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轿子里,阎秀君身体紧贴着轿壁,心里不住的吼着,老天爷啊,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哪个混蛋发明的坐轿子,根本不好受,而且,晃得极其厉害一点平衡感都没有。
其实阎秀君真是错怪他们了,确切的说是错怪了这个行业。因为只有她的这几个轿夫是这样的,那也还得归功于阎秀玥的阴招。但现在的秀君可还什么都还不知道,只是心里诅咒的同时发誓此生再也不坐轿子了。
终于熬到了天域城门口,在这里轿子是不让入内的,有些反胃的从轿子里下来,阎秀君深吸口气,“啊,终于不用坐轿子了。青丘,你走前面。”“咦?为什么啊。”青丘诧异地停下来回头看向阎秀君。
只见秀君的额头好像凸起一个井字一样黑着脸给了青丘一巴掌“哪那么多为什么,老···我忘了路了不行啊。”
门口的两个守城门的士兵看着阎秀君两人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个士兵开口道“诶你看,那个绿衣服的女人就是阎府的大小姐。”
“是她啊,传闻说她生性胆小懦弱,没有一点书香门第长女的样子,什么都做不好,家里人也不是很喜欢她,可是刚刚看她不像传言说的那样啊。”
“是啊,”另一个士兵点头道“看那气势就不一样了,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跟着青丘往雁陵殿走去,一路上没有几个人。阎秀君心想,不会吧,难道迟到了?可是这又不是去上学,晚点应该没事吧。
一路急行,阎秀君也根本不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走起路来有点男子的潇洒又带着些前世在夜店和监狱混时培养出来的嗜血妩媚,这些外在因素使得她骨子里带上了些如罂粟般蛊惑人心的气质。
岳炎皇本是不想来的,奈何好友薛暝一直劝他,磨着让他陪着去,自己又天生抵抗不了薛暝那个磨人的性子。但是,无奈的看着左右勾搭着美女渐行渐远的薛暝,岳炎皇转身悄悄的步出殿外,他要透透空气。
阎秀君看着各种高大巍峨的大殿,有些眩晕,这国家可真有钱啊,电视剧里那些算什么,根本没有可比性。青丘看着自家小姐站在那里像一个神经病一样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嘟哝些什么,有些头疼的扶额,“我说小姐啊,咱到是进去啊,你在那里念什么呢。”
阎秀君恶狠狠的瞪了青丘一眼,“你个小妮子,管起老娘来了啊,问我在念什么,告诉你我在祈祷让天上降下一个雷把你这个不尊重小姐的家伙劈了。”
自己出来的真是对的,岳炎皇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他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但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那个绿衣女子已经以她独特的气质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她好像是文相的大女儿叫什么来着?是叫阎··秀君?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啊。岳炎皇现在还没明白,他心中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猎奇心理,因为困惑而产生的交集。也许有一天他会弄明白,但当到了那个时候的时候,一切还会一如往昔吗。
青丘黑着脸推着自家小姐往雁陵殿里面走,边走边感叹着自己时运不济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小姐,所以一时没看路,就这么把阎秀君大力的推进殿里,咣当一声惊吓住了所有人,原来是阎秀君一时没收住脚被门槛给绊倒了,青丘吓得双手捂眼,为阎秀君无言默哀,却愣是没想起来把人给扶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阎秀君趴在地上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好尴尬啊,本小姐的第一次亮相就这么被你给毁了,青丘。
“没事吧。用帮忙么。”头顶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阎秀君轻巧的从地上站起来,抬头冲眼前人一笑“谢谢,我有手有脚。”
“哟,这不是秀君姐姐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也不知道这礼仪都学哪儿去了。真丢人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名义上的妹妹,阎秀君直起身以一种极为强势可怕的眼神俯视阎秀玥,这倒不是刻意的,主要原因还是当初在监狱时的条件反射,因为在当时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所以一旦听到这种她极为反感的语气或语调时,不自觉地就恢复了当年她松山‘一姐’的气场。
被镇住的不止阎秀玥一个人,但她却是首当其冲感受到那股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强大自信,而且重要的是在那之中竟然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嗜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感到了害怕,阎秀玥咬了咬牙,却是不服输的抬头对上阎秀君的视线。
之前想要帮忙的是柳原乡,但他也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了,半天才缓过来,但是心中已经有些不同的想法,从上次马场事件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阎秀君,但她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是一种,一种源于灵魂的差异。
“诶哟,怎么了啊这是。”薛暝这时候过来绝对是挽救了阎秀玥的面子,她忙热情的招呼道“薛小侯爷您来了啊,最近过得怎么样。”薛暝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看向阎秀君“这位,想必是阎府大小姐吧,久仰久仰。”
阎秀君瞟了眼举止轻浮的薛暝,目光突然死死的盯在他身后。在他身后的沐九歌直面了那灼热的视线,本来面瘫的脸有些不自然,而阎秀君从来没想到可以在这个世界遇到和修一样的面容。
修是他上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是她的初恋,也承载了她最纯洁的那段时光。她堕落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修,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异度世界见到了和修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怎么了?”薛暝看到阎秀君愣在那里,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没事,见过薛公子了。”阎秀君轻飘飘的拱了拱手。青丘翻了个剧烈的白眼,小姐你就这样就完了,大家闺秀啊,万福啊万福呢!只能心里干着急。
一旁的岳炎皇清楚地观摩了全过程,不过他并没有露面,只是吩咐薛暝的随从留下了句口信就悄然离去了,好像从没来过。临走前扭回头看向一直没能开口的凌大总管,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凌远志看着岳炎皇离去了,长出了口气,有他在这个宴会也没法举行,涉及面太广而且牵连众多,这下最大的变数走了,他也可以放心了,剩下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他看了看一瞬间如同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人群中的阎秀君,陷入深思,这个女人有点意思,看来之前对她的估量并不准确啊。阎秀君,看来需要再重新的调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