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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色麦穗 蔚蓝天空

他们住在TulipInnConcordeMünchen,一晚上90?(欧元),合人民币755元,他们要在这里住一个礼拜。存在看看账单说:“妈,咱这样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我同学一个月都赚不了五千块钱。”许之霞挥挥手说:“出来了就别怕花钱,带你长长见识,这家宾馆不是五星的,你老爸的要求就是别住五星的就行,住一星的太亏。”“好吧,知道了妈。”

存在躺在宾馆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奔驰宝马沃尔沃一辆接一辆的滑过,上面的小牌写着TAXI,存在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确实没错,心里咔嚓就凉了,老爸的好车到这怎么就成出租车了。“thetaxiisbenz?”存在问楼道里的服务员。“yeah。sir。Doyouneedotherservice?”“no,thankyou。”存在回房间里惊讶地跟妈妈说:“妈,这里的出租车都是奔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奔驰本来就是德国产的,而且,他们本地人几乎不打车,打车很贵,咱们坐公交去大学。”许之霞拍着面膜说。

当存在进入梦乡的时候国内东方的太阳也快升起了。吴悔很早起来做饭,蒸咸鸭蛋,弄点榨菜,再熬点粥,匆匆吃完后赶往麦当劳,换工服,戴口罩,我赚这几十块钱容易吗我。抱怨完后又一脸微笑地冲着客人说:“您好,您要什么?”卖完之后想天哪,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综合矛盾体。

“吴悔,今天你打扫卫生吧,丁畅没来,我来收银吧。”吴悔点点头。打工者没有主动的啊,在心里发完牢骚后拿起扫帚簸箕就在大堂里打扫。城市中很快变得拥挤嘈杂,偶尔在街上听到中学生的嬉闹打骂声,偶尔看到珠光宝气的美女走过衣衫褴褛的乞丐,成功与失败,沧桑或肮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说你没长眼啊!”坐在椅子上的女生冲着吴悔骂。事情是这样的,吴悔半弯着身子扫地,旁边正好有位男生端着可乐走过去,吴悔一抬脑袋,可乐便像子弹一样飞向旁边的女生,哗啦一声,可乐洒在了女生的胸口,男生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吴悔则呆在了旁边,许久才说出对不起。“这事没完!”那女的站起来,抡起胳膊来就要扇吴悔,吴悔吓得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原来是那男生抓住了那女生的胳膊,更让吴悔惊讶地是原来她不小心撞到的男生就是梦轩,梦轩阴着脸对她说:“可乐是我的,洒你身上的也是我,要钱的话我赔给你,别动手。”那女生一甩手说:“你他妈以为你谁啊?!”麦当劳的其他顾客都被这女生的话惊住了,随后她又掏出手机打电话,不一会儿几个女生拥进来,那女生一摆娇态说:“这男生欺负我。”吴悔看着她做作的样子都要吐了,梦轩呵呵地笑了起来,因为来的几个女生里面有木蓉,木蓉一看是梦轩再看自己的好姐妹雯妮,结结巴巴地在中间插了一句说:“雯妮,这两人我同学,都认识。”雯妮好像立刻恢复了正常,直着眼瞅木蓉,然后拿起包和另外几个人走了。木蓉盯着梦轩和吴悔看:“真的好巧,我先走了。”吴悔到嘴边的谢谢又咽了回去。“没事吧吴悔。”“没事,今天是我的不对,多谢你了梦轩。”“没事,对了,你几点下班?”“得下午了。”“好吧,等有时间我来找你玩,我家离这很近。”“好的。”吴悔冲梦轩点点头。

