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
回到木槿花工作室,躺在床上的徐孝贤没来由的想起了上一世记忆里李商隐的这首《无题》,徐孝贤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懊恼?忧愁?亦或是埋怨?
徐孝贤缓缓的闭上双眼,将思维渐渐放空,每当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思维放空,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一片空白过后,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画面。
......
落日的余晖将钢筋水泥的都市染上一层金黄,窗外的山坡上老树怀抱着秋风,野花躲在草丛中偷笑。
断断续续的钢琴声响起在静谧的屋内,徐孝贤板着脸,轻轻的敲了一下钢琴前小呆板的脑袋,调笑的说了声,“真笨”;
小呆板抬头望着哥哥,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在说话,微微的嘟着粉嫩的小嘴,无声的抗议着。
钥匙插进锁孔发出细细的摩擦声,一道春风般的水墨色身影出现在屋内,妈妈回来了;
小呆板的眼角露出一抹雀跃的色彩,从钢琴前站起身,向着身后跑去;
俏生生的站在母亲的面前,依旧微微嘟着小嘴,依旧不说话,但徐孝贤和妈妈都知道她说话了,她无声的说了一句,“妈妈,oppa又欺负我。”
妈妈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微笑的望着同样微笑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说话,眼角的幸福却怎么也藏不住;
在天下所有的妈妈心里,世间最美好的词便是一个“好”;
有儿有女,是最好。
徐孝贤缓缓的走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略微有些沉重的手提袋,向着厨房走去,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站住了脚步,回身望着母亲;
一道小小的身影从母亲的身后缓缓走出,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喜悦,又带着一丝忐忑;
女孩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套着一件浅绿色的毛衣外套,踩着一双洁白的小皮鞋,像一只刚刚从森林里漫步而出的小鹿;
女孩望着他,鹿眼无比清澈,徐孝贤清楚的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你好,我叫林允儿。”
女孩干干净净的一笑,伸出自己的右手,俏生生的说道。
“你好,我叫徐孝贤。”
徐孝贤轻轻握了握女孩的手,没有继续答话,转身走向厨房;
他喜欢她的眼睛,很喜欢!
落日的黄昏里,他和她初次相遇,那一年他九岁,她七岁,都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
......
徐孝贤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他大概有些明白了自己在想些什么。
放在一旁的手机轻轻的颤动起来,徐孝贤伸出手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想要接通,颤动却突兀的终止了。
徐孝贤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的情绪有些莫名。
昏黄的路灯透过还没来得及闭合的窗帘,在洁白的墙上撒下点点梦幻的光斑,夜,静谧无声。
徐孝贤望着墙上的光斑,感受着光斑的变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缓缓的从床上坐起,缓缓的走到窗前;
街的对面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小店,小店的门口放着一台略显老旧的电视机,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望了一眼门外,对着一旁的老伴儿低低的说着些什么;
老夫妻的小店门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路灯下站着一位洁白的少女,路灯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微风轻轻拂动着她乌黑的发丝,显得有些梦幻。
她静静的望着对面雕花的窗户,不知道望了多久,所以在他走到窗前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望见了他。
目光在夜空下相逢,似乎擦亮了某种感情的火花;
他微微一笑,如枯木吐出新芽;她甜甜一笑,如迎风盛开的野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