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启程回去,你让魅魉魁他们准备好,还有,命人清理好西厢殿。”树林深处,有两个黑影,像是在商议什么。原来,是柳弦还有一个黑衣男子。
“还有,三天后雇个车夫在树林外等候,你得过来帮忙。”柳弦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如果到时候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属下收到,主人伤势如何?”
“魑,你觉得我功力如何?”柳弦听了魑的这句话后,笑了。
“属下愚昧了。”无论说什么,魑依旧是那副没有温度的表情。
柳弦虽然严厉,可以没有他那么冷:“魑啊,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在没外人的时候自称属下,主人的,多见外。”
“属下不敢,不可蔑视主人的身份。”
柳弦和魑魅魉魁四个认识了很久,久到他也不记得时间了,从他记事开始,他们好像就陪在他身边,应该有一千年了吧?他一直强调他们四个不是他的下属,而是兄弟,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这么做,也不知道之前父皇母后怎么给他们洗脑的,唉。
“算了,不勉强,回去吧。”柳弦无奈地抚了抚头。魑魅魉魁四个当中就数魑最冷,其他三个还好。
“属下遵命。”话音刚落,魑就提脚离开了树林。
魑走了之后,柳弦很快回到小木屋里,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若说,重新躺回床上。其实也不是他要睡床上的,而是若水执意让他睡床上,虽然他已经多次说了他已经痊愈了,可是若水还是以大病初愈为由让他睡床上。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至少对于柳弦来说是这样。他一闭上眼就是在想出林的事,压根就没有丁点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若水姑娘,你真的不跟我走吗?”柳弦,若水和白兮,三个人就这样僵在紫璋林的入口。想不到三天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大家都似乎没有准备好。
“我还没有做好出林的准备,柳公子,保重。”若水知道柳弦的意思,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外面的世界,那个世界对她来说充斥着太多血腥味,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欸,我说你这个柳大公子啊,都要出林了,还得这么死皮赖脸,既然若水姐姐这么不愿意,你又何必三番四次得问呢,要不你就有空过来玩咯。”其实白兮也不舍柳弦,之前对他有点反感,不过这几个月过来,他好像又不是坏人,感觉对白兮也想对着妹妹一样,小孩子嘛,思想比较简单。
“嗯,我会的,兮兮啊,我走了之后就只剩你有点武功法力,你可要保护好你的若水姐姐。”柳弦伸手摸了摸白兮的头。
若水对着柳弦笑了笑:“保重。”
“等我,我会回来的。”柳弦放下佩剑,拿起若水那双已经有些粗糙的小手。
若水知道自己不配,边不着痕迹地拨开了柳弦的手:“小木屋随时欢迎你再来。”
“我走了。”柳弦失落地拿起佩剑,转身离开,瞧着市集的方向走去。
“柳公子走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若水两人看着柳弦远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好吧。柳大哥再见,你一定要再过来玩哦!!”白兮随着若水原路返回,突然又折回去向着柳弦消失的方向大声叫喊了一句。
“好了,兮兮,柳公子应该都走远了,哪里还会听得见。”
“哦。”
“魑,我知道你能成功的!”柳弦拍了拍魑的肩膀,柳弦走到小道拐角处就躲进了树林里的马车中。
“属下现在就去。”说完边提脚跳出了马车。
“兮兮啊,中午想吃什么?”若水才说完,旁边树林里的鸟便像惊到了似的都飞散了。
“哇,若水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说话这么小声都能把鸟惊到了?!”白兮看着飞散了的鸟,不禁打趣道。
“瞎说,我哪有这么厉害。”
“好吧好吧。”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着便回到了小木屋,“来,兮兮,喝口水吧。”若水来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给白兮,没想到白兮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来是累坏了吧,怎么我也有点困了?”若水还没来得既想太多便也倒下了。
