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谢?”他开着玩笑,转过来,将我揽进怀里,端起我的下巴,深深凝视,神色忽尔变得严肃了,“你是我的妻,我说过,这副胸膛,就是你的家!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女人!”
“不!”心中虽然有些震动,仍然轻轻推开了他,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告之:“我所在的地方,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我的心愿也是这样,嫁一个人,定一生!”
许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许是意外于我会这样说,他有很长时间的怔愕。我笑笑,转了身:“走吧!去看禄东赞吧!”
再不去,那好人,要玩完了!
我们同时进了禄东赞的帐子,一路无语。
由于赞普亲自过问,李太医很快就来给禄东赞瞧病了。外面的颂经声仍然嗡嗡的继续,李太医为禄东赞把了脉后,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样子,说:“我已经尽了力了,至于大相能不能醒,那得看他的造化!明天天亮以前……”他的话没说完,也不必说完,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刻,若禄东赞还不能,那一刻便是其的大限。
原来古今医生都这样,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将一切推给“天数”。
我怔怔的坐着,拉起禄东赞的手,握着,冰凉,像握了一块冻了几天的冰,哪有一天人间的温度?
他是个好人!
泪水簌簌掉了出来。
有人轻轻将它们拭去,与禄东攒拭泪时给我的感觉不同,这人的手,轻柔,继滑,却烫得惊人。
“王,你还在发烧呢,去休息吧!让我在这儿陪陪他,好吗?”我终于抬头,看着站在身边为我擦泪的男人,他的眼睛,满满映着我的影子,有心疼,亦有别的什么,语气沉沉的说:“雁,我……真希望……命悬一线的人,是自己!”说到最后三个字,他微微而笑,笑意中难得一见的,带着丝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