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的刮,卷着落叶漫天风舞。
老人家提起了盛着西吉彩鲫鱼的鱼篓,打开盖子,欢欢喜喜将之递到张子凡的面前,道:“公子且看,这西吉彩鲫鱼,难得双眼还是这般精明。”
张子凡拿起了鱼篓,看了几眼,问之李存忠:“九叔,这对西吉彩鲫鱼,便是为医治二叔的眼疾吧。真有那么灵吗?二叔可是整个眼眸都没了。”
李存忠叹道,“听鬼医手说只要取来西吉彩鲫鱼的一双眼眸代之,并服用另一对,至少可以恢复到往昔百分之一二的视力。”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烦请九叔陪同赵叔走一遭吧,我怕半路会有劫徒出现,而且我觉得还是先把医治二叔眼疾之事放在第一位吧。”张子凡道。
“那圣主大哥派你我俩来此追查红绣鞋之事怎办?”李存忠问道。
张子道:“那老和尚不仅使‘单刀李’李存义双目失明,更能潜入通文馆,怕是没那么简单就可追查到他的下落。而我来此之前,义父亦是吩咐过我,若是遇到什么不解难题的,可去找狗仔大师问之一二。”
听到狗仔大师,落景和太白都对视了一眼。
“既然如此,贤侄,我俩便现在动身,早去早回。”李存忠说道。
“赵叔,你先用我这匹马吧,反正我离目的地也是甚近了。”张子凡言道。
老人家看推辞不掉,便提着鱼篓上了黄马。
行走前,李存忠说道,“侄儿若有什么事,就留下标致或是打天地烟知道吗?”
“九叔还把我当成未出茅庐的小子呀。”张子凡笑道。
李存忠道:“江湖险恶,以防万一知道不?”
“知道知道,九叔教训得是。”张子凡道。
“好了,我俩也启程了,你二叔还这条西吉彩鲫鱼救命呢。”李存忠道。
两匹黄马就这样踏着风尘,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下。
“刚才多谢两位出手相助,否则怕是赵叔的性命不保,还连带两条西吉彩鲫鱼落了空。受子凡一拜。”张子凡拱手作揖谢道。
“客气了客气了。”落景谦虚的答道。
“只是不知两位该怎么称呼?”张子凡道。
太白微微一笑,道:“我俩都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张子凡道:“两位即是有恩于我,便是通文馆的朋友,以后有难,大可以来找我。”
落景刚要道,却被太白抢先一步,“公子严重了。”
张子凡看他俩的意思好像是不愿跟自己走得太紧,可有恩却不图报,这是什么歪理。
但细想来子凡也觉得对,他们俩这样做才会使自己更为安全,是非之事少掺和,毕竟跟通文馆靠得太近之人,大多没有什么好结果。
晓得太白的心思,子凡觉得这亦是人之常情,便不再多加勉强,只从袖口里掏出了几枚金锭来。
落景看到沉甸甸的金锭,知其涵义,便想推辞,却被太白生生拉住。
只见子凡道:“大恩不言报,这两金锭,也值不了多少钱,便权当在下的心意了。”
说着便将金锭递到了太白的面前,太白亦不多加诟让,亦是当面收下。
“两位,子凡还有事办,得先行一步,我们有缘再会。”张子凡道。
“恩,公子您有事便先去办吧,我俩也是时候该走了。”太白道。
落景在一旁瞠目结舌,自己居然连一句话也没插上,这叫什么事呀。
“好,山回路转,有缘再见。”子凡拱手道。
落景和太白都点了点头,“有缘再见。”
倏的一阵风划过,子凡远去,刹那消失在两人的眼底。
落景忽的拉住了太白的衣袖,问道,“我原本还想叫他与我们一道同行去寻找狗仔大师。”
“是不是还原本不想收下他的两枚金锭?”太白问道。
落景不解,“是。”
太白道:“你可知通文馆是为何地。”
落景道:“不知。”
太白道:“那是比之琅玡阁还狠上三分之地,他们阁中人做起事来都是杀人不眨眼,你看看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便知。只有跟他们没有半分瓜葛才是最为安全的做法。”
落景听太白这么一讲,忽的想通了:“你是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吧。”
“对。”太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