汽车哗哗地从路边疾驰而过,街道旁还会看到发传单的兼职工,麦当劳里起码还暖和,吴悔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打扫完了。吴悔望着天空,突然觉得很迷茫,我想要轻松稳定的生活,什么样的工作适合我呢。天空中的白云在眼前慢慢飘过,用手一抓,仿佛就会破碎。嘟嘟嘟,“喂,怎么了海桐?”吴悔起身向厕所走去。“在麦当劳怎么样啊吴悔?”“就那样吧,挺辛苦的,你干嘛呢?”“我在县城里卖衣服呢,竟碰上流氓往我要**号手机号,还是在麦当劳好啊,来人了,先不聊了,等过年那几天来我们县城玩吧。”吴悔挂上电话笑了,谁都不会满足自己的现状吧。存在白天于慕尼黑抱怨说:“妈的,这天真热。”梦轩在书房自言自语:“这书真艰涩。”

“木蓉他们跟你一个班的啊?”雯妮在家里边吹头发边问。“不是,她在我们邻班,一起爬过一回山,你说话别老那么冲,这是碰上老实的了,要是碰上牛逼的呢?”“嗯知道了,就是太气人了,我还说约会呢今个儿,结果洒的我身上全是可乐,都流我内衣里去了,我一出麦当劳门口就觉得我**冻上了冰茬子。”木蓉一捂脸说:“mygod,你说话就不能淑女点。”雯妮一甩胳膊说:“淑女你妹啊淑女,你还蒙娜丽莎呢。”“你咋知道我想变成蒙娜丽莎。”雯妮说:“我去!”

晚上梦轩穿着一身天蓝色羽绒服出现在麦当劳,吴悔换好衣服站在门口,明亮的灯光把广场映照的如同黄昏,喘息时呼出的股股哈气消散在寒夜。梦轩笑着对吴悔说:“吴悔,我带你去看电影吧?”吴悔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什么,看电影,我身上可没钱。”“没事,我请你。”梦轩笑起来温暖如春,如四月杨花,纷纷扬扬地散落在身边。吴悔的心里瞬间暖烘烘的。

荧幕上出现了大片大片金色的麦穗,蔚蓝的天空,透过云海的阳光,奔跑在泥土地里孩子。这些看起来美好的地方却少有几个女生喜欢,她们更喜欢奔驰宝马江南style。吴悔看着这唯美的场景,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果去农村生活,自己就真的愿意吗。

吴悔用余光看着梦轩隐约呈现的高挺鼻梁,心中微微有一丝颤动,他长得真让人喜欢,随后她自己又赶快打消了这念头,我在想什么啊,一定要把持住,不能喜欢上男生,要好好学习,看那些学生谈恋爱的能成的太少,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梦轩转头跟她说:“怎么了?”“没……没事。”吴悔把头扭回去。

流行歌曲的节拍回荡在喧闹的市区,小吃店门前人来人往,吴悔梦轩手里一人拿着一个大鸡排,“这玩儿意真够量。”梦轩边嚼边说。“你吃慢点。”吴悔笑着说。不知不觉中两个人拉近了距离。“我看这店里扇子不错,等吃完了进去瞅瞅。”梦轩指着前面散发古典气息的门面说。“是啊。”三下五除二,很快两人就消灭了手中的鸡排。

现实有时会如同梦一般走进水面,扑通一声荡起华丽的涟漪。那些欢乐,那些笑容,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怎令人心里如此甜蜜。吴悔躺在被窝里嘴角都是笑着的,真的好开心。梦轩洗完澡则疲惫的躺在床上说:“真的好累。”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手机的铃声像幽灵般响起,梦轩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喂。”“梦轩你玩什么呢?”存在对面嘈杂的声音震得梦轩耳朵嗡嗡直响。“你白痴吧!我这边现在是凌晨一点钟!”梦轩咣当把手机拽到床下面,接着倒床大睡。

“给我挂了。”存在身穿白色体恤,戴着蛤蟆眼镜。“那肯定,有时差,忘了跟你说了。”许之霞看着存在说。“看,咱们到了,产生过三十八位诺贝尔奖的慕尼黑大学。”“哇~这简直就是城堡群啊,让我想到了哈利波特。”存在摘下眼镜,望着面前伫立的巨大城楼说。“哈利波特是在英国拍摄的,行了,咱们进去吧。”许之霞穿着轻便装,一副运动健将的模样。

