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哭了,他原本温情泛滥的脸,突然间沉若冰山,瞪着象雄妃,深沉而脆朗的,吼了一个字:“滚!”
象雄妃先是一惊,而后眼圈儿一红,掩面奔了出去。
松赞干布用那炽热的手擦着我的泪,眼底跳跃着心疼的火焰,轻着声说:“你知道么,你的泪,就像天上掉下的冰剑,每一下,都戳在了我的心里!我会心疼啊!”
从来没听人对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耳根一热,我扑哧笑了,可是泪水,仍然没能停止溢出。
他饶是纠结的皱着眉头,似乎我的泪,真的将他戳得体无完肤了,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终于,赌咒发誓似的说:“雁儿,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羞辱你!”
叫我雁儿!我一阵惊喜,不哭了,仰望着他,破涕为笑,“这么说,你承认我不是文成公主喽?”
他怔了怔,咻一刮我的鼻尖:“不许再说这事!再说,把你舌头割下来!”
可怜我那刚刚燃起的欣喜,像放了气的气球,嗷嗷瘪了下去。怏怏的看着他,说:“快去看看吧,禄东赞病得很重!再不让太医给他医治,你将会损失一个得力的大臣!”
一听我提禄东赞,他眼底的柔情也一环环散去了,放开了我,问:“玄教的法师们,不是一直在为他祈祝吗?怎么,他还没醒?”
光祈祝有什么用呢?我心中不以为然,却不好当着虔心向佛的他说这些,只好说:“他还没醒!我想,有了神佛的保佑,也还要有医师的草药才行!可是他们现在,可能是碍于对玄教巫师的惧惮,根本就没给他用医!”
他若有所思片刻,向一旁的烫金木柜一指:“去,拿件袍子给我!”
我小跑过去,拉开柜门,一柜耀眼眼光芒扑面而来,里面尽是各种顶级的皮草袍子,散着珠宝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