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青丘一边捣着自身带着的药丸一边看着塌上倒着的战仇。此时的军神没有以往那集天地正气于一身的霸道气势,他的脸色是深暗无光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毒雾中。
胡药师站在一边看着青丘捣着各种他之前没见过的药材,其中还有些至毒之物。好像断肠草,官方名钩吻。越看越皱眉的胡药师犹疑的开了口,“青丘姑娘...”
“听说过以毒攻毒吗?”
“可是...”
“你治还是我治。”青丘放下药杵扭头平静的看着胡药师。
胡药师默默的闭了嘴,退到青丘身后,然后就听见青丘平平的声音,“把你手上那个虹草给我。”
“哦。”
“我要捣碎了的!”
......
阎秀君回到营帐后就倒下了,勉强靠在塌边,闭上眼,阎秀君明白,是因为她和战仇之间差一点就结合了,她也差一点因为这个变成人妖,甚至死亡。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的,阎秀君想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的漩涡,有些恶心的捂住嘴,阎秀君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有些无奈,她现在既担心青丘,又担心战仇。不可否认她对战仇确实已经有些真情实意,她挺喜欢这个大块头。
但是她对之前惊鸿一面与修特别像的沐家公子有着深深的想念,还有柳原乡那个二货,薛家小侯爷。想到这一愣,不知不觉间,阎秀君发现自己已经认识了这么多的人,也与好多人有了交集,这是她前世没有想过的。
有些想笑,她现在是真心蛮喜欢这个世界了,虽然本身不能也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但她之前确实觉得在这里没有归属感。但现在,她越来越明显得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强烈了不止一点半点。
意识有些散了,她不想强迫自己难受还要硬撑,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就安然的睡过去了。
好像是过了很长时间,阎秀君在一阵酸麻感中醒了过来,因为睡姿的问题导致腰以下全麻不说,还落枕了。暗暗在心里的骂着某人,阎秀君刚想试着自己站起来,结果下一秒一双浑厚的大手扶住了她,然后耳边响起了战仇低醇浑厚的嗓音,“兄弟,对不起。”
阎秀君一愣,下意识的装作还没有醒的样子,任由战仇把她抱到塌上。战仇帮她盖好被子就想离开了,他是不敢面对清醒地兄弟的,一向粗狂的汉子第一次害怕了起来。
阎秀君感到身边的人要离去了,心里突然很难受,反思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情了,不能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他敢肯定,这一错过就真的可能永远错过,一旦有了隔阂这种东西很难消除的。
“大块头你给我站住!”
战仇显然是没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背对着阎秀君不知是该走还是留。
“为什么要道歉。”
即使设想了各种会出现的结果,阎秀君现在的反应也是战仇没有想到的,他摸不清自家兄弟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摸不找头脑。
阎秀君撇了撇嘴角,用力从床上跳下来,抬脚踹到战仇后腰上,“妈蛋就算有药的原因你竟然敢把老子当女的!不踹你一顿真是不知道小爷的厉害了是吧。”
战仇一时没反应过来被阎秀君一脚踹到地上,但相反,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怨怼,笑了,对,这货笑的那叫一个丧心病狂。
“哈哈哈哈哈哈...”战仇翻身坐在地上,笑着看着一脸鄙视的阎秀君,表情慢慢的变得温柔,“谢了,兄弟。”
控制不住笑意的挑起了嘴角,阎秀君冲坐在地上的战仇伸出手,战仇看着眼前修长白净的手指,下定了决心一样,抬手将其握在了手心,借力站起身。
“没想到青丘姑娘真的将我治好了,她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还想道谢呢。”
“那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奇迹。然后呢,她去哪里了?”
“她没回你这来?”
阎秀君这才发现青丘不见了,“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吧,现在是傍晚了,青丘姑娘是正当午时将我治好的,之后就没见过她了。”
阎秀君眉头皱起来了,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青丘是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留下的离开的,她有点担心,“大块头,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是你们之前久攻不下或者是属于敌方阵营的组织吗?”
战仇想了想,突然眉头紧皱的站起身,“丰源!”
“在!”
“现在立刻带三营鹤队散下去到烟云涧那里,找青丘姑娘。”
营外的丰源听到烟云涧这个地方明显语气愣了一下,“...是!”
看着战仇也要出发的样子,阎秀君把外衣披上面色严肃的走到他身边,“我也要去。”
战仇已经有些了解自己这位兄弟的性子了,知道阻止不了,于是点头“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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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站在一个她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还有点印象的山涧中,没错,这位迷路了。其实她的本意是去找幽府在集镜这个地方的分部的,战仇的毒还剩下一种草药是她没有的,是幽府独产的庆铃花,味香,性寒,无毒,可入药。但青丘要的就是那唯一的药用价值,清火,专清因**未泄而留下的暗火。
但现在她面临的这个算是重要的问题,迷路。
其实她是很多年之前来的,那个时候和现在比起来环境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而且有些路线被认为没什么用或者需要隐藏,早已面目全非。青丘叉着腰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有些感慨。
“什么都变了,只有您老人家还健在啊。”
随即眉头微皱,青丘有些无奈的笑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不认路就有人这么积极的想给她带路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幽府的质量是越来越差了。都不知道谨慎二字怎么写的吗?”心里还是对这个陪伴她青春年华的地方有些微妙的感情。
但感情归感情,青丘纵身一跃身形腾移间手中黑屋转动,只是几个照面,已结束了战斗。低头看看手中拎着的那仅剩的一个的活口,青丘咧嘴笑的阴险,“喂!小子,告诉我烟云涧的云塘怎么走。”
话落抬手掰住此人得下巴,手下几番灵动,一颗浅蓝色的药丸被庆青丘接在了手中,随之一起的还有十几颗牙齿,“不要想着死亡,现在毒药在我这,牙也在我这,乖乖回答我我问你的问题。也许我可以把牙给你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