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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记忆松动

风吹过湖面,掀起涟漪。多少春秋过去,我已经忘记自己的曾经,只知道我的工作-索魂。

我是地府里的白无常,至于以前是司判。因为放走阴魂被降职,对此,我不后悔。这些来来往往的魂有着情才肯接受轮回,而我曾经也许有过……

那天,有阴魂来到我的地界。我查看往生簿,安国公主若华,一舞倾城。

“司判阴君,我愿从此不入轮回,只做阴间的小鬼,来换我今世的阳寿。”

“轮回、轮回,这是不变的定则。”我转过身,走向伏案。

“阴君,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回到阳间,我和他才刚刚开始。”

“魂飞魄散?安若华,想清楚,本阴君并非闲人。”

“我想得很清楚,阴君,经历了生死,早已看开,但放不下这情。”安若华的声音渐渐淡下。又转说,“阴君,你不懂的。”

是啊,我不懂,我走进她的记忆,看到许多片段:

“子安,你这次出征,回来时娶我可好?”安若华看向他。

徐子安摸摸安若华的头,“若华,待我收复失地,扬名万里,定回来娶你。”

“好,非君不嫁。”

“非卿不娶。”徐子安将她揽进胸怀,听着彼此的心跳。这一刻,是他们最甜蜜的。

第二天,将士出征。徐子安站在父亲身后,看着城上的小人在望向他,心中一甜。徐子安做着口型,可惜太远,她看不见。

他们走了,大军随其后,安若华站在城墙,流着泪,只可惜她的泪留得太早了。

一年后,徐子安平安归来,安若华以公主的身份去接见凯旋归来的将士们,她看到徐子安,微微一笑,天地失色。下一秒,她想哭,因为他身边站了另一个人。

“多谢公主前来接见劳烦公主了。”老将军徐反弯腰行大礼,安若华扶起他,“老将军是英雄,若华一界女流之辈,怎能受此大礼。”

“皇上犒劳三军,凡参军之人赐粮十石,休假十日与家人重聚。”

“皇上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

安若华回到宫中,照着镜子。“翠依,子安他回来了,可是他不属于我了。”

“公主,您是骄子,徐将军不会的。”

安若华来到御花园,碰到徐子安。“子安,当初说的话如今还能兑现吗?”

“若华,子安今生负你,只能来再还。”

“徐子安,你今日负了我。哈哈,本公主在此起誓,此债他日定要你偿还。”

“若华,你别这样,我……”

“徐子安,本公主不用你可怜。”

庆功宴上,歌舞升平。徐子安走上前来,“末将参见皇上,臣求娶安王之女姻染为妻。”

“朕准奏,于后日大婚。”

“臣谢过皇上。”

安若华听完一怔,转而笑着上前,“父皇,今日众将士凯旋归来,若华特献上舞蹈。”

“准。”皇上看看台下的女儿,孩子,父皇知道你的心意,这就是身为皇室子弟的悲哀,但愿你能想通。

安国公主舞倾城,貌美如花无人及。这句话在市井间广为流传。是啊,那么美,也得不到心上人。

一舞闭,云缎与她乌黑的长发披在她的肩上,众人都痴痴的望着。

安若华回到宫中,照着镜子,再美又有何用,心上人终究还是负了誓言。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们结婚?是不是有丧事她们的婚期就不能如期举行了?

第二天,安国公主殁,举国哀悼,三年内京都不许举办任何喜事。皇上看着若华住过的宫殿,霎时间老了更多,“孩子,这是我为你唯一能做的事。”

徐子安听到恶迅,不经一怔,若华,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后悔了,如果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我不会这么做的。

徐反走过来,“子安,早知道爹爹就换步棋下,让你娶了那傻公主。”

“呵呵,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我和若华生在普通之家该多好,我们就不会这样了。”

徐反伸手打了子安一巴掌,“孽障,为父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这个孽子。”

徐子安伸手擦擦嘴角的血,“父亲,为了我?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谋划了那么多,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至少现在心不会那么痛。我是不会再娶安姻染的,也许我还会叫你一声父亲。”

“孽子,你是要气死为父啊?”

