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隆克斯是一个贫瘠的地方,而且底层的泰拉人还要忍受贵族老爷的剥削与欺压。
麦可就出生于博隆克斯的一个小镇中,全家都为了生活而奔波着。虽然如此,但麦可的父亲,有着一肚子古怪的学识,尤其是近两年来,甚至受到了一个小贵族的赏识拿到了不少奖金。
这天,年幼的麦可与父亲坐在屋子外的长石板上,看着夜空中的明月与星辰。
“孩子啊,你要记住,有什么苦楚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一定要把乐观的一面展现给他人。”麦可的父亲吸着一根廉价的香烟说,“这烟的味道从来都是那么古怪,不过还勉强可以接受。”
“可是,您为什么这么悲观?”麦可大胆地问,他的父亲甘于为贵族老爷没做苦力活,曾经做了一些小买卖但根本赚不到钱,而且还要冒着被打劫的危险。
“生不逢时。”麦克的父亲看着星光照耀下氤氲的烟雾说,“这鬼地方,就是狼争虎斗的战场,温顺的绵羊只能在狼面前哀求着吃点草,狼不吃它是因为想薅它的羊毛。”
麦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有着千年的岁月,却要每时每刻低着头做人,悲哀啊!”麦可的父亲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悲恸,但始终是微笑着的,“人生就像是这星光下照耀的烟雾,终有消散归于无的一天,旦唯有这通透无形的空间永恒。这一生既然无法站起来,索性就躺着苟且一生吧,放下无谓的有形,甘愿融入无形。”
麦可没有说话。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理解了父亲的无奈,即使有满腔的豪情壮志,但在这地广人稀的贫瘠之地,也无处施展。连活着都是一种困难,每个人都像是寄居蟹一样用贵族老爷当做他们的壳,努力背负着壳的重量,以求壳为他提供生存。
活着就是为了赚取粮食与金币,而赚取这些的目的,就是维持生命。
终于有一天,一场大地震打破了一切,有的人痛哭而狂喜着迎接死亡,有的人双目无神地等待着死亡,就连那些统治这个小镇自称贵族的那些人也没有幸免于难。
麦可呆坐在墙角,巨石将他掩埋在了小小的空间中,他的母亲已经葬身在了巨石之下,他与父亲坐在这个小空间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没人会理会这个小镇的死活,正如没人会来救他们。
麦可的父亲为了保护他左腿被一块巨石砸断了,肋骨也被砸断了几根,鲜血从口中溢出,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里。
“父亲……父亲……”麦可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声声呼唤着紧闭着双目的父亲。
“没想到……我的生命如此短暂……”麦可的父亲声音有些微弱,“其实我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早就已经死去了……我的名字是晨知义……两年前……两年前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混吃等死的大学生……”
“您……您在说什么?”麦可害怕地问,这语言实在太荒谬了。
“你只要听着就好,不需要理解……咳咳……经过两年的相处,你的母亲早已发现了我的异常,但是她没有点破……我也享受这种喜当爹的感觉,顺便送了你父亲一顶绿帽子……但是我也也厌烦,也无奈这种生不逢时的痛苦……别的主角都是纵横天下坐拥三千佳丽……就我……就我一个穿越过来像条狗一样活着,我死后最大的梦想就是……你能活下去,能幸福地……活下去……活下……”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无力地放松了下来,嘴角依旧挂着他那以悲观为中心,以乐观为外表的微笑。
麦可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想要冲出去,麦可在小空间中用力推着一块巨石,闭着双眼哭喊着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释放出去,即使知道是徒劳无功,但他依旧想用尽全力,最后死的酣畅淋漓!
可就在这时,他的全身涌现出了强烈的淡蓝色光芒,巨石略微颤抖了一下,轰然被推出了数米远……
地震已经基本平息了,只有一些微弱的余震,夜晚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宁静,但在断壁残垣的环境中,这祥和是如此的突兀而恐怖,宁静的就好像天地都死去了一样。
麦可决定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这里比死亡更加可怕。
他的逃跑没有方向,亦没有目标。
“想继续活着吗。”一个声音从麦可的背后响了起来。
麦可猛然停住了逃跑的脚步,这声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芒,让胆小怕死的夜狠狠点了点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精致魔法袍的魔法师,左手拿着一根精美的法杖。
“你有着很高的魔法天赋,怎么样,有兴趣加入佧修派吗?在这里你的生活或许会丰富多彩一些。”魔法师微笑着说,“我叫莫亚,是佧修派博隆克斯分部妖怪组织的首领。”
“我……我真的可以学习魔法吗?”麦可激动地问。
莫亚点了点头:“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妖怪组织诚挚邀请你的加入。”
“我叫麦可……不,我不想用这个名字了……”麦可犹豫着说。
莫亚还在等待着他的回复。
麦可看了看深蓝色的夜空,想起了父亲教给他的那种名为汉语的语言,眼中倒映着星辰。
“我叫夜。”麦可回答说,“我叫做夜。”
“很奇怪的发音,有点类似于虚祖语言。”莫亚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这场灾难夺走了夜的家庭,夺走了夜的一切。但也将夜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本来一片黑暗的前途,随着莫亚为他开启的魔法之门,渐渐明朗了起来。
夜过人的魔法天赋在莫亚的教导下很快就展现了出来,并且他比其他人学习魔法更加努力,可惜就是胆子小而且懦弱,这让莫亚十分头痛。没有黑暗之眼的加持夜的魔法造诣也就止步于此了。
夜的这种悲观心态完全是被他的父亲影响而来,有资质,却缺乏野心。就像是一只甘愿吃草的老虎,虽然有着强大的基因与天分,却因为常年吃草而身体变得孱弱。但与那些真正的食草动物相比,这只老虎还是十分强大的。
莫亚死前看着夜说的最后一句评价就是:“夜这小子,有英雄之气概,却无英雄之志向,或许足以当将军,却不足以成帝业……”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
——
“夜,你应该有所改变了。”
“我或许,真的应该有所改变吧。”
“你必须要改变!”
“我会的。”
“不……你不会……”
“我……”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