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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远处人声鼎沸,似乎有人在闹事,紫玉跟在夜月萧身后,一脸感兴趣的样子,毕竟只是一个16岁的女孩,从小就在宫中长大,自然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夜月萧却毫不在意,见紫玉一脸好奇,便打算向最近的一个酒楼走去,一人突地冲上前,狠狠地朝夜月萧撞去。身旁的人见这种场景,早躲得远远的。闹事的那几人也赶忙跑开,站在路旁看热闹。紫玉见这情形不对,一急,上前至夜月萧跟前,想为她挡住这面目狰狞的人。

她也不动,就静静地站那,看着不远处的人向自己冲来。眼神冷淡,那人快至身前时,她才有所动作,只微微一笑。然后路边的人只见身影一闪,没人看见她如何出手,那人就倒地了。她站回原地,轻轻道:“我在药王谷时,谷内消息虽不算灵通,但我仍有所耳闻,这天下人都称,丞相府大公子是缘城第一公子,都说这第一公子面容和善,温文尔雅,待人有礼,是缘城第一翩翩公子,怎我今日一见,却发现这缘城第一公子的蒋玉熙竟是一泼皮无赖,正是谣言不可信,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呐。”

路人听到他这话,都向那人指指点点,突然有人大叫一声:“这人真是蒋玉熙公子!”争论声更大了,倒在地上那人听到她这话,恶狠狠道:“我蒋玉熙名声如何不需你来评论,你这妖女,回来三个月就害我家破人亡,你果然是颗灾星,该死该死!”众人听到蒋玉熙这话,也就明白眼前这女子是谁了,大家都哆哆嗦嗦地跪下,齐声道:“草民参见二公主。”她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蒋玉熙,轻轻的呢喃道:“你说我是灾星……确实,世人都说“十月琉璃盏花灯,夜家降临颗灾星,两岁送去药王谷,从此灾星离尘俗。”跪着的众人听到这话,再无人敢张声,蒋玉熙也有些理亏,不再作声,只睁大眼睛瞪着她。她稍稍停顿,忽然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朗声道:“你说我害你家破人亡,可若不是你那假装爱民的好父亲,人民心中的好丞相,你也不会落魄至此,你说我是灾星,可自我出生这十二年里,可做过一件对不起黎民百姓的坏事?你那好父亲打着视察民情的好借口,不知在民间召集了多少兵马,只等着金耀兮的天下动荡,端了夜家,然后将这王朝改为你们蒋家的姓。可真是一位好父亲,好丞相。还有你那外表贤良淑德的娘亲,借着施粥散款的善举,与多少他国奸细联系,只等着情况不对就联合他国共同攻打金耀兮国,这是一对心连心的伉俪。”

蒋玉熙早已目瞪口呆,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亲是一位为百姓着想的好丞相,我母亲是一位善良的人,他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你这妖女竟然诬陷他们,我要杀了你,妖女!”然后撑着一口气爬起,拼命向她冲过来。她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我有没有诬陷他们,你应该很清楚,你在自欺欺人,你明知道他们在筹备什么,但你却没有制止他们,你难道不贪心?不想要那个位置?反正你父亲年事已大,就算得了这天下,那位置也是落在你头上,说到底你也是为自己想!”蒋玉熙早已在崩溃的边缘,是啊,他怎会没发觉自己的父母在做什么,只是在事情拆穿的时候,父亲许诺只要他不将事情说出去,你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他也被那个位置给吸引了,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如今被这女娃说出来,他早已颜面无存,疯了般地冲过去,却突然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她,只想让她闭嘴,他大喊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夜月萧冷眼地望着这个突然停下抱着头大喊的男子,不禁微微皱眉,说了句:“疯子。”然后对紫玉说:“回府,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说罢,不再言语,转身就朝原路走去。刚走几步,又转过身,微微一笑,说道:“蒋公子,不知你是如何逃脱官兵的抓捕的?”这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她只轻轻地笑着,然后微微偏头看到仍跪在路边的百姓,道:“平身吧。”“谢二公主。”众人齐呼,随后才站起身子。正再次转身前行时,蒋玉熙扑上前,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道:“我蒋玉熙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父亲和母亲,他们只是一时利欲熏心,他们……他们……是真的很关爱黎民百姓的,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他们会改的,二公主,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我蒋玉熙……在此发誓,如果你愿意放过我父亲和母亲,我蒋氏一族将永不再朝为官,求求你。”他双手抓着夜月萧的腿,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这样啊,怎么办才好?”她微微皱眉,似乎很苦恼的样子,蒋玉熙见她这个样子,以为事情有转机了,谁知她说:“把你的手放开,我不能走路了。”边说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众人不禁一阵呆愣。蒋玉熙瞪大双眼看着她,头发零散,眼睛布满血丝,夜月萧见他这幅模样,便蹲下身子,与他对视,道:“说真的,我也没有办法,这是皇兄和六哥的意思,我不能改变的。”微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是怎样打骂我的,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熙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也是让我跪在你面前求你的,我当然也不会忘记,熙哥哥的好父亲,丞相大人是如何将我送进药王谷的。”说完,朝他笑了笑。蒋玉熙听到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呢喃道:“你不可能记得的,当时你才两岁,不可能,不可能……”“我这个人比较记仇,别人对我的好我记不住,可是,要是对我不好,我会让他用一千倍一万倍的代价来还,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只能被你打骂,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女孩吗?”说完便站起身,低头对他说:“既然你这样痛苦,这样对不起你的父亲和母亲,不如……早点走吧,说不定,下一世能远离官场,就不用这样难受了。”然后手轻轻一动,蒋玉熙就慢慢倒下身子,紫玉吓得尖叫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吓得直哆嗦,不敢再看这场景,路人也吓得瞪大眼睛,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夜月萧直接从蒋玉熙的尸体上跨过去,对紫玉说:“紫玉,走了。”紫玉连忙转过身紧跟在她身后,怕再停留一会自己就会晕倒的。

