反应过来,竟就从其手中强行拿过来那卷诗文。
余有文数了数锦囊里面的钱额,恰恰就是九万两,正想叫住李太白。
却不想他却慢悠悠的说道,“余版主,此物可注定与我有缘呀,况且,我还知道里面写了什么的。
而琅琊阁每一次竞选的诗文,可只能供一人使用而已呀,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版主的声誉着想。别让其余人,误以为版主竟也售以范文,那么要之正文还有何用,琅琊阁的声誉必受大的影响呀。版主,还请顿步,来日太白再来拜访。”
李太白虽说嘴上这样轻悠悠念着,可脚底好像生了风,走起来超快,和落景两人竟就这样消失在眼前了。
等到余有文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等等,他刚才不是说他身上没有带现金吗?怎么······”手里捧着九万两白银,余有文心底感觉自己被坑了,而且还是一步步往坑里面跳。
“可为何他会知道诗句的内容呢?”余有文百思不得其解,“对,我还和子甫尊者有十万两约定呢。”看着面前的九万两白银,他只能苦笑着,心想得自己掏钱填进去了,这一笔买卖做得可真不值。
而此际,在琅琊阁顶,花满楼正细细斟酌着余有文所言之词,若是他说的,无半分虚假,可太白从何得知诗文所写的内容呢?难道是子甫尊者告予他的?可这不可能呀.
琅琊阁自有其规矩,不容违章的,往常并没有看他们彼此有交涉过呀。而且,太白还何必再花重金买下来呢?
花满楼的心中也浮起了一层疑云,还有余有文所说的跟在太白身旁的那个少年,会不会问题便是出自于他。
只见花满楼轻言细语道,“你去调查看在太白身旁那个少年的底细。还有,那卷诗文,就归予太白吧。而你与子甫尊者的约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余有文听到这句话后,双目无光,只能苦笑着答应,所谓看着办,无非只是让自己掏钱去填补而已,毕竟,谁让自己想去下这赌约。此际,他的心底里早已恨透了太白,要是他不出现的话,自己还能从赵小姐那里赚得三万两白银。
而落景和李太白自出了琅琊阁后,便双双舒了一口长气。从那时的场景中看来,大可以说是李太白抢了那卷诗文,虽说他的话确实迷糊到了余有文。
可自己还是做贼心虚,不敢停留太久,而落景此际的想法和太白不谋而合,毕竟那首诗是自己告予他听的。
此际,太白双眼紧盯着落景,半刻不离,而且还拿着诗卷在他面前晃着,好像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样子。可落景只是留下虚汗,而没有从其口中冒出一字来。
太白看得出落景是不会说出来的,想来这事也无关紧要,毕竟如果在自己的身旁,有能作出像尊者那样诗来的人,也是自己的福气。
此际周遭静谧,万籁无声,冷风习习散来,浮在身上,他们两人顿感恐意。
李太白忽然道,“我不喜欢这种情况。”
“那种情况?”落景疑惑道,以为李太白因自己不说而不悦。
李太白道,“这里太安静了,太吵和太静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很紧张。”
落景不以为然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每每遇到怪事的时候,大都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李太白双眼警惕的看着四周,那神情好似不像在说谎。
落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果真的感到紧张,最好就多说点话,因为说话往往可以让别人忘记紧张。”
李太白言道,“那你要我说什么?”
只见落景双目狰狞,满脸阴邪的笑道。
此际,天上冷月勾幕,地上风刮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