我看着这历史悠久的古堡想,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大学吗,岁月沉淀的古楼矗立在绍尔兄妹广场的两侧。我们走过大学外的凯旋门,说着半坎坷的德语,走进绍尔兄妹广场,听闻绍尔兄妹是德国家喻户晓的反纳粹英雄,在监狱里宁死不屈受尽折磨,这让我想到了**员革命先辈宁死不屈于帝国主义的精神。安静的校园里流淌了厚重的历史,地上雕刻着他们分发的传单似乎在时刻警醒学校里的每一位学子。我抚摸着地上的传单说:“妈,我回去一定好好学德语。”许之霞笑起来说:“好嘞,儿子。。”

每一段美好时光都雕刻在记忆之中,不经意间想起,便是件甜蜜的事情,反之亦然。其实存在说要去德国旅游的时候梦轩心中便咯噔了一下,记忆如同樱花般绽放在灿烂的大地,随即飘零,当他接到存在的电话更是难以入睡,他抓紧床单,你若走了,今后我的生活会很孤单吧。

白天海桐站在摊位上吆喝着衣服的价格,铃铃的电话声打断了她的销售激情。女生干销售总是优势的,特别是略有姿色的女生,她正在和一位男乘客对侃时吴悔的电话就来了。海桐腾腾地跑向厕所,“喂,吴悔,我正上班呢,干嘛啊?”“我明天休息,想去找你玩去。”“真好,还能休息,对了,存在给你发照片了,去趟德国那么得瑟,回来可要好好说说他。”“嘿嘿,存在那个人活蹦乱跳的,得瑟也能想到。”“对了,明天我想和梦轩一起去找你。”“咦?和他一起,咱俩玩带着个男的你不别扭啊。”“他说要和我一起去找你玩呢,拒绝梦轩不太好吧,感觉他很敏感呢,再说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帅哥吗,怎么现在变了呢。”“好吧,我先上班去了,明天见。”

记忆的列车飞速掠过一望无垠的土地,瞬间,迷离在另一个画面。那暂时的惬意,也变成点点滴滴的忙碌。吴悔在家除了做家务就是学习。学习改变命运的格言一直贴在吴悔的桌前,像是长了锈的铁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动用。看书看累了就休息半个小时,下个学期一定要考第一名。

梦轩泡在自己的书房里吃泡面,也不忘发条短信给自己的老爹:快过年了爸,早些回来吧。短信很快收到了回复:哦。不大一会儿又收到一条短信,给你往卡上打了两千块钱,没事出去转转,别老在家窝着。梦轩拿起手机:正有此意。

次日阳光绚烂,蔚蓝色天空上飘动着朵朵白云,吴悔打开窗户对奶奶说:“奶奶~~,快过来看,今天外面阳光多好,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天气了。”奶奶缓缓走过来说:“是啊,以前常和你爷爷在阳光下遛弯,现在不行了,唉……”吴悔转身抱住了奶奶,说:“奶奶,你还有我呢。”奶奶收起了紧皱的眉头说:“嗯,我还有好吴悔呢。”奶奶的脸上流淌着汩汩温情。“不过奶奶,今天我不能陪你去外面玩,我得去看海桐去。”“嗯,去吧,钱不够吧,给你一百。”“嘿嘿,还是奶奶了解我。”吴悔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后面传来奶奶的叫声:“吴悔,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知道了奶奶。”声音逐渐消失在空荡荡的房间,吴悔的奶奶走回自己的房间。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或许不久,我也会离开这个房间,吴悔的奶奶拿起电话打给吴悔的叔叔……

吴悔出小区门口的时候梦轩已经伫立在路边,修身的黑色风衣从远处看去气宇轩昂,高挺的鼻梁让吴悔看的如醉如痴,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了,梦轩注意到了她:“喂,吴悔,你还在那站着干嘛,快点,打个儿出租车去车站了,错过这个点儿的车又得等一会儿了。”吴悔红了双颊,小跑过去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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