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七的人反守为攻,杀将过去,桑七扯着嗓子大吼,挥舞着刺棍冲在第一个,他的脚步超大,在狼还没来得急撤退之际,已经冲到面前,左臂抡圆又是一棍,砸在狼的背上,那些狼牙钉和铁钉发挥着巨大的威力,带着无际的压力狠狠地插进了狼的肉中,遭到重击的狼身受重伤,却未毙命,它在地上一滚,摆脱了桑七的攻击。就在此刻,从狼群中猛然窜出一头狼,一声嚎叫挡在了桑七的面前,做出随时准备扑击的姿势,桑七顿了一下,还没做好准备,却有另外一头狼高高跃起,直扑桑七的侧方,待到桑七发现狼的来袭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阿克夏眼睁睁地看着狼攻向桑七,却惊呼之中,来不及救援。
只要这头狼扑到了桑七身上,桑七必定会被冲击得站立不稳,那样一来,正面的那头狼一定会使出致命的一击,直接攻击桑七的喉部。
眼看着,桑七就已经陷入危险了。
空中传来破空的风声,那头狼被一股巨大的猛然力量冲得偏了方向,桑七侧头刚准备挥动刺棍,却欣喜地看到,狼的耳朵,直插了一支弩箭。
“格鲁,原来是你!”
桑七大叫起来。“来得太好了!格鲁兄弟。”
谁都知道,格鲁的人一到,弩箭从无虚发。
格鲁爽朗的声音传来:“桑七兄弟,好厉害的刺棍!”随着马蹄声疾,圣女坡格鲁已经赶到,连接着又是几支弩箭飞去,那些狼赶紧施展着灵动的身躯躲避。
桑七脸上微微一红,是格鲁救了他的命,否则的话,这头狼的扑击很准,自己定是来不及用棍迎击,便会被狼咬中脖子,就算是神医充安在场,恐怕也救不回自己的性命了。
桑七这一顿进攻,面对十一条恶狼,却已经有了死伤,他的手下悲愤交加,哪里肯放过狼群?他们围了过去,剩下四条狼已经转身逃窜,人们根本追不上,大声叫骂起来。
在另外一侧,阿克夏的人马也杀到了,但是他们遇到了和桑七完全相同的问题,闻到了这些味道,马儿不敢冲锋,无奈之下阿克夏此时立即采取守势,人全部下了马,他们的马儿完全失去了斗志,全部踯躅不前,这一幕桑七看了也不觉得奇怪了。远处又听见格鲁在下令:“准备!”
“放!”格鲁的手高高举起向下一挥,一里开外,六只强弩如闪电般飞了过来,靠近的人都看到眼前红光闪过,三条狼应声倒地,却还是有一条狼在地上又是打了个滚,起身继续逃窜,很快就消失在雪原中。
强弩之下,恶狼到底难以抵挡,纵然它们野性恐怖,却抵不住射速如此厉害的强弩,一支弩箭射中,必定是里穿狼身,再勇猛的狼也架不住这样的打击。
终于消灭了这些狼,虽然只是区区11头,而且还逃掉了一头。
三个勇士首领聚在一处,互相紧握着手,好凶险的一场恶战啊。桑七再不像前日那样傲慢,和阿克夏、格鲁紧紧抱在一起,手下也高兴地又蹦又跳。
格鲁马上下令:“将所有的狼的尸体汇集起来,让我仔细查看。我只是不信,哪里出来这样一群狼,如此硕大凶猛,简直比獒狗还要凶恶。”
“没错,的确要好好看一看。”阿克夏也跟着过去。
手下将死狼集中在一起,格鲁和阿克夏围在一边,翻看着狼的眼睛、耳朵和爪牙,过了一会儿,桑七和他的弟弟桑九也过来查看。
仔细查看死去的十头狼,阿克夏确定这不是附近山里的狼,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
“我确信,在我们桑家堡一带,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狼,难道是别处跑来的?”格鲁狐疑地问道。
桑七不耐烦地说:“土司老爷早就怀疑了,你们此刻只说这等话,又有何用?”
格鲁和阿克夏见他急躁,也不和他争辩。他们把狼的尸体拉到一处,准备扛下山向土司和牧民们报喜。就在此处扎营,修整一夜,第二天回师。晚上众人饮酒欢唱,欢乐无比。
死去了三位同伴,自然令人忧伤,还有五个受伤的,不过伤势都不重。可是,每次出征,总会有同伴死去,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将同伴的尸体好好地包裹起来,准备明天带他们回家安葬。颂上一段安魂经,敬上一樽酒,这就是勇士的宿命。
带着同伴和狼的尸首,踏上了归程。为了领取赏赐,桑七把所有的狼尸都带在自己的队伍中,分三匹马装着,他们一路高歌,踏着雪往山外走去。
阿克夏苦笑一下,对着格鲁说:“你看,好像所有的狼都是他们杀死的。”
格鲁却始终心有介怀,他突然对阿克夏说:“你觉得十一头狼,即便如此凶猛,能在一夜间吃掉那么多牛吗?”
阿克夏想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认为还有狼我们没有发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找到的只是狼群的一小部分,还有大堆的狼,我们没有找到。”格鲁非常低沉地说道,“二十几头牛,一般如这等大笑的狼,能吃掉一头牛,至少是7、8头狼都能吃饱了,三天可以不用进食,二十多头牛,足够上百头恶狼吃饱肚子了。况且,或许还有别处的牛羊损失未被报上来。”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那样的话就糟了。”
说话间,一个手下回奔过来,对格鲁说:“大哥,你看那边山上。”
格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吃一惊。
那是一个险要的山峰,山势如刀削的一般,只见山峰的绝壁上仅仅露出一条很窄的道儿,却有一队黑色的猛兽正在列队奔跑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最为可怕的是,那些狼不是短短的一支小队伍,而是绵延不绝的一支很长的队伍。难道今天前一日晚上看到的那密密麻麻的荧光闪烁的兽群?
“狼群!”