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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天黑夜重复前进

回到家时奶奶已经做好了中午饭,红烧鱼,西红柿炒鸡蛋,蒜苔炒肉,两碗米饭。吴悔自言自语道:“今天做这么多好吃的。”“奶奶,别看电视了,一会儿饭都凉了。”奶奶慢悠悠地走下来,一言不发。吴悔坐到椅子上问:“奶奶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啊。”“嗯,吃吧。”吴悔略感疑惑,但很快便被饭菜的香味吸引而去。

奶奶看着吴悔埋头吃饭的样子揪心,安静地问:“今天带你出去的那个男孩子是谁啊?”“哦哦,我们班的,学习可好了。”“哦,是嘛,别影响学习。”“您放心,我不会谈恋爱的。”奶奶紧绷的面容松弛下来,笑着说:“多吃点,吃完了休息会儿去看书吧。”吴悔笑着说:“嗯嗯,知道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依旧对方才的事情惴惴不安。回屋锁上门便掏出手机给海桐打电话,“海桐,跟你说件事,不过你要保密。”“好的,你说吧,我知道了。”吴悔踟躇些许道:“梦轩今天叫我出去对我说我喜欢你。”海桐的神经线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现了一大堆画面,特别是那天夜晚缱绻悱恻的画面跳动出来,她压低自己的呼吸,缓缓地说:“吴悔,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本来是好朋友的,说实话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啊。”“那你跟他怎么说的,我就说好好学习,然后略微有些疏远他了。”“唉……我想,还是先这样吧。”吴悔想给你打电话真跟没打一样,说:“好吧……我睡会儿了,有些累。”“好的吧。”

梦轩躺在床上,心中溢满了酸楚。我该怎么办,早知道不说了。他看着手机,期盼能收到一条吴悔的短信,可手机屏幕很久都没有闪动,或许她接受不了自己那样说吧。梦轩拿起旁边的被子,往自己头上一捂,嘴里嗯哼着:“烦啊……”爱情是个让人快乐的东西,也是让人烦恼的东西,亘古了千年万年的永恒主题,不能解释便是爱情的解释。

风呼呼吹过窗帘,梦轩揉揉惺忪的双眼,拿起手机还是没有看到她的信息。唉……算了,估计她现在不想理我吧。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好孤单啊,一个人到冰箱里开一瓶可乐,一个人打开电视,有时候想想还是在学校好啊,起码还能看见一群一群的人从我身边走过,叮咚手机响了,这个时间段一定是银行发来的生活费到账的信息,老爸真是对我放心,很久了都对我不闻不问。梦轩冷笑了下,姑且这么安慰自己吧。

梦轩,以后咱们中午还在教室一起看书吧。-挚舞。梦轩拿起手机,意外地发现是挚舞发来的。嗯,好的。然后他迅速按动键盘:失败了。发给存在。存在回到:猜到了。梦轩嘭把手机扔到床上,真是失败。

挚舞看着梦轩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再回复什么,一个女孩子总是希望自己矜持一点,以免给人留下太贱的印象。女追男,也不是隔层纱的,有时候,也许就是一个光年。爱到死,他也不会爱上你。

吴悔次日上午就去了学校,她在苦恼一件事,回学校我该怎么面对梦轩呢。还是像在公园那样陌生,毕竟是一个班的啊。不想了,不想了,一想头就痛。开学希望有个白马王子喜欢上自己,如今出现了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却不敢交往,不对,不是不敢,是不能,真的不能,我要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

校园里静谧无风,偶尔有车辆缓慢驶过。吴悔坐在图书馆桌子上望着窗外车辆接连而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反感这样的自己。越是希望自己集中精力就越是恍惚,啊……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好难过啊。对方亦是如此。

她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梦轩打了电话,而梦轩正在家里洗澡。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床单上震动,另一方则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又是这句死爹的话。吴悔起身向班里走去,回班学习吧,兴许一会儿就忘记了呢。

梦轩从浴室出来后看到手机上显示吴悔的未接电话,心中喷涨出一股快感,急忙回拨,嘟嘟的声音在耳边颤动,吴悔看到梦轩打回来了,道:“喂,梦轩,我在学校,有些话想跟你说,你来吧。”“好的,我马上到。”梦轩迅速拿起吹风机,呼啦呼啦地弄好头发,换好校服,骑着自行车向学校奔去。爱情的力量,真是迅速。