徐子安没再回头看他,径直走了,若华,待我解决这件事结束,我就下去陪你,我不能让你恨我。

若华是假死,这是她母亲生前留给她的保命符。在齐国,有一个叫做千姒的书生凭空而出,没错,她就是若华,她不能死,这种耻辱她还没有报。

三年,千姒成长许多,从公主变成书生,从书生变成谋士。她也打听出许多事,其中安国实权掌握在将军徐反手里,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她必须回去,那里是她的故乡,有她的父皇。打破他们的阴谋,是她义不容辞的事。

千姒回去,经人引荐成为徐反坐下的谋士,在拉拢安王的事上,被徐反注意,成为第一谋士。千姒见到了徐子安,她低头说:“少公子好。”

徐子安冷哼一声,“听父亲说你叫千姒,真是个女性的名字,劝你少动些心思,这输了可是掉脑袋的。”

“属下誓死追随将军。”千姒心想他变了,变得好陌生。

“该死,我让你离我父亲远点,保证你后半辈子衣枕无忧。”谋反是错的,我不能让她恨我。后一句徐子安小声地说。

千姒一怔,他难道是怕我怨恨他?是我自己错会意了吗?当初他不娶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第二天,千姒奉徐反的命令让皇帝交出玉玺,千姒走进熟悉的宫殿,看见她的父皇躺在那里,眼圈一红。“你下去吧,我来说说这老皇帝。”

千姒看随从走了,跪倒她父皇面前,“是儿臣不孝。”

“若、若华,我的女儿。你快走,拿着我的玉玺和兵符快走,父皇时日无多了,把玉玺给徐子安,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不,父皇,我不走,我要陪着您。”若华哭着,跪在床前。

“若华,快走,你要记住我们身后有着江山和百姓。”

若华看着床上的父皇,狠心走了。“父皇,我下次来看你。”

几日后,皇帝驾崩,那天是若华见父皇的最后一面。徐反也举兵造反,若华站在城墙上,拿着兵符,下令御林军守卫皇宫,同时她也暗叫叔父回宫,她没有告诉徐子安,因为无论成败,她只想保他平安。

徐子安看到若华,他想去抱她,问她为什么不回来找她。可是,他们现在是敌人,注定不能……

徐反的军队被徐子安暗自幻下不少,所以这场叛变以失败告终。

若华跑下城池,想抱抱子安,可她看见后面姻染赐向他,她来不及叫他,只能以身挡刀。

呲,刀子刺进若华的身体,徐子安抱住若华,愤恨的看着姻染。

“哈哈,徐子安,为了你,我差点与家人决裂,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杀了你最心爱的人也值了。”说完,自尽而死。

徐子安抱着若华,“若华,我这就娶你,今天在这里我与你结为夫妻。”

“子安,幸好是我,我不敢想象失去你的日子,我好喜欢你。”若华伸手想擦去他的泪,可惜没有力气。她只好将怀里的玉玺和兵符你给他,“替我好好守护这江山。”

“若华,那日,我出征我便对你说过我喜欢你,可是你没有看见。你不能离开我,我们一起守护江山。”

“嗯,我知道。我……也……”没有说完,若华就走了。

“若华,若华,不~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你快点醒过来,我们好成亲,我今生非你不娶。”

我走出安若华的回忆,“安若华,我可以放你走,不过……”

“真的吗?阴君,不过什么,就算魂飞魄散,我也同意。”安若华在我面前。

“我会把他的记忆抽去,你要唤醒他的记忆,如果三年之内没有,你就要回来,就要接受十八种刑罚。”

“好。”

“白阴,在想什么,我们要工作了。”黑无常打断我的回忆,他们的结局我不知道,但看到黑易的笑脸,我好像记起一些片段。

“黑易,我想尝试人间的情,你愿意陪我吗?”

黑易很激动,“白阴,你想起来什么?”我还没等回话,就被他堵住嘴,他紧紧的抱着我。“不管你记没记起,你都是我的,不许离开我。”

他牵着我的手,度过彼岸花海,他在笑,我的记忆也一点点复苏。但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恐慌,我想起来之后,我们可能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们慢慢的走,却还是走到我的府邸,“阿阴,不要想那些记忆了,我会创造更美的回忆给你。”

我笑着说,“黑易,我想知道以前的记忆,我们是怎么相知相遇,是否像人间的话本写的一样。”

黑易一怔,摸摸白阴的头,你想起之后,我该如何面对你。

当晚白阴去找到在人间的朦呓,向她找寻失去的记忆,“朦呓,千年不见,你可还好?”

“你认识我?也对,每百年我的记忆就会丢失,不记得你是必然的。”

“是啊,不过我也不记得许多事,但在深处感觉我们千年未见。”

“那你是来我找寻记忆的?”朦呓看着白阴,探进她的记忆,出来说,“有些事,忘记总比记得好,你想起来未必会是一件好事,可能带来的痛苦不止你一人承受。”

白阴听完,是这样失去记忆,每天苏醒一点来提醒自己是个失忆之人,还是找回记忆迎接不知的未来。“我还是坚持找回记忆,即使会有痛苦发生,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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