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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百式

迷迷糊糊间,邦妮醒了,睁开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她呆呆看着顶上的天花板,纯白色,悬挂着一个吊扇。

忽然,嘎吱的开门声响起,邦妮本能地翻身而起,反手往后一摸,本该有刺刀的地方空空如也。

西边的屋门打开,一名外表平平无奇的老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咸菜。

邦妮恍然,想起自己被打倒的那一幕,左腰隐约传来疼痛感,她下意识捂住左腰:“拥有这样的身手,您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吧。我叫邦妮·凯瑟法斯,原美国陆军上校,现被强制退伍,您叫什么?”

“呵呵,小丫头片子,中二病要治啊,你的身体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标准的小女孩。少在那里充当大人。”老人大笑,一点都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依他的武功境界,对于人体是相当熟悉,抱起邦妮的瞬间,已经得知这绝非是二十多岁该有的身体。

邦妮可爱的脸蛋沉下来,盘腿坐在床上:“不要以外表看人,像您这样的人物,外表看起来同样是一副快要断气的人头。谁能想到,您是披着老人外皮的怪物。”

老人边走边道:“中国有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丫头,你死心吧,我绝不会教你功夫。”

邦妮心想,这个老头简直是个怪物,不仅功夫强,连脑子都转得这么快。

当然,她没有说什么,非常淡定地转移话题:“这应该是叫做粥的东西吧?我从书籍上看到过,你们东方人似乎都喜欢吃这个。”

老人呵呵笑道:“人一上年纪,肠胃难免不好。相比于美式的火腿三明治,我更容易消化粥和咸菜。”

邦妮笑了笑,伸手端起一碗粥,拿起筷子的时候,她猛地抓住一根筷子刺向老人咽喉。

老人笑容不减,左手抓住她右手腕,另一只右手朝她面上打去。

轰!老人的巴掌停在她面前三寸,劲风已经将她的金发吹起,她面露兴奋:“厉害,您果然非常厉害,收我为徒吧!”

老人收回手掌,淡定道:“我说过,不想收徒弟。”

邦妮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若您不收的话,我就对街坊邻居说,你侵犯我,看你有没有脸面继续留在这里。”

老人大笑:“我的宝贝在十年前已经彻底没用了。”

邦妮贼笑道:“你不是还有手指嘛。”

老人笑声一止,他摸了摸下巴扎手的白须,沉思良久,他道:“小丫头,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邦妮没用筷子,端起粥喝了一口,没啥味道,她舔了舔嘴唇:“瓜甜不甜没关系,好比这碗白粥,它没什么味道,我还是可以喝下去。”

似是为证明自己说的话,她仰起脖子,将白粥一碗喝干净。再翻过来给老人看:“我喝粥,仅仅是肚子饿,我想喝。我拜师,也仅仅是自己太弱,我想变强。”

老人惊讶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姑娘,被打败之后,你居然好意思向打败你的人学习。”

邦妮辩解道:“没有力量又何谈尊严,我学习你,尊敬你,不代表我会一直将你高高供起来。等我有资格和你较量的时候,我会毫不留情将你打败!”

老人大笑:“有意思,上一次听到这样的宣言,已经是十七年前。”

忽地,老人笑容止住,狞声道:“老夫屹立于世界武术界的巅峰已经五十年之久,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想要对老夫獠牙相向?!”

邦妮低头看了看胯下,她再抬起头,认真道:“我那里的毛已经长齐了。”

老人猛地咳嗽起来,摆手道:“老夫说得不是那个意思,哎,算了,和你这个美国人没啥好说的,我叫做李鸿天,暂且收下你这个弟子吧。”

邦妮嘿嘿一笑:“那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开始训练吧。”

“小妮子倒是挺心急,好,你随我出来,去院子教你,”李鸿天转身走向外面。

李鸿天的家摆设相当简单,不仅屋内没什么,客厅同样非常干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相当符合邦妮心目中世外高人的形象。

来到屋门之外,刺眼的阳光毫不留情照下,一个不算大的院子展现在眼前,仅是用低矮的铁护栏围一圈,左右是草坪。

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外面马路踢着足球,这是小镇,车也不多,让孩子们不需要担心被撞。

李鸿天站到右边草坪,开口道:“教导你习武之前,有件事情要你知道,中国功夫源远流长,有无数的派系。”

邦妮惊讶道:“莫非我们这一派数千年都是最强的?”

李鸿天摇头:“不,我想说的是,那些和我们没屁关系,我从小就喜欢打架,后来一般人无法满足我,我就去挑战武林高手,踢馆无数,自创出一门功夫,我将其命名为百式。”

百事?师傅肯定非常喜欢喝可乐吧,邦妮如此想着。

李鸿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百式,式是招式的式,绝不是百事的事。”

邦妮震惊:“师傅,您是妖怪吗?”

李鸿天一摸白须,有些得意道:“你以为我常年总结下来的经验是摆在那里看得?”

“言归正传,百式乃是我自创的最强武学,一共有一百零八种进攻方法,由于取名太麻烦,我每一招都以数字代表,比如说百式之一,百式之二。”

邦妮吐槽道:“你这样太随便了吧,至少取点威风凛凛的招式名。”

李鸿天没好气:“说得好听,换你取一个试试,一百零八种,若真要纠结名字,简直是浪费时间。”

邦妮一想也是,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兴奋道:“那么师傅,我们先从那一招开始练起?”

李鸿天向她招了招手:“你攻过来,我一招一招给你演示。”

邦妮一听,没有犹豫,一记直拳打过去,没中,原因是李鸿天不知何时出手抵住她腹部,若是用劲的话,她又要被打晕过去。

从这一招,邦妮充分暴露自己手短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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