魑看着两人都睡着了,便从横梁上跳了下来:“两位姑娘,失礼了。”扛起若水,又抱起白兮,出了门口便提脚向马车的方向飞去,先不说魑的轻功了得,就连力气也是很大,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路上肩上扛着一个手上抱着一个,从小木屋到马车的距离可以说也是不短的,回到马车竟然连气都不喘。
柳弦在马车上等了都快半个时辰了,可是魑还没回来,就在他准备下车过去打探情况的时候,他嗅到了魑的气息,赶紧撩起帘席等候魑回来,柳弦听得出来魑的脚步声重了些,想必是事情办成功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魑就两着两个女子过来了,看那两个女子的衣着打扮,柳弦一眼就认出来她们是谁。“好!好!不愧是魑!”看见魑到马车旁了,柳弦赶紧先把他肩上的女子扶到马车上,魑紧跟着把手上抱着的小女孩放到马车里。
“来,魑,快回去,赶紧的。”安顿好两个女子后,柳弦和魑坐在外面驾车。
说实话,柳弦也好久没有和魑像这样肩并肩地坐在一起,也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魑驾着马车驰骋了半天,终于来到了附近的市集里。“拜见主公、魑护卫。”两人在附近一家客栈门前一下马车,就有个五旬的老者走到了他们面前。
“属下已经让下人都打点好了,就等主公你们的到来。”老者向柳弦行了个礼,便唤下人们过来牵马车:“小二,过来帮这几位客官。”
“慢着,你这有后门吗?”柳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禀告主公,有。”
“好!带我去。”
“主公这边请。”虽然老者觉得柳弦走后门很奇怪,但是既然他这样做,那肯定有他的理由,毕竟老者只是他的一个属下,也没权利质问什么。
随着老者的带领,两人再把马车驾到了客栈的后门。“小心点啊。”柳弦抱着若水向厢房走去,还不忘叮嘱魑小心点,就怕他太粗手粗脚弄伤了白兮。
“想不到你还挺漂亮的。”魑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不禁感叹了句。
“欸,魑啊,你说这药行不行啊,要是等下醒来了怎么办,可是睡太久也不行啊。”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站在两个女子的床边。
“主人,我觉得魅的药应该没问题的。”对于擅长制药的魅,魑是不会怀疑他的药。
就在这时,一位白衣男子推门而进,手里把玩着一个翡翠造的药瓶子:“不要怀疑我的药,大爷我有的是能力,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此男子五官精致无比,肤如凝脂,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可能是他骨架同龄男子较小,说是一个大美人,估计还比较符合常理。
“我的魅大美人,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出去勾三搭四祸害男人啊?”柳弦走到魅的身边,左手揽住他的腰,右手挑起他的下巴,两人的姿势甚是暧昧。
“谁是你的美人,不要调戏我,我只想安静地做一个美男子。”魅拍了下柳弦的手,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开来。
“魅,不得无礼。”魑小声的呵斥了魅一声。
“啦啦啦~魑哥哥,不要这么小气嘛。”显然,魅对魑的呵斥完全免疫。
“对了,魁和魉呢?”柳弦张望了很久,却不见其余两人,他们四个一向都形影不离,这次两个两个地散开了。
魑魉魁魅四个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兄弟,他们的祖上从六界开创之时就一直守护着魔界,忠心于魔王、魔后,而魔界与神界一直维护着六界的平衡。他们四个从小就被安排在柳弦身边,这多年来的出生入死也算是在某种形式上给他们上了契。
“妖界动荡,连魔界也有些影响,主人你不在,他们只好先行去解决了。”一向幽默风趣,放荡不羁的魅,被柳弦这么一问也严肃了起来。
自从那次之后,六界也没有什么动dang。实际上从上次被追杀之后,柳弦就隐约间感觉这六界必定再爆发战争,只是,他希望这场战争不要来得这快。“唉。”看着床上那个依旧带着面纱的熟睡女子,柳弦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可能六界也许不一定会变成这样,她也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