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者,玄冥也,为水神,居北海,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
宋的嘴角渗出了鲜血,咬破舌尖,血的味道,能使自己的意识清醒,可以全神贯注地战斗。
宋的左腿缝匠肌紧缩,大腿微屈,积蓄着力量,手上的两支蹶张弩早已丢到一旁,他明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任何多余的武器或许都会成为自己累赘,直接影响到战斗的结果。
宋总共精通二十六种武器,对于每一种武器,他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同于一般可以使用多种武器的杀手,那些人的特点大多数是‘博而不精’,而他却是个奇才,可以精通多种武器的奇才。
然而现在,他必须选择自己最为拿手的武器,因为对手的强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本来以为没有遇到卡特是自己的幸运,
妈的,这回似乎遇上了更加棘手的对手了。
宋伸开双手,解开衬衫的衣扣,没想到,原本看起来很薄的衬衫下面,竟然是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他解开纱布,一排排质地优良的青国短刀和箭矢就展现在人眼前。
出人意料的,宋的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就瘪了下去,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没人可以想到,这样一个身手敏捷的剑客的身材竟是如此瘦削。
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他刚才带着这么多的暗器,竟然可以像狸猫一般迅速地躲闪,可以想象,他的动作将会快成什么样子。
“是谁派你来的?”泽伦克斯的眼里显出一丝疑惑,“像你这么优秀的刺客………”
“我并不来自‘血沥骨’或者是‘繁花谷’。”宋的嘴角,鲜血再次渗出,“我受到了主的指引,才会来到这里。”
“主会指引你来救一个异端?”泽伦克斯的眼里满是轻蔑,“你这是对主的污蔑。”
“主只会指引我来解救真理。”
话音未落,宋的腓肌发力,使他枯瘦却十分有力的身体如同一只猎豹一般猛扑出去,他的双臂舒展,可是忽然之间,他的手腕一翻,一对狭长漆黑得如同夜色一样的弧形弯刀同时出现在自己的左右手。
见鬼,他是如何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藏了这么多的武器。
只是!!!
泽伦克斯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任你的弯刀再锋利,也奈何不了我‘玄武相’的金刚不坏之躯。”
说罢,竟也张开双臂,任自己的躯体直接承受这骤雨狂风一般的刀势的洗礼。
宋的身形虽然有些瘦弱,但不代表他没有力量,他手中的两把弯刀原本是法特兰沙一位一流武士的兵器,虽然看起来狭长,重量却远远出乎人的意料。
说起这对弯刀,这可是宋用得最最得心应手的武器了。
只是,当这刀锋与泽伦克斯的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宋忽然觉得自己的刀,如同劈砍到了一块岩石上一般,竟然震得自己的手腕都有一些酸痛。
宋的眼睛猛然瞪开,他只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温热,他知道,自己已经目眦尽裂了。
真是异常凶险的战斗,这样的战斗,如果自己还能够得以活命的话,那可就真的是,真主保佑了。
宋来不及多想,只是静下心来,再次将手中的两把弯刀分开,再次发力,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再次飞扑上去。细瘦的男子化为一道白色的魅影,而泽伦克斯也迅速地挡下这鬼魅般的进攻,无坚不摧的身体与削铁如泥的武器磕碰出点点火花,这是一轮以快打快的战斗,他们都尽自己平生所学,将自己的能力完全施展,时而,白色的刀光将金色的身影笼罩;时而,金色的身影将白色的刀光包裹。刹那间,小小的地牢里仿佛刮起了一阵阵冷风,两个人的动作几乎快得令人无法用肉眼分辨………这是力量与敏捷的较量,稍有不慎代价便是死亡!
妈的,偏偏动作还这么敏捷,这下我可难办了。
宋的心里暗暗叫苦之际,只听到一声轻笑。
“小子,你的力量呢?”佩尔蒂以一种嘲弄的语气轻声问道,“怎么,从刚才的苍狼变成了家犬?你的进攻一点儿力量都没有!”他看似随意地一挥手,就像是拂去身上的灰土一样,强大的力量就让宋不得不松开弯刀,而他本人,就如同一块石头,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让你抓到软肋了?”宋张开嘴,咳出一口鲜血,原本苍白的脸上,漫上一丝血色,“你是怎么知道,我刀术的破绽?”
“你在战斗的过程中,总喜欢隐藏自己的左侧是不是?”
泽伦克斯金色的面孔之上露出一丝得色,
“人总是习惯将发力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身后,以便发动致命一击!所以,”他看着自己垂下的右手,上面正滴滴答答地滴着鲜血,“所以,我就大力攻击你的右半身,果然发现你的右半身动作有些迟缓。”
他说着,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宋,后者连忙支起上半身,双手撑地,双脚迅速地蹬了几下,退到地牢的一角。
“你很聪明!”泽伦克斯冷笑,“知道躲在那里是安全的,不过,这一点儿聪明救不了你。”
即使是没有发现你的弱点我也可以将你的力量消磨殆尽,然后,慢慢地,将你折磨致死!
“现在,你逃不掉了!”
泽伦克斯猛然俯下身子,探出自己的一只手,他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这一击,就要完完全全地,将宋的心脏砸碎,完全砸碎!
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啊!”一声惨叫,那声音,就如同地狱里面正在受刑的恶鬼!
“扑通”一声,似乎是有人向后倒去!那个倒下的人,竟然是泽伦克斯!
宋却站了起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摊开左手,手心里面,正躺着亮晶晶的,仿佛两汪水一般的——泽伦克斯的——眼睛。
“你果然上当了!”宋的声音恢复了温和,“实在抱歉,这样伤害了你,不,我还应该为欺骗了你而道歉!”
“你要去哪里?”贞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威飒特头也不回,“我去看看周围有什么需要我的。”
“这里才是最需要你的地方。”贞德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紫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你要在这里沐浴圣光。”
威飒特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我不认为现在沐浴圣光要比检视部队更为重要。”
他这才转过头来,勉强回复给贞德一个还算能看的笑容,“换句话说,我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