他打开教室门时吴悔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表情。沉沉的天空没有了昨日的光亮格外压抑,吴悔转过头说:“你来了。”“是啊,怎么了?”怎么了你不知道嘛,还问我。吴悔慢慢地说:“其实你知道,我只能和你做朋友。”“我也没想和你谈对象啊,我只是说我喜欢上你了,简简单单地喜欢罢了。”吴悔看着他的侧脸,道:“那好,以后你不许再躺在我的身上了。”梦轩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嗯,无所谓啊,其实我就想没事和你玩一会儿,重点还是要好好学习啊,我想着考北京的高校,分数很高,不好好学习怎么进得去呢。”“这是实话。”吴悔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说。

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我以为我们可以做到,但事实上,我们似乎都没有做到,这些话语,都像是飘渺的云朵,想去抓再也抓不到了,如果我没有给你打那个电话,如果我还是对你那么陌生,那么我们可能就会度过另一种结局,每一次选择,都似乎注定了一个结局。

-吴悔

傻子都能看出来梦轩吴悔之间的变化,见面笑的那么灿烂。海桐顿时觉得蹊跷,两人不是凉了嘛。存在看梦轩的眼神则发出幽蓝的光,像是在说:“你不是说失败了嘛。”晚上存在问梦轩:“你俩好了?”“没有,我们还是好朋友啊。”存在戏谑地笑了笑,说:“你是说以好朋友的名义谈恋爱吧。”梦轩略显尴尬地笑笑说:“我倒想。”

钢琴室内。

木蓉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触碰着钢琴,心里泛着丝丝涟漪。她瞅着斜靠在墙边的存在,道:“吴悔跟梦轩好上了?”她细心地问,说实话她并不在乎梦轩跟吴悔好没好,而是替挚舞问的,接连几日中午学习的时候吴悔和梦轩的暧昧模样都让挚舞倍感煎熬。存在显然不会想到这一点的,他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不过梦轩向吴悔表白了,说先做好朋友,两个人都那么爱学习,其实挺合适的,我觉得。”“合适屁。”木蓉不由自主地说。存在挠挠脑袋道:“你愤慨个什么劲儿啊,你也快好好学吧,现在社会上就业压力这么大,你再不考个好点的大学?”木蓉昂首挺胸道:“姐有人。”“有人你不也得拿到够分量的学位嘛。”事实就是如此,木蓉想就算自己的爸爸是个小官,但是如果自己的学位太低的话,将来就业也是个问题,不想进入职场,太累了。

白天、黑夜。重复前进。

没过多久,挚舞就退出了学习的队伍。她坐在梦轩的左边,看到梦轩对吴悔的嘘寒问暖,心里总是涌起一阵阵落寞,于是索性决定离开。她走得时候另外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对她说:“挚舞,留下来吧,中午多学点知识多好。”挚舞摇摇头,道:“不了,家里有事。”家里有事,多么简单的敷衍。她握紧双拳向屋外走去,心中开始碎碎念,你等着。

我们的生活总归是宁静的,在风和日丽的天空下简单地学习进步,不需要考虑太多事情,平平淡淡。分数不知不觉成为了头顶一把利刃,决定着各自的命运与走向,只是高一的时候,我们能够意识到这些嘛。很多事情,经历了才懂得。

就在这静默如水的时间里,迎来了高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试。这是第一次,决定各自方向的时刻。虽然只是简单的文理科目。

凤凰花瓣散落在校园纯蓝色的瓷砖上,从远处望去美轮美奂,不过对于高一的学生们来说,今天可没有时间欣赏这样的景致,因为今天的考试决定他们是否能进入特种实验班,还有文理分科,到底是学文学理,到现在吴悔都没有想清楚。

几个人款款地向考场走去,梦轩语重心长地问吴悔:“吴悔,你决定学文学理了吗?”“学理的话学校多,而且好就业,不过我不太喜欢。”“学文的话学校少而且不好就业,但是学的人少,我也没想好。”吴悔一脸纠结,手指在下面不停打转,甚是可爱。梦轩一脸坚定地说:“我是要学文的。”木蓉第一次听到梦轩如此肯定的回答,拿起手机给挚舞发短信:他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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