一路上,夜月萧没再说话,紫玉也安分守己地跟在身后。“灾星?呵……确实是灾星啊,凡是和我接触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紫玉,你相信这个传言吗?”紫玉抬起头,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传言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金耀兮国的二公主,是转世的灾星,不论是谁,只要和她接触过,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当年的道士说,只有药王谷的药王才能克制她的煞气,如果在药王谷外呆太久,会给黎民百姓带来灾难。所以先皇才会在二公主两岁的时候就将她送去药王谷。紫玉吞吞吐吐道:“紫玉不敢多言,但紫玉觉得二公主是一位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呵,如果我真的善良,会有这么多的人怕我?恨不得我赶快死。”“但驸马就对公主您很好啊,驸马……”紫玉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跪下,使劲磕头:“紫玉该死,紫玉该死。”夜月萧低头看了她一眼,说:“你起来吧,你又没说错什么,他确实很好,可还不是死了?”紫玉连忙站起身来,小心跟在她身后伺候着,生怕再犯什么错,而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听说了没?二公主刚刚将第一公子给当场毙命了。”“什么!第一公子蒋玉熙?”“是啊,听说蒋公子只是求二公主放了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就被二公主给杀了。”“诶,我当时在场,好像是因为丞相大人想谋朝篡位才被抓起来的。二公主是因为蒋公子想杀她才将蒋公子当场毙命的。”“你说什么,丞相想篡位?你脑缺弦了吧,丞相大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想篡位?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没听错,蒋公子也承认了,不过这二公主还真是心狠手辣,就因为蒋公子说她是颗灾星,她就将蒋公子杀了,偏偏王法奈她无何……”“灾星?她本就是颗灾星,蒋公子又没有说错。等等,蒋公子是怎么出来的?他不是也被官差带走了吗?”“这我怎么知道……”

紫玉小心地看着夜月萧的脸色,见她神色竟一点波澜都不起,不禁出声道:“公主,您别听他们胡说。你不是他们口中那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你很善良的。”夜月萧没有看她,只是继续朝公主府走去,然后说:“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杀了,明明他犯的并不是大罪。”紫玉摇摇头,想起夜月萧在她前面看不见她摇头,连忙说:“紫玉不知。蒋公子以前确实是一位翩翩公子,不知为何今日成了那模样。”“是啊,谁说得清呢?或许只有到了最后关头人才会将自己的本性显现出来吧,自私,愚蠢,自以为是。你要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日他都敢正大光明想杀我,更何况以后,如今他武功尚不精湛,我还能杀了他,可不保以后,他将我杀了为他父母报仇,我为何要冒险让他有能杀了我的机会,而给我造成威胁。”紫玉不敢出声,只低着头听她说。“行了,走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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