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越眼前便的越来越模糊,仿佛蒙上一层浓雾,他的瞳孔涣散而迷茫,失了刚刚走进森林时的傲气,立刻跪倒在地,血腥味翻腾的涌上喉头。体内的平衡被打破,连控制自己身体也控制不了。
''啊.......''南星越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少年饶有兴趣的看着南星越,享受着他痛苦的神情,少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原来你不是我见到最弱的圣使啊,遇到'侵袭'还能活那么久,唉......本来想看着你死......先饶你一命,我叫上官流云,下次再见!''然后这个叫上官流云的男孩隐没在黑暗中。
难受的感觉立刻消失,南星越大口大口的喘气,五脏六腑还是继续火烧般的疼,一直深至骨髓,夜晚的冷风肆意的刮着,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流血不止。
刚才自己差一点就丢了命,计划不是这样的......辰宿是个小孩?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上官流云说得有点错都没有,你简直不能当青龙圣使。''一个清脆的女南星越身后响起,像两把钢刀划破夜空,每个字都带着不屑。
''我是齐梦安,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那么在意干嘛?''南星越的那句'你是谁?'还没说出口,这个冰冷的声音就说,这种语气,听起来很不好惹,字字尖锐,像不能抗拒的命令。
''齐梦安?齐安王?伊泽贝尔帝王?''南星越转过身,看到一个绝妙女子,一袭红衣,妖艳至极。''什么劳您大驾?''
''你来干嘛,我就来干嘛啊。你的星宿没告诉你辰宿在这里吗?还有,我是齐安王很奇怪吗?南星越......你好像还是怜凌坞的郡主吧……''她的确是伊泽贝尔帝王,齐梦安骨子里那种天生的贵族气质是不庸质疑的。这种飞扬跋扈的神情,以及这不可一世的眼神,让南星越有一丝熟悉。
''千沫……''南星越轻轻嘟囔着,仿佛昔日那女子唯美的一笑又回到身旁。我还记得你,尚千沫。
''尚千沫是谁?你的梦中情人?你还是个痴情的种儿?''齐梦安褐色的瞳孔盯着那对没有感情的灰蓝瞳孔。南星越从来没有动用过任何真情实感,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人:有用和没用的。他自打出生以来,都没有会心的笑过一次,哭过一次——除了对尚千沫,南星越所有的感情都会向她透露。
齐梦安的眼眸不经意的抖了一下,如幽静的湖面上溅起一圈涟漪,看到了南星越柔软的一面:关于尚千沫所有的事情。这是伊泽贝尔皇族特有的权利——读心术,作为伊泽贝尔史上第一个女帝王,她必须强大。强大不了,就会被更强大的人吞噬,齐梦安的身世,就是南星越的翻版,同样柔弱的身躯,肩负着负荷的使命。圣使,一个荣耀的称号,倒不如说是一把隐形的利剑,在无形中斩杀了许许多多无辜的生命,包括四大圣使、辰宿。理解这些人是什么之后,才会知道什么是杀戮。
''嗯……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记忆的……南星——''齐梦安的话戛然而止,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头中嗡嗡作响,片刻之后,便昏了过去。南星越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抱住齐梦安,是他射了两枚银针刺中了她脑后的昏沉穴。
离近了看,南星越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就是尚千沫!这张面孔,让他日日夜夜的魂牵梦锁,夜不能寐。同样的栗色长发,同样皙白的皮肤,玲珑小巧的五官,还有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很难说出这种香味是什么,可闻着它,总有莫名的幸福和快乐。千沫,你回来了……你为我死过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绝对不会!
南星越并未有心伤她,只是想仔细看看这个女子,再感受一下尚千沫给予自己的温暖,千沫……她是你的转世吗?
''当啷……''齐梦安颈后的银针掉了,发出细微的响声,可南星越没有听见。
''啪嗒。''一小滴水滴到齐梦安脸上,她的眼皮和手指都抖了一下,现在自己读不了南星越的心,双眸对视是读心最重要的。齐梦安目前神志清醒,可她不想醒来,她要继续看着这场好戏,看着这般高高在上的青龙圣使为一个女子流泪。这个叫尚千沫的女孩还真是厉害,有能力让一个圣使爱上,她是谁呢?必定是身份显赫的,或有家庭背景的人。
''千沫……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可你说了,你并不属于伊泽贝尔啊……即使你回来了,我还是会杀了你啊。''南星越把齐梦安放到草地上。
什么?!
【齐安王府】
一行清脆的铃声在古朴的庭院中响起,带着一点回音,与古香古色的齐安王府格格不入。浓浓的夜色简直都要被这般美妙的铃声化开了,谜幻而遥远。它就是玄武的第一星宿,危宿——唤昕铃。
''梦安姐姐……不,是齐安王呢?''瑶中对着走过来的一串白衣宫女问到。
''回瑶中掌门的话,奴婢们不知。''
瑶中无聊的敲着一根柱子上复杂而神秘的花纹,自己虽为玄武圣使,还为一派掌门,除了齐梦安,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如今,自己的梦安姐姐又当上了伊泽贝尔帝王,就更没有人陪她了。瑶中所掌控的门派叫悦湘门,是武林中女子大派,少说得有上千人,多说得有上万人,可瑶中一个入门弟子都没有,没事的时候瑶中快烦死了。
系在瑶中手腕上的唤昕铃猛的响了一下,发出刺眼的银光,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怎么了?唤昕?我现在没有危险啊……''瑶中轻轻抚摸着手上精美的镂空铃铛。
''瑶掌门,你知道齐梦安在哪吗?''一个幽幽的声音问。
''你认识我?''瑶中转